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笑了,“原本是没办法的,但现在倒是有了。”
陶宁问道,“什么办法?”
贺余指了指陶宁,“你入梦来叫醒他。”
入梦陶宁是没有问题的,她点点头,“好。”
孟安朵在一旁问道,“爷爷,为什么你说原本没有办法?”
贺余解释道,“入梦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入,入梦者要和梦中人有特殊的联系才行。找一个同一人有着千丝万缕磨灭不去缘分的人是很难的,但没想到啊,小宁却刚好是顾家小子的有缘人!真是命中注定……”
孟安朵脸上有些羡慕,有缘人呐,她朝陶宁眨眨眼,“宁哥,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陶宁抿了抿嘴,这种东西玄而又玄,她和顾印年真的有这么有缘吗?
似乎看出来陶宁的怀疑,贺余笑着说道,“小宁呐,你可不要怀疑,你和小顾确实是天生一对。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命魂有一半在小顾身上,而小顾的气运又和你的气运牵连在一起。你们二人命魂共享,气运相连,即使现在不在一起,命运也会让你们二人相伴到老。”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陶宁都惊讶地看向她,命魂共享,气运相连,这就是难得的天作之合啊。
命魂共享?气运相连?
陶宁突然想起来当初初遇齐至阳和孟安朵时,他们说她是至阳体时的话。
“至阳,鬼怪不近身,亲人不长寿,孤身一人……”
“不是的,你的命魂减了一半,刚好抵消了至阳体的副作用。”
原来她减少一半的命魂是分给顾印年了……
陶宁看着陷入沉睡的顾印年,原来他们两个人的缘分早就注定好了。
她的命,分他一半,他的运,与她相连。
她突然笑了笑,这种问题越想越觉得好奇妙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既然如此,那她更要去救顾印年了,总不能一谈恋爱,她就未婚先死夫吧?
这样的话,又是另一本小说了。
陶宁深吸一口气,“贺爷爷,让我入梦吧。”
贺余认真地看着陶宁,“小宁,你确定吗?入梦不是一件小事。”
陶宁坚定地点点头,既然让她穿书,让她遇见顾印年,那她也不会退缩,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而已。
可能死后她还能和顾印年一起在地府发展发展事业?
贺余欣慰地笑了笑,“那好,我帮你入梦。这梦魇生出的梦境不只一层,真正的小顾一定是被困在最真实的梦境里,那个梦境是他内心最渴望的生活,一定是最贴近我们现实的生活。”
陶宁一一记下所有的注意事项。
“如果想要走进最深的梦境,那你必须要打破之前的梦境,唯一能够打破梦境的办法,就是把那层梦境里,梦中人最渴望的、最想要的东西全部摧毁。”
陶宁面露疑惑,什么叫把梦中人最渴望的、最想要的东西全部摧毁?
贺余的神色有些凝重,破梦是最最残忍的一件事,把一个人拥有的一切全部摧毁,他的所有都变成了泡影,还不够残忍吗?
他怕陶宁下不去手啊。
贺余叹了口气,解释道,“所谓破梦,就是要让梦中人拥有的一切化为灰烬,让他感到绝望,感到痛苦,那么这个梦境也会随之坍塌。”
陶宁似懂非懂,看着她的模样,齐至阳用简易直白的话又解释了一遍,“这个意思,打个比方啊,比如在这个梦里,你是顾印年的老婆,他爱你爱的死去活来,那你打破梦境的方法就是绿了他。”
陶宁:“???”
贺余虽然不太满意齐至阳举的例子,但还是赞同地点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孟安朵揽住陶宁的胳膊,“宁哥,我知道了,这就是让你去虐顾印年,狠狠地虐他。”
陶宁干笑两声,虐顾印年?她连人都不虐,怎么虐狗?
啊呸!什么虐狗?
贺余又问了陶宁一遍,“这样的话,你还要入梦吗?”
陶宁看了眼正在昏睡的顾印年,默默说了声对不起,这是官方指定要虐你,她除了照办也没得办法。
她轻咳一声,“咳,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参杂任何个人情感,一切以大局为重。”
看陶宁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贺余放心了,但他还是提醒了一句,“无论在哪个梦境里,小顾不可以死于非命,否则梦境崩塌,你永远也不能出来了。”
陶宁点点头,“只有他甘愿死亡,梦境才不会崩塌。”
贺余接着说道,“梦境里的时间同现实不一样,前几层梦境里,顾印年不一定是顾印年。你最好有一个自己识别他的办法,比如你们两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即使他入梦了,他的潜意识里还是会接上你的思路,不由自主地说出来。”
陶宁觉得这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她还得想个暗号。
“还有,当你到达最后一层梦境的时候,见到真正被梦魇困住的顾印年,你要做的是……”
“让他众叛亲离?”
贺余摇摇头,“不,叫醒他。”
陶宁皱着眉,“叫醒他?”
“是的。”
贺余解释道,“最后一个梦境,是梦中人心底最为渴望的生活,也是最为贴近现实世界的梦境。那个梦境不易打破,他真正的记忆被梦魇封存,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可以唤醒他的记忆。等到他恢复记忆之时,也是你们出梦之时。”
陶宁点点头,“我明白了。”
在陶宁入梦之前,贺余再三叮嘱道,“千万记住,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要相信。如果你被梦中人所迷惑,那你和顾印年将永远留在梦里,顾印年永远醒不过来,而你会成为梦魇的养分。”
陶宁点点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沉睡。
让陶宁入梦之后,贺余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方才他并未说,顾印年被梦魇困住,并不是突如其来,他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缕气息似佛非佛,似妖非妖,着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