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左悠悠一声叹息,再是说;“在两年前,我曾经去找过他。只是当时,他发现他居住的房子已经被焚烧,也不知去向。当时我还以为,他是故意躲避我,所以又迁移了地方。可我竟是想不到,结局会是这个样子?”
张承左话话说完,他捻着手中的扳指,脸色既是忧伤,又是落寞。
他久久不在说话。
张凡咳嗽了一声,他忽然有些可怜起眼前的人。
想想他们两兄弟,一直相互斗蛊了几十年,蓦然一人忽然间就去世了,而对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而且还认为对方是故意躲避,这的确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真相在有的时候,往往会叫人痛苦不堪。
张凡不想在继续此事的讨论,他挑开了话题:“那个……阿惹姑娘的病,真的无法医治?”
天生绝脉,患上此疾病的人,的确是很少见。
“是。”张承左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其实我也不信命。这些年以来,我一直为了此事四处奔波,可到了头来,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阿惹她……我的女儿,她可怜啊。”
张承左眼眶微红,吧嗒又抽起了大水烟,白色的烟雾又是一阵缠绕。
“你是个医生,你觉得,我闺女的病,她还有希望么?”张承左抽了几口旱烟后,对着张凡问。
张凡面色一怔,此问题,他真的很男回答。天生绝脉,不是他想要治疗就能够治疗的。如果是患上了一般普通,又是比较常见的癌症,也许以张凡现在的能力,他可以打下包票。
可是,张阿惹的情况非常特殊,好像根本就无从下手。
“这个我……”张凡摇着头,“很抱歉,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你的问题。她天生绝脉,问题的严重,我想你比起我更加清楚。”
“我都知道,你也无需要跟我抱歉。你跟张轩了那么久,我想,你一定是继承了他的衣钵了吧?”
张承左的话忽然让张凡吓了一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承左挑着眉目,他目光深幽的扫着张凡,“我知道轩弟的性子,而且我也不能否认,在我们瑶山寨中,他下蛊跟解蛊的本事,几乎是无人能及。当然除去我之外。呵呵,我就不相信了,你居然跟张轩认识,而且他在临终前还嘱托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会甘心让自己的一身本事随着他的死去,从而烟消云散吗?”
张承左话语顿了一下,他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所以我估测,你必定是继承了他的衣钵。而且我还发现,他居然把你炼成了一个百蛊不侵的人?我还真是小瞧了他啊。”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张凡心中立马扬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到现在还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哼!当然有意思。”张承左的脸色焕发出了一抹精光,他盯着张凡,继续说,“你居然是轩弟的徒弟,那么便是说明,他是不甘心那样死去。所以,他才造就了你。我想轩弟的意思很简单,便是让你来跟我继续完成我们尚未……”
“赶紧打住。”张凡扬起了一抹厌恶,“我对你们之前所发生的林林种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我现在可以跟你说明,没错,我就是他徒弟。但是,我奉劝你一句,我是不会继续跟你斗蛊的,你死了那份心吧。”
“是吗?你不跟我斗蛊也可以,我也不会勉强你。”张承左又抽起了大水烟,他吐了几口烟雾后,又是说,“不过,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么我就不会跟你提起那事情了。”
“什么条件,你说吧。”张凡半是眯起了眼睛。
张承左给他的印象,此人可是不简单。他城府很深,像是一只修炼上千年的老狐狸精,深沉的可怕。
“你听好了,我对你提出的要求很简单。你若是娶我的闺女阿惹为妻,那么我就不会为难你。你是我女婿,而我是你的岳丈,哪有岳丈会为难女婿的不是?”
“咳……你刚才说什么?”张凡则是满脸震撼神色,“混账!你把我跟你闺女都当成什么了?一件商品?或者说是……”
“你也不要惊讶,也不要生气。”张承左挥手打断了张凡的话,“如果你是个做父亲的,那么你就会明白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你知道吗?阿惹她今年已经二十了。她还有五年的时间,那么她就会……我必须要让她在着五年的时间中,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
“她是个女孩子。都长了二十岁,可她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男女之间的情爱,我不想让她心中留下任何遗憾,绝对不可以。即使她要摘取天上的月亮,我都会一一的来满足她的要求。”
张承左的一番话,说的是一脸的斩钉截铁,好像根本容不得张凡一句反驳似的。
可是,这事情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凭什么他就被拉入了水坑了?听了张承左一番霸道宣词,张凡心中则是老大不爽了。
“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你们瑶山寨的人。而且我还听说,你们寨内人都不会跟外人通婚的。即使你是村长,也不能违背你们的族规吧?”张凡似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开脱的理由。
谁知,张承左却是冷冷一笑:“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非要说只能同族人通婚。其实,你是轩弟的徒弟,那么你张凡也就是我们瑶山寨的半个族人。小子,你总不能否认张轩跟你是师徒关系吧?”
