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不已的宋祁洋控制不住本能,一对毛茸茸的兽耳从他铂金色的头发里突然冒了出来,小幅度地抖了抖。
陶宁露出了渣女震惊,好家伙!还真他妈有兽人剧情!
宋祁洋看着陶宁一直盯着他的耳朵,以为陶宁喜欢,羞涩地笑了笑,把耳朵靠近陶宁,“如果你喜欢,可以摸一摸。”
陶宁:!
毛绒绒的耳朵在陶宁面前抖了抖,金色的绒毛看起来软绵绵的,手感绝对不错。
陶宁抿了抿嘴,妈的居然有些心动!
看着陶宁明显动摇的眼神,顾印年眯了眯眼睛,此刻在他眼中,宋祁洋的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没等陶宁有所动作,她的腰间忽然一紧,人一下子飞了出去,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
她抬眼看去,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顾印年一脸正经地对着她说道,“狗耳朵有什么好摸的。”
下一秒,陶宁的手被顾印年握住,抬高,落在一个温热又软糯的耳朵上。
他说,“狐狸耳朵给你摸。”
陶宁的手不自觉在他的耳朵上撸了两把,手感极佳。
此刻,陶宁还想着,原来宋祁洋在梦里的顾印年的梦里是个狗腿子啊。
她没注意到顾印年的耳尖红了,连带着白皙的脖颈通红一片。
“这是我们的第一天。”
清润的男声带着点点羞意回荡在陶宁的耳边,还在胡思乱想的陶宁突然清醒了,抬眼对上顾印年,满满的疑问。
嗯?什么第一天?
就算是梦,这进展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还有,旁边那几个人都是木头吗?怎么都不出声的?
没等陶宁发出切实的疑问句,眼前的场景突然换了。
圣洁的殿堂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拿捧花,面前是身姿挺拔俊美无双的顾印年,台下是满满当当的宾客。
陶宁:???
这他妈开了倍速吧?
“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陶宁只听到这一句,而后头纱被掀起,腰被人牢牢揽住,顾印年的唇贴了上来。
唇瓣温温软软,带着他独有的清冷的香气,一个甜而不腻、带着缱绻情意又极为克制的虔诚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陶宁的思绪刹那间停了,什么梦境,什么剧情,通通消失不见,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鼻尖下的嘴唇上。
他的吻像极了他这个人,明明情意浓烈地藏不住却偏偏包裹着清冷自持的皮,闷骚至极。
台下的欢呼雀跃,司仪的祝福,她通通听不见,只听到胸膛里不断跳动的心脏,只看到面前闭着眼睛的顾印年。
这是……她的顾先生啊……
她的顾先生。
陶宁垂下眼眸,慢慢闭眼,又长又翘的睫毛似乎带着点点晶莹,柔软的手无意识地抚上男人的胸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美好而又虔诚的属于她的初吻里。
在没有认识顾印年之前,陶宁一直觉得恋爱可有可无,甚至觉得恋爱麻烦极了,恋人于她而言,明显就是她沉迷二次元氪金养崽磕cp的一大阻碍。
在认识顾印年之后,陶宁依然觉得恋爱麻烦,她的恋人娇娇弱弱,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还要麻烦她闯进他的梦里唤醒他。
纵然如此麻烦,她却想要麻烦一辈子。
新婚之吻在陶宁的万千思绪中结束,顾印年搂着陶宁的细腰,低头望向怀里难得羞涩的妻子,双眸里含着万千情意。
其实见她第一面,他就觉得自己好像从很久之前就认识她了,不是在末世里,也不是在之前安稳的生活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安稳的生活,末世以来,他忙于保家卫国,根本没有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当时他的脑海里,安稳的生活却毫不出戏,他不知道原因,却觉得陶宁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在顾印年生出这样的想法之时,无论是陶宁所在的梦中梦,还是最后一层梦境,都出现了丝丝裂缝,只是谁也没有发现。
顾印年低头,温柔地抵上陶宁的额头,“这一刻好像在做梦。”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又隐隐含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陶宁轻轻蹭了蹭男人的额头,语气无奈,说出了实话,“你就是在做梦啊!”
闻言,男人的眉头一皱,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陶宁,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快来哄我。
陶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梦中梦里的顾印年怎么能这么可爱,真是犯规!
看着妻子笑靥如花,顾印年无奈地搂紧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看了眼周遭婚礼现场的环境,眼里露出不满,他们的婚礼怎么会布置成这样呢?
明明应该提前让姜淼去准备,不是海岛包场,也应该是露天场地,最不济也应该包下整个酒店吧,怎么会在一个小小的礼堂里呢?
还有宁宁的婚纱,两个人的对戒,宾客的安排……都让他觉得十分不满意。
这次婚礼谁办的?就应该扣一年工资长长记性!
扣工资?
脑海里蹦出这三个字,顾印年迷茫了一下,他明明是个帝国元帅,怎么会想到扣人工资?
等等!帝国元帅?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
零零散散的片段在顾印年的脑海里不断闪现,明明是自己的人生记忆,此刻却觉得如此虚幻。
不该是这样的。
现在的他应该快点儿吃药,快点儿睁开眼睛,快点儿看看他的小女朋友——陶宁!
脑海里的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顾印年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来了!
他才不是什么元帅,更没有和陶宁结婚,他生病了,睡着了,然后就被困在了这里,找不到出口。
世界一点点崩塌,梦中梦瞬间瓦解。
陶宁和顾印年一下子从床上睁开眼睛,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梦境开始剧烈摇晃,整个世界一点点被瓦解,最终陷入黑暗。
————现实世界————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照耀在屋里并排齐躺的两个人身上时,顾印年率先睁开了眼睛。
洁白的天花板,熟悉的装潢,无一不提醒他,他已经从梦境里出来了。
回忆定格在梦里陶宁惊诧的小脸上,顾印年接着就想起身去找陶宁,却没想到一个扭头就看到躺在他身旁的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