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老太的小孙子叫陆春涛。
    听到这个名字，郑子强无法跟眼前这个打扮得有点太“粉”的大男孩对照。
    两人约好地方见面，他就看到陆春涛头发经过修饰，上穿深粉t恤，下身黑西装，打个车站到面前，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
    这让郑子强想到网络流行词汇：“犬儒”主义。
    眼前打扮得这么自我的陆春涛非常符合这特点，也难怪找不到工作，哪家公司受得了。
    “你不能换套衣服？”
    “什么意思，这身多好啊！你懂什么，我陆春涛也是大江大浪走过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前面开路！”
    上副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劲，彻底让郑子强无语，这叫见过世面？
    算了，也不是他孙子，懒得管。
    两人走进恒德公司的二楼，郑子强直奔总经理办公室，二楼走廊两侧张贴了恒德公司从公司成立到现在的介绍，跟在身后的陆春涛都看花了。
    郑子强却皱起眉头，今天二楼显得很异常，平时忙碌的员工都跑哪去了？
    娄清明的办公室门也锁着，到是在一楼大厅，跟往日如常，柜台上人流攒动，接着他没有犹豫，走到平时总做交易的柜台前。
    “你好！”
    柜台里的漂亮小姑娘朝他笑了笑，认出了他。
    “你好，是郑先生啊！”
    郑子强记得女孩姓乔，朝她微微点头，转身朝外边走去。
    陆春涛还跟个傻子一样，瞅着大厅里的人发呆，转身没找到郑子强，一抬头，赶紧颠颠跟上，对他来说，今天就是来看戏的，打心眼里同，他也没指望郑子强会办事。
    果然如郑子强所料，那个姓乔的女孩很快跟着他站到一处安静的角落。
    乔珊疑惑不解瞅着郑子强，“郑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郑子强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朝周围瞅来瞅去，悄悄伏耳说道，“小乔，是这样，娄总告诉我，他有个朋友的户，让我帮忙……”
    乔珊恍然大悟般象想起什么，“噢，娄总是最近曾带个朋友开过户，竟然现在他求你帮那个朋友啊？”
    原只想试一下，在得到乔珊回答后，郑子强笑了，看来似乎看高娄清明了。
    “今天也没找到他，回头你跟娄总说一声，之前帮他朋友买的股，就卖了吧！”
    乔珊不疑有它，微微一笑，“郑先生，娄总这个时间该是跟二楼的员工开会，不行你再等会儿啊！”
    郑子强摇了摇头，头也没回，拉起一头雾水的陆春涛往外就走。
    等到走出恒德公司大门，没等郑子强站稳，身后这孙子就恼怒起来。
    “姓郑的，你不是显大眼吗？原来找人就这点本事，跑什么啊？”
    郑子强回头瞅了一眼，见乔珊没跟上，这才拉起陆春涛走到一个胡同里。
    这个胡同他怎么不熟悉，里面开了一家小茶楼和两家小饭馆，记得前世每到中午时间，他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来这里吃。
    不等答陆春涛的提问，走进小茶馆，郑子强一把按他在座上。
    “是不是想要进恒德公司，是不是想坐办公室？好，那你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老实坐着！”
    这话陆春涛明白了，赶紧跟拨浪鼓一样，点头不止。
    两人约坐了半个时辰，陆春涛无聊得都要拍蚊子要骂街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了，郑子强掏出了手机。
    娄清明带着颤音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郑子强，今天你……你找我？”
    郑子强假装糊涂，“没有啊！我找你做什么？”
    “你，不是让乔珊跟我说……”电话里的娄清明的话突然断了，似在犹豫不定，“说吧，你怎么知道这个帐户的？”
    郑子强笑了，娄清明果然有一个私人帐户。
    前世，恒德公司有一条默许的做法，每个员工私下都会托朋友开一个户，以便听到消息，哪怕是从研发部传来的，想自己沾个光，捡个便宜。
    员工如此，经理层的也一样，这种利用朋友帐户的办法，其实已成了一种默认。
    郑子强今天来，要查的就是娄清明有这么一个帐号，他买大元集团，必然要通过这帐号买卖得利。
    来之前，他本想借孟欣茹之名诈一下娄清明，临时改了主意，转去一楼柜台。
    郑子强明白，娄清明想要买卖大元集团，必然要经过乔珊之手。
    现在一切清晰，他就该办事了。
    “娄总，是这样，我闲来无事，就来楼下的小茶楼坐一会儿，不知您现在忙不忙，实在不行就算了。”
    随之，电话里静默半天，娄清明在想什么，隔了半天这才回道，“好，你等会儿！”
    没过两分钟，胡同口就看到娄清明忐忑不安走过来，远远看到郑子强坐在茶楼里，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你怎么知道的？”
    郑子强也没急，招手服务员来了一壶茶，慢慢抿了两口。
    “我哪知道，某个人从东别山一套别墅出来……赶巧就让我跟孟欣茹小姐看到了，就来找娄总商量，怎么办啊！”
    娄清明脸色更难看了，嘴上却振振有词，“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郑子强也没搭腔，目光有意无意瞟了对方手腕上的那块名表。
    “好吧，娄总时间宝贵，那就请回吧！”
    这句话说出，坐在对面的娄清明额头就往下冒汗，好半天嘴唇哆嗦。
    “你要做什么？”
    郑子强笑了，这才是今天他要的一句话。
    “这事也不难，记得当初有人曾说过，把一份待遇这么好的工作丢了，这种人就别来了，你们找到更合适的人了！”
    是的，这句话正是当初郑子强去守候大琳，李守承去找恒德公司的娄清明，他激恼放言的，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就遭到报应了。
    娄清明抬起头，一脸茫然，盯着郑子强。
    “你……你什么意思？”
    郑子强没再废话，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陆春涛。
    “没别的事，记得当初你欠我一份工作，一个人情，现在该还了，他就代表了！”
    娄清明瞅了瞅陆春涛，赶紧点头不止。
    “没问题，没问题，我就让他代替你原来的那个岗就是，对了，郑……郑先生，你还有别的事吗？”
    说完这话，娄清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郑子强，不会闹这么大动静就为了这事，一定还有别的，最起码会狠狠地敲诈他一笔。
    郑子强抬头想了想，“对了，还有一件事！”
    娄清明猛地抬头，一脸憨相。
    如果帐户的事被总部知道，他下场肯定惨烈，什么辞职、除名、禁业，甚至追究职责，那一切都完了，对方提什么，他都得接受。
    “你说，我一切都能满足。”
    郑子强微微一笑，起身朝外走，“记得把茶钱付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娄清明好半天才醒悟过来，瞅了瞅不远处发呆的陆春涛，挥了挥手。
    “走吧，从今天开始，你去调研部，有人问，你就来找我。”
    陆春涛一脸惊喜，完全被郑子强一番骚操作惊诧了。
    虽然他没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哪怕听到了，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可现在他就这么进了办公室，成为调研员，是不是在做梦。
    “我，我，是不是做点什么？”
    娄清明瞅着这张有点白痴的脸，一阵嫌弃，可又不能说什么，直接抛下一句话。
    “什么也不用做，没人管你。”
    离开胡同的郑子强推车往家走了，大琳这两天去家里陪爸妈，正好把刁老太要签合同的事告诉她。
    如果万事具备，只待设备之东风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