“你……我跟你说不清楚。”张凡话说的一脸气哼哼,“我想你们族内人的年轻男子也是很多吧?你为何要非得选我呢?”
“是,没错!我们族内的的确有很多的年轻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选择他们吗?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不够优秀,而且我也看他们不顺眼,你要的答案便是这么简单。总之,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若是不答应,我也有办法让你答应。”
张凡立马被张承左的霸气给惊吓了一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承左对张凡射去了一抹冰冷的目光,他一字一顿说:“你也不要总想着要拒绝。呵呵,我总会有办法让你妥协的。虽然呢,你已经是百蛊不侵了,我拿你是没有任何办法。但是,请你不要忽略了你是个医生的身份。只要我愿意,我会在一夜间让你们整个黑岩乡的百姓们身种蛊毒,别以为我是在恐吓你,为了我闺女阿惹,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
“你……简直是疯了。”张凡顿时被气的一脸面色发白。
张承左居然拿着黑岩乡的百姓来威胁他?他是个医生,救人是他的职责所在。可尼玛的,不能要这样耍他不是?
当初,张凡只是跟张轩学习了十余种蛊。他对于蛊毒的认知,也是在此十余种之内比较熟悉。
而张承左,他的能力似乎在张轩之上啊。
如今这混蛋竟然在威胁他?张凡真想一巴掌将他给拍死去。
“这样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此事。一旦三天过去后,你若是没有给我答复,那么我就会去找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逃跑,不过我想你不会那样干的。首先,你是个医生,必定不会抛下黑岩乡的人们不管吧?”
“你真恶毒。”张凡依然是气得浑身发抖。
张承左只是笑笑,“你说我恶毒?我有吗?我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你,那是你小子的福气呢。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反倒厌恨起我来了?无毒不丈夫嘛,我跟你都是男人,彼此彼此吧。”
“阿爸,张医生,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张阿惹在刘思思的搀扶下,她们从吊脚楼下来。
“阿惹,你身子都没有好完全,怎么就下来了?不多躺一会儿呢?”张承左则是一脸紧张说着。
张阿惹笑着摇头:“阿爸,我的身子你又是不知道。从小都这样了,躺多了反而对身子不好,我想下来走走,多运动一下。”
“哎!那也好。”只要能够见着闺女的笑脸,张承左不管心情有多低迷,多悲观,他都不会展露在脸上。
“张医生,我刚刚刘姐姐说了,今天晚上你们就暂且留下来吧,反正天色都已经晚了,我们客房也是很多,你觉得如何?”
张凡看着张阿惹,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淡淡的笑脸,叫他不能拒绝。
张凡对着刘思思挑去了一撇目光探寻,见着刘思思对着他点头,为此,他也是没有异议,点头说:“那就麻烦了。”
“嘿嘿!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我还巴不得张医生多住上几天日子呢。”张承左对着张凡挑了一下眉目,看样子,他是要把张凡给死死吃定了。
晚饭,是竹筒来张罗的。
砍的是新鲜竹子,然后将竹子中间给掏空,清楚了里面的屑沫,洗净,淘米放入,可以用火烤,也可以用水煮。
这也许就是他们瑶山寨内的特色之一:竹筒饭。
一餐饭局,招待的很丰盛。
若是在往常,张凡必定会敞开肚子吃个够本。可是现在的他看起来,且是一脸的忧心忡忡,一副心事很沉重的模样。
“张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从刚才进来,我看你好像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呢?”刘思思坐在张凡的右侧,她发现张凡似乎并没有胃口,饭没有吃几口,菜几乎都不吃。
也许张凡还不知道,他如此行为,在瑶山寨中看来,对招待他们的主人家而言,非常不礼貌,也是人前失礼。
“呃……我能有啥事呢?没事,大家都赶紧吃饭吧。”张凡赶紧一晃神色而过。
张承左不是给了他三天考虑的时间吗?他担心跟毛线啊?天大的事,起码得填饱肚子在说。
“嗯!这个甘笋炒腌肉还不错,味道很鲜美。”张凡一边大口趴着饭,又是大口吃着菜,不曾忘记对赞美。
“居然张医生喜欢,那就多吃一些。”张阿惹露出了一抹笑意。
此道菜肴可是她做的,由于是她身子的缘故,她进厨房的机会并不多。今天却是个例外,又是得到了赞扬,让她小女儿的心情很愉悦。
张承左他安静在喝着自家酝酿的米酒。
初始,张承左给张凡倒了一大碗,张凡为此尝了一口,那个味道的酸爽,一下子让张凡就吐了。
尼玛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可以称得上酒吗?那个味道,简直就是一碗馊味浓烈的隔夜饭。
于是,张凡宁可也不肯在喝第二口了。
张承左也不勉强他,自己喝起来。
张阿惹跟刘思思她们早早就吃完了,两女回了房间,唯独留下了他们两个大男人,大眼瞪着小眼。
“张医生,你觉得我闺女阿惹长得如何?符合你心中的择妻标准吗?”张承左半是眯着眼睛对着张凡继续此话题。
“呃……我们能不能不讨论此话题了?这事情,你有问过阿惹吗?你认为,她会答应吗?”张凡有股挫败感。
特妈的,被人捏住了小辫子,此种感觉让人非常不好受。让张凡理解不能的是,张承左这混蛋,他怎么就突然间生出那样的想法来?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啊?
