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将碰到了汤羹的银针放在眼前,银针并未变黑。太医又用银针去测桌上的其他东西,出乎意料的,银针并没有在桌上任何东西的测验下变黑,太医皱起了眉头。
没有在食物里,难道是在器物上?太医看了筷子一眼,筷子是太后在宴会上刚赐给苏心研的文犀辟毒筷,若是筷子上有毒就会显出黑色,可是筷子颜色正常。拿起苏心研用过的勺子好一番检查,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一直注意着太医的动作,见他的神色,心里奇怪,问道:“如何?”看太医的表情,倒像是里边无毒!想到刚才的苏心研,皇帝觉得自己能打包票,说她定然是中毒了。
“回皇上,还没有找到毒物。”太医如实道。
几个皇子神色各异,二皇子一双怀疑的目光逮到什么人就上下的打量那个人,如鹰隼似的眼睛专门将注意力都放在可疑的人身上。
回过话的太医好像想到了什么,再度拿起了银针,想了一下,又放下了,这次,拿的是文犀辟毒筷!他将筷子探进了果子酒中,筷子并未变色。接着,又将探入了果子酒的部分插/进浓稠的汤羹中。
那一部分的文犀辟毒筷完全变黑。
太医一惊,坐在旁边的人看到这幅场景也都吓得不轻。谁会知道,果子酒本身没事,再掺了汤羹,却是毒药。
知道汤羹不是唯一的罪魁祸首之后,皇帝的脸色稍微好转,又想到汤羹仍旧是罪魁祸首之一,脸色又“唰”的一沉。
正当时,太后身边的玉姑姑领了四个女官进来,进来的四个女官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只听玉姑姑道:“太后、皇上、皇后,老奴已将碰过汤羹的人都带来了。”
早在刚才,太后就吩咐了人去把和汤羹有接触的人都找来。玉姑姑的速度快,没过多久就已经将人尽数找来。
刚才将两份汤羹送到桌上的宫女磕头陈诉,即便慌乱,说话倒是井井有条:“皇上!御膳房的人将两份汤羹送过来之后,虽然是由奴婢递进来的,但这前后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且是在这厅内!若真的是奴婢,奴婢要如何动手?”
谁都没有开口说她是否无罪,在皇帝的示意下,其他人也分别说明了自己跟汤羹的关系。
做这份汤羹的人是御膳房的老御厨了,虽是女人,但她做的味道正合皇帝的口味。她是最有嫌疑的,但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必要下毒。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没有下毒?”站在旁边的玉姑姑睨了她一眼。
厨娘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解道:“还需要证明什么?我做出来的东西又不是直接送上来的!那是要她吃了没事才能够送上来的。”她指着旁边一个宫女,“她吃了汤羹,没事,这才让人送上来的!”
这也是规矩,如果没有意外,的确回这样做!如果食物有所不妥,则不会出现在主子的面前,只有吃过了没事之后,才会送上来。
厨娘临危不乱,冷静到了像是事不关己。因为她的态度,使得皇后多看了她两眼。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那个说是吃过汤羹的宫女好端端的跪着。
尝食的宫女扬起头,沉着道:“回皇上,奴婢与平时一样,吃了东西觉得无事后才交给她们送上来,这两份汤羹,是奴婢吃得无事才交给她们呈上来的!厨娘做完,奴婢吃过,说明到我这里,东西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次的宴会是由皇后和昕贵妃二人负责。因为知道两份汤羹是皇帝特意吩咐的,所以,昕贵妃上赶着将她的心腹安排进来,可以说从御膳房出来之后东西一直在她的人手上。以昕贵妃的性格,应该不会让意外出现在她的人身上。
皇后沉思了好一会,目光锁定在尝食的宫女身上,抬手将酒杯倒上了果子酒,“由子,把这杯酒,拿给那个尝食的宫女!”
由子拿过了那杯酒,依照皇后的吩咐,拿着酒杯走到了那个宫女面前,“起来,把娘娘赏给你的酒喝下去!”小宫女微微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就站在她面前的由子,眼里依稀能够见到害怕,她蠕了蠕唇,几度欲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最后重重的摇脑袋。“奴婢,奴婢月事刚来,今儿个不能喝酒!”
由子只觉得有所不妥,见她拒绝,脑中精光一闪而过,忽然蹲了下去,掐住小宫女的嘴,就要将酒水灌下去。
“不要!不要!”小宫女忽的挣扎起来,清冽的果子酒少部分溢入了她的口,被抬高的喉/咙轻而易举的咽进。生死间,力气忽然变得奇大无比,猛的推开由子,剧烈咳嗽起来。
不明就里的太后转过看向皇后,“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把两份羹送进来的宫女所言非虚,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很难动手脚!御厨又是宫里老人了,再过两个月就能出宫了,在这种时候,儿媳相信她不会冒这样的险!”皇后的声音虽轻,但话里话外无不是透着坚定,“另外二人又是贵妃的心腹,两人都是机灵巧的……”
“太医,过来看太后的这一份是否有毒!”皇帝打断了皇后的话,沉着脸吩咐。
太医听言,依势拿起手上的文犀辟毒筷,掏出一块手帕,将筷子末端的脏东西抹去。先是检查了太后的羹汤,又将果子酒淋在筷子上。两种不同的顺序,结果同样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