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也没别的后路,他大概算了前五天赢亏比。
损失去掉,赚七千多,赢亏比三比一。
也就是说,他本该赚四块,烂掉一块的货,最后只赚三块。
现在他每天只进二百多斤,太少了,利润自然也会下降,这是一个正比关系。
按照赢亏比计算,剩下两天他要加大进货量,扩大销路,腿跑得更勤快点,才能提高利润。
“老弟,我没听错吧,每天剩下不少,你还要加量,不得赔死?”
老赵师傅忧心忡忡,心中其实挺惦念那点烟酒,除了第一天,郑子强还答应等一周后,还给他买两瓶好酒一条烟。
如果赔下去,这点好处恐怕会泡汤。
郑子强也不知道他算计自己那点小九九,心意已决,剩下两天越多越好。
“这次就算了,再想加量,恐怕你得跟何姐说,人家要是知道我私下给你摘了这么多樱珠,非跟我解约不可。”
老赵师傅还没发晕,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不过,眼下郑子强还没到跟何姐争夺市场的时候,何况大市场都已经被何姐之流的批发商占据,他想插手进去,也得有几十万的资金才能吃下。
咬了咬牙,他又跑去商店给老赵带了两条烟,又答应从酒厂弄一桶挺难弄到的50度纯粮白,老赵这才点头。
郑子强上好货,已经想好。
白天要跑遍所有的街头路口,大的商店必须问到,剩下的货,到了晚上,除了去西市夜市外,还得找另外几家规模不大的夜市。
这两天,在夜市上最大的策略就是大减价。
白天均价十元,到了夜市降到八元,六元,甚至四元。
不亏本就卖,所有后世用的手段都用上。
什么“买大送小”、“大降价促销”、“亏本大甩卖”在他嘴里跟跑火车一样。
集市上,本来樱珠摊就不多,更架不过他这么折腾。
招数用尽,当晚绝大多数樱珠终于卖光。
最后结帐,白天一千五,晚上赚一千,全天净赚二千五,终于超过了前五天每天销售利润额,也距离一万的目标近在咫尺。
樱珠这买卖别看不大,实际风险也挺高,要是能把冷藏及保鲜办法弄好了,到不失为一个长久发财之路。
周日他依旧如法泡制,白天顺利卖掉了大部分的樱珠,剩下没多少拿到夜市。
在夜市,他轻松不少。
也是邪了,也不知是感染,还是什么效应,今天夜市买樱珠的特别多。
两个时辰功夫,剩下没多少了。
心情愉悦,嘴里喊着,看到远远一个娇小身影从一处小区出来。
人快到跟前,斜眼瞟了他两眼,怒气冲冲扭身就走。
“美女,新鲜上市的樱珠,白送了!”
这话真灵,打扮如新的孟欣茹轻咬嘴唇,停下脚步,终没顶过红通通樱珠的诱惑,走到郑子强面前。
“白送?卖个破水果,能赚多钱,就你这卖光,非赔光不可?!”
郑子强心里高兴,任务超额完成,他也看透了孟欣茹的脾气。
前世怎么就没睁大眼呢。
她就是一个人前显贵,背后憋屈的女孩,也不闲累!
夜深了,收摊了。
郑子强推上自行车,把钱袋子抱紧,一路哼着小曲往家赶。
原以为勉强能凑合到不到一万,没想最后一天超出快三千了。
摆地摊太赚钱了!
这里面不单纯是运气,还要能吃苦,腿要勤,又懂得变通!
到家后,关上门,把钱扔床上。
一万二千多块,大票小票,摞在一堆,这是他人生第一桶金。
他准备出发,为更大的计划扬帆起航了!
是的,恒德投行公司别看是一家掮客公司,投资领域很广。
除了实业,一些地方债、国债、分期债、股票、红利等都在其中。
郑子强五年经历,曾参与过多家公司的投资活动和分析报告制定,对未来五年发展变化印象深刻。
在分析报告里,未来五年的大势,哪些行业受到热捧,哪些公司的股票涨得高,哪家企业暴出丑闻等等。
抽空,他开个户,入市炒股,有了钱,再搞实业投资。
咚咚咚,有人敲门。
他的梦醒了!
李守承拎了两桶白酒,嘚瑟地站在房外。
最近一周,是李守承最幸福的一周。
打从强子把工作辞了,每天骑个破自行车灰头灰脸出门,半夜三更才劳得要死地回来,就猜到他又去打杂工了。
以往强子换工作,换得最多的就是这种短时工,没什么保障,就是每月三百大元,从白天干到黑夜,要了人命了。
没想到,现在又捡起老本行,打短工了。
李守承找到优越感,此时不嘚瑟更待何时。
好好的工作不要,非吃错药,看病人哪天去不行,非要一根筋?
从丢失工作那天,他就看不懂强子了。
这也好,作为朋友,劝也劝了,不听就跟他没关系了。
混到现在,他李守承也该高兴两天,在大琳面前秀秀幸福了。
前几天,用了半月工资,买了一种能增高的神药——乐比高。
服用乐比高,想不长高,真难!
连吃三天,他觉得高了不少,绝对比强子高。
“强子,怎……样?看……看出我变了吗?”
郑子强从上至下,瞟来瞟去,除了因为熬夜看美图,弄得肿眼泡外,也没什么变化。
等眼光落到手中提的两桶纯粮,方才醒悟。
“切!让我欠人情,我强子是那种人嘛,给!”
啪!
一百元扔桌上。
爷不差钱了!
“乖乖,强子,你……多大了,还跟大娘要钱?别人知道,笑话死了!”
李承志嘴都合不拢,这要让大琳知道,丢脸丢大家了。
“滚,鬼才要钱,看,这是我赚的。”
砰!
李守承眼睛发黑,直愣愣盯着床上一堆大小的钞票,半天没喘过气。
“你抢……银行了?”
一边去,郑子强骨东又翻过身,整齐穿上衣服,把钱弄成一堆,拎着往门外走去。
一周没见到大琳了,以往他也不敢去大琳家。
以前大琳妈在的时候,他也不敢去串门。
平时也就是门外不期而遇,打个招呼、说会儿话,要不是大琳主动来老郑家,两人一聊半宿。
最近他忙着摆摊,每次卖完货经过都会扫两眼,或看到大琳,或看到里灯亮了,这才安心回家。
一周赚钱计划圆满完成,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拿着钱,他不慌不忙来到大屋里,把一堆大小票罗到爸妈面前。
“一万一千元,一周摆地摊的成果,现在我就去叫大琳,你直接跟她说,认干闺女的事。”
郑爸郑妈惊奇地望着成堆的票子,也跟李结巴一样,用一双怀疑的目光盯着儿子。
“强子,你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吧?是不是……”
郑子强恼了,“什么是不是,正而八经赚的,这点钱算什么,以后还会更多!”
说完,又把成堆的钱扒拉到袋里,不顾目瞪口呆的父母依旧不安的眼神,转身走了。
片刻,人已经来到对面大琳家门外。
过去,小学班任老师每次见他脸都阴沉的,眼神严厉眼神看得他发虚。
如今人虽走了,影像尤在。
所以,站在大琳家门外,心还跟兔子一样,咚咚乱跳,有点打怵!
郑子强竖耳静听,似乎有什么声音。
没错,大琳家院里有人在说话。
“大琳,我们来过多次了,什么时候还钱?”
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挺熟悉,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接着另一个女人在旁边低声嘀咕,“大琳,我知道你为了母亲治病借钱,这没什么,可如今你妈走了,你也痛快点,就把这合同签了吧。”
签合同?
什么合同?
卖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