“不能。”张承左端起了大腕灌下了几大口米酒,他随之重重把碗搁在了桌子上,他继续说,“你是个健全人,我想你也许这辈子都无法感受到当一个人的生命开始倒计时,对于我们这些身边的亲人而言,那形同被放入到一火堆去烤制,当中的煎熬,你是体会不到的。所以,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阿惹来说,都很重要。”
真是日了狗。
张承左的一番话,张凡竟然是无从反驳。
“但是,多少你总得征求一下阿惹的意见吧?就是你当爹的也不能这般刚断不是?”张凡还是不死心。
此事,只要张阿惹不同意,那么不管张承左如何对他进行“威胁”,那都不是事。问题的关键,在张阿惹的身上。
“张医生啊,你也不要老费心思在钻空子了。阿惹是我闺女,她的性子我最清楚。只要是我要让她干的事情,她一定不会拒绝的。而且,我也是看得出来,阿惹看你的目光跟看别的男人目光可是不一样。我现在就可以跟你打包票,我闺女对你有好感。嘿嘿,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张承左话说的一脸向往。
此话让张凡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也懒得去反驳了,保持着沉默。
张承左见张凡不说话,他也不理会,继续说道:“到时候,等你们完婚了。要是你们在给我生出个大胖乖孙,那日子就美好了。即使阿惹离开后,有了她自己的孩子,我想她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的。”
“哎,你能不要把话说这般离谱好不?小子多谢你们的招待。我现在累了,我下去歇息了。”
眼不见心不烦,张凡只能逃之夭夭。
尼玛啊,心中真的是够憋屈的。仿佛就是一个木偶人,给人随意的拍扁,捏圆,折弯,想要反抗?门都没有。
张承左的木头脑袋疙瘩,若是想要改变初衷,根本是不可能了。
哎!
漫漫长夜,有些人注定无法睡眠。
……
翌日的瑶山寨。
清晨鸟语花香,晨雾冉冉逐渐消散,金黄色的阳光一穿而下,大地又是回复了生机。
一大清早,张凡,刘思思便告辞了。
这个地方多呆上一会儿,张凡老感觉心中很压抑,尤其是见到张承左那一张老脸,吧嗒的抽着大水烟,对着他半是眯着眼睛的扫视,更加让张凡心中不舒服。
所以,张凡溜了,溜得飞快。
张凡的一下子判若两人,让张阿惹心中觉得很突然。昨天跟今天的区别?为何会如此之大?从早上他们在客厅上的相遇,张凡时候都是在一直躲避她。好像在他眼中,她有着多么的不堪,多么的不受待见。
“阿爸,张医生跟刘姐姐他们昨天都是还好端端的吗?怎么一大清早的,他们就要着急赶回去了?是不是您昨天晚上跟他们说了一些什么话?”看着山脚下那逐渐远去的黑点,张阿惹心中很疑惑。
张承左抖动了一下烟斗嘴,清理了一下烟嘴上的灰烬,尔后,他才是慢悠悠目光一撇上女儿,“阿惹,你觉得张医生那人怎么样?比起咱们瑶山寨的那些年轻小伙子,他们谁会更加胜一筹?”
