大琳在南郊再往南,又买下一片空地,面积比以前小不少,周围也没人住。
设备拆迁安装,工厂完全恢复,可能至少要三个月左右。
郑子强就想到老爸郑富利那家工程公司。
前世,他记得很清楚,东州第四工程公司早已经名不副实,只剩下一个外壳。
老爸十年前就脱离公司出来单干,可还挂着关系,只期望哪天公司突然转机,一帮人能有个退路。
可老爸也没想到,十年了,与第四工程公司的关系还挂着,他人却已经老了。
老爸说过,第四工程公司最辉煌的时候,也有二三百人,如今的院子也有几千平,如今人都跑光了,诺大的院子,只剩下经理、会计和看大门三个人。
果酱厂要找工程队,郑子强就想让老爷郑富利承包了。
结果回到家,他把这事跟郑富利一说,老爸又卷起香烟。
“你爹没这能耐,虽然你就弄个厂房冷库办公楼,那也是大工程,人得百十号不说,也得有工程机械设备,这些都有提前垫付,虽然不担心你会赖老子的帐,可我也得有那人缘吧!”
一块诺大的蛋糕放到面前,老爸郑富利却说自己吃不下,郑子强听了是哭笑不得。
你不是从小教育我,男子汉要干大事业吗?
你不是时刻提醒我,赚大钱当暴富户的吗?
你不是……
怎么现在机会摆到面前,却怂了?
没办法,郑子强就想到另一个办法,让老爸给果酱厂当工程监工。
一来是有老爸看守,他就可以带大琳去燕京医院检查,也不担心工程会出事,二来也给老爸一个赚钱机会,省得白给他钱,心里拿着不踏实。
果然,当他说出担心找别的施工队质量的事,老爸当即就答应了。
“我也是干了几十年瓦工的人,别人都夸我是这个。”
跟以往一样,瞬间精神焕发的郑富利,开始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了。
郑子强笑了,也竖起大拇指,朝老妈使眼神。
工程队的事,让老爸去找,去监工,郑子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帮大琳在街里卖房。
自从搬出原来的厂房,他就在街里给大琳租了一处楼房。
这栋楼房看起来还挺新,该是近几年刚建的。
新楼这么早就出租,可见房东就不简单。
大琳住进来的时候,把她家里搬来的所有东西,也都堆在客厅。
可没等住两天,大琳几乎每天都给他打电话,一刻也没消停。
郑子强猜到她是一个人住,有点害怕,可每次问她,总是说不是,只说住的不习惯,总怕外边有人突然闯进来。
郑子强心中窃喜,“要不,房间里给我搭个伙,就算租给我。”
大琳黑白眼斜他,“强子,我妈刚走没几年,咱俩就在一起,已经够快的,要是让我妈知道咱们这么早住一起,你不担心吗?”
担心?
还真有点打怵,在大琳说完后,郑子强就又想起那个整天盯他跟盯贼一样的小学班主任。
于是,郑子强就想到另一个主意,他芭在大琳租的房子附近,买下一栋楼房。
他打听过,这片离市中心三角地两条街的楼房,两年前新建。
可等他骑车,拿着银行卡和身份证在附近转了七八圈,愣是没找到售楼处。
好不容易打听,才知道,这种楼房别看新建两年,早就在建成后就卖光了,至于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买得起楼房,连郑子强也不明白。
现在,似乎唯一的一条路,只剩下租房了。
郑子强自然不死心,他就不信就没有空置的。
果然,经过两天的探索,最终还是让他相中了一个地方,不是居民楼,而是一个门市。
或许因为位置离市中心近,有两三间门市上都留有出租的电话,他当然知道,这些门市楼一般都是拖欠款,抵押给当初的施工队的,不在开发商手中。
按照门上留的电话,他就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南方中年男子,细嗓音婉转动听,让他好半天才听明白,对方不是跟别人聊天,而是在跟自己说。
“你租多久啊!”
“这房子只租不卖吗?”
“卖?你知道这门市都多钱,想买?”
“那我租也行,总得让我看一看吧!”
“行,晚上五点,门口等我。”
啪,对方把电话挂了。
郑子强蒙了,看房子还要晚上?
好在他在大琳出租屋,噌到了晚上五点,下楼没多远,看到一个西装革履、面孔冷淡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眺望。
“你好,你好,我就是白天打电话租房的。”
“你?这房子租了做什么?”
看这人虽说年轻,差不多二十五六岁。
郑子强还在想,白天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人,该是没听错吧!
“我租干什么?住……住人呗?”
当郑子强下意识说出实话,他就看到年轻人眼珠就瞪起来,象要骂人。
赶紧又补充一句,“我跟一个朋友一起租,做生意又住人。”
“噢,行,进去看吧,没装修,水电都全。”
等郑子强进去,看到里面所谓的“水电都全”,就是墙面露线,水管有头的土坯房。
“租金是多少?”
“每月二千!”
这么多?
郑子强心想,这价格确实不低了,距离市中心这么近,到也方便。
不过,他更知道,这间门市房的价格也就二千一平,里外加一起大概五六十平,租上四五年就回本了。
“要是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