张阿惹并不是很清楚张承左的话中之意,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随之一脸认真回答:“如果让我个人觉得吧,当然是张医生更胜一筹了。”
“哦?是吗?说说你的理由。你为何会这般认为?”张承左微微眯起了眼睛。
张阿惹想了想,眸子轻轻一闪,“我觉得吧,可能是张医生是外来的,而且他还是从省城下来的。他的气息很独特,可不是我们山寨内的小伙子能够跟他比较的。再者,我觉得张医生这人他很睿智。还有啊,他的医术也很累厉害呢。”
“那你对他的感觉如何?”张承左继续问道。只要闺女不讨厌他就行。至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嘛,其实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什么感觉?”张阿惹面色一晃,她忽然明白起了阿爸的话中之意,“阿爸,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正如你心中想的那样。只要阿惹喜欢他,那么阿爸我就会有办法让你们在一起,阿爸会给你们做证婚人。”
“阿爸……这事情太突然了。您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我知道张医生是很优秀,可是我……我已经没有多少年可活了。即使我真的喜欢他,我也不会嫁给他的。如果我真嫁给了他,那么我就会害了他,我不想做个罪人。”
这会儿,张阿惹在联想起早上的时候,她跟张凡的相遇,他那一抹躲躲闪闪的目光,原来竟是为了此事?她明白了。
“阿惹,你放心,我们还有五年的时间。在这五年中,阿爸一定能够找到给你治病的高人。一定会有呃,我们可不能放弃。”瞧着闺女的失落,顿时让张承左心情不好受起来,“你的病得治,不过这当中并没有影响到你们的关系呀?阿惹,你们若是有时间,不妨多走动一下,往后我会跟他们打个招呼,你若是闷得慌,我就让他们用马车载着你到他们卫生院去,一来,你可以去找你的刘姐姐叙叙旧,二来,你还可以……”
“阿爸,不要在说了,我回房去了。”
张阿惹面色一羞红,她一低头,匆匆的躲进了自己的小闺房去。
张承左看着女儿的羞涩背影,他面色一一沉下,心中则是默念道:“张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三天的时间对于张凡来说,不长也不算短。可现在的他,日子才是过去了短短半天时间,张凡快要煎熬不下去了。
他甚至是有股冲动,立马打包走人。管他鸟的什么医疗合作,走为上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难道非得要他等到三天过后,他真的只能依照那混蛋的话,娶了他女儿张阿惹为妻吗?
不不!怎么可以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打死也不能干出这般没有骨气的事情不是?
可是不然呢?若是不答应,那么张凡又是可以预见,整个黑岩乡上下的老百姓,他们必定会在一夜之间被那该死的混蛋给下蛊。
如何让全乡的人们在一夜之间全部种蛊?最简单,最原始的办法便是在他们的饮用水源内动手脚。
如此肤浅的道理张凡一下子就能想到了,何况是张承左的老奸巨猾,他会想不到么?
妈蛋!
走也不是,留也不行。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来告诉他,他到底要该怎么办啊?
打从瑶山寨回来之后,于是全卫生院的人,他们忽然发现张凡似乎变成了一个人。他会焦促不安,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是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张医生,他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刘思思为了此事专程去找了张凡,“张医生,我听她们那些护士说了,你……你没事吧?我说呢,我怎么感觉你从瑶山寨回来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呢?是不是你……”
“唉,刘医生,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放心吧,我没事,我就是在过度一下。你忙去吧,不用管我。”张凡笑笑,佯装出了一副没事的样子。
他没事才怪,被逼婚,眼看就要变成瑶山寨村长的女婿了,他能不着急么?
下午的时候。
张凡最不想见到的人—张阿惹。她竟然老找他?会是什么事情呢?
榕树下。
张阿惹在等着张凡的到来,她心情有些紧张。其实,她来此,主要是想要跟张凡解释一件事情。
“阿惹姑娘,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凡最终决定了,他有必要见上张阿惹一面。
不能否认,瑶山妹子的确是长得美丽,如同一朵盛开在天山上的雪莲花,端庄,美丽,高贵,让人无法五亵渎她的那一份美丽。
“张医生,我找你,只是想要跟你解释。是我阿爸太鲁莽了,跟你提出了那样的条件。真是抱歉了,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阿爸他真的是……总之你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让我阿爸在为难你了。”张阿惹话说的一脸诚恳。
张凡一抹鼻子,他心想着:张阿惹她应该还不知道她阿爸对他使用逼迫的威胁手段吧?
“那个啥……其实这事情,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过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能够找到办法来根治的,我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如此美丽的女孩子,花儿开得正娇艳,若是过早的凋谢了,对于赏花人,可是一件很大的损失。
所以,张凡跟张阿惹下了保证。好看的花儿,人人都爱。
“嗯,我相信你。只是张医生,你也不要太执着了,有些事情,我们明明已经知道没有那个能力在改变,我们选择放弃了,并不能说是一种遗憾。如果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上做阐述,是一种解脱,未尝不好。”
张阿惹的话随之让张凡身子抽动了一下。竟是这般年纪轻轻的,她仿佛就是已经看透了人世间的生死。
她淡然处之,没有惊慌,没有失落。这样的女孩子,她安静起来,就好像是一天使,不能让人不爱怜。
那一刻,张凡的心境曾是荡漾起了一抹涟漪。
“好了,我把我的话说完了,我找刘姐姐去了。”
张阿惹笑笑,像是一轻快的蝴蝶从他身边一掠而去。只留给了他一抹倩影,还有空气中残留中的淡淡女人香。
……
上次回江城,张凡随意跟方志远提起卫生院的翻修经费,已有了结果。
县局可能也是看在了方志远的面子上,他们居然给拨了100万整的资金,用来建设黑岩乡卫生院。
这个消息一旦在卫生院传开来,立马是炸开锅了。
他们对张凡更加是崇拜起来。
因为在早前的时候,卫生院院长王朋,他曾经也是为了此事跟县局提出了此事,他甚至连文书报告都呈上去了。
可是最终的结局是,申请无效,报告书也被撤了下来。
王朋为此事,让他倍受打击的曾经是郁郁寡欢了一段时间后,他才是从那事情中走出来。
他为何会郁郁寡欢?还不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呗?没有大树可以倚靠,郁郁不得志,心情自然是不爽。
可如今,经费下来了,王朋没有想象之中的高兴。
他知道,他这院长,似乎就是成了某种摆设。
想想看,人家一个刚是从省城下来的医生,就是那么一会儿,立马将此事给搞定了。一拨款就是100万整,多牛叉,多牛掰啊。
换位思考,偏偏他一个院长不能办到的事情,张凡就做到了。
人是动物界中很奇怪的高级动物。因为有了思想,所以才会变得复杂。
当然,为了庆祝此事。
王朋作为院长,他还是有所表示。
晚上的时候,全体卫生院的在职员工,他们召开了一次会议。
王朋坐在首位上,他端起茶杯压了一下嗓子,接着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才是发了话:“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上面县局给我们卫生院拨下了一笔经费来修建我们卫生院的事情了吧?”
众人一致点点头。
如此破烂不成样子的卫生院,其实早就该修建了。若非不是你这院长的无能,此事还会等到现在吗?
在此座的人,他们心事各异。
王朋提了提嗓子,继续说:“这可是好事情,这也是我们卫生院多年来的心愿。现在好了,那资金终于到位了。你们众位说说,我们该选择在那个日子,然后开始动工呢?都说说你们心中的想法。”
不过却在这时候,高志飞却跟王朋唱起了反调:“王院长,难道在此会议上,您不该表达一下对张医生功劳的感谢吗?经费能下来,这都全部是张医生一人的功劳啊。若非不是张医生不忍心看着我们的办公如此破烂不堪,唉,我想啊,这钱啊,县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我们拨款呢。对于有功劳之人,那就得表彰。莫非王院长不觉得如此吗?”
高志飞的顿时让王朋心中一真添堵。他也能明白,高志飞之所以会这样说,其实也是让他这个院长在众人职工面前难堪。
只是王朋不明白的是,高志飞这矮冬瓜,他从什么时候起竟是跟张凡走得那样的亲密了?不惜在此会议上敢如此公然个他拍板?
“咳!”
王朋面色憋得一红,他点点头,知道是不能在反驳高志飞的话了,只好是顺着他的意思,对着张凡撇去了一抹目光,“当然,这事情是我的疏忽。经费能够下来,张医生的功劳是最大的。在我们卫生院中,无人能及。呵呵,我现在就想着,等着开工那天,是不是要将张医生的名字刻印上去呢?然后就刻上几个字眼,说是……”
“王院长,这玩笑话开的未免有些大了吧?”张凡一挑目光,跟王朋碰撞而上,“县局能给我们卫生院拨款,这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我怎么好像是嗅觉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啊?挣功劳?有那个必要吗?好了,我话说完了,你们请继续。”
张凡说完,他径直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开的是什么鸟会啊?竟是给人添堵。
张凡一离场,会议中的气氛马上怪异起来。
擦咧!
张医生的为人真牛逼!连同他们院长的面子也不给。
不过话说的也是,人家毕竟是从大城市下来的名牌医生。何况他又不是卫生院的职工,他的离场,他不给院长面子,都是可以理解的。
牛叉的人,自然有牛逼哄哄的脾气了。
众人可以理解。
张凡的离场,王朋心中已经是气炸了。可是,他为了维持自己的院长面子身份,他不得不继续忍着心中的怒气腾腾,继续规划着后面的事情。
散会后,等所有人离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