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印年面无表情,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可他的意识无比清楚,他能感受到这鬼摸了他身体的哪些部位,真……恶心!
那一团逐渐变成一个美艳的女子,乌黑的长发垂腕,皮肤白皙,浑身并无衣物遮挡,属实美艳逼人。
她埋到顾印年的脖颈处,深深一吸,“小哥哥,你可真甜呐~”
顾印年满头黑线,桥豆麻袋!他想吐!
霸霸在他脑海里笑得正欢,连平常的古早油腻风都不走了,“呦,美艳型的女鬼,呵,开开荤吧,童子军。”
顾印年:“滚!”
陶宁围观全程,看着这女鬼恬不知耻地想要撩顾印年,一脸冷漠地走上前去,揪住她的长发,狠狠一拉,“甜?他甜我更甜,咱们试试?”
“砰!”
女鬼一下子被陶宁甩在了地上,一脸懵逼地望着站在顾印年身前的陶宁。
脱离了女鬼的束缚,顾印年瞬间能动了,他有点儿反胃,嫌弃地瞥了眼自己的衣服,回去就把这烧了!晦气!
陶宁掰掰手腕,望着地上的女鬼突然笑了,舌尖舔舔上唇,“不瞒你说,我最喜欢你这样的女鬼了。”
女鬼一脸防备地看着陶宁,宛若掉入狼窝的小白兔,泫然欲泣,“你……你要干什么?”
“因为……”陶宁邪魅一笑,声音魅惑,缓缓吐出几个字,“吃起来很好吃。”
女鬼:“!”
多年诱拐少男从未失手,今日不慎失足被迫哲学,横批橘势大好。
女鬼轻咬下唇,“你……你不要动,我……我要叫了!”
陶宁奸笑一声,“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女鬼红唇轻启,柳眉微蹙,“破……喉咙,破喉咙!破喉咙!”
陶宁:“……”
顾印年:“……”
陶宁瞬间觉得没意思,扭头对顾印年说道,“让孟安朵他们过来吧。”
顾印年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之前孟安朵给他们的符咒,正准备撕碎,手上一空,符咒飘到了女鬼面前。
原本还在啜泣沙雕的女鬼,此刻垂着头,黑发遮住她的脸,只能听到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慢慢变得干瘪,不知何时,头发翩然飞舞,而陶宁和顾印年的衣角动都没动一下。
陶宁悄悄靠近顾印年,“你有看到鼓风机吗?”
顾印年诧异地望了陶宁一眼,“……没……”
陶宁应是笑了,眉眼弯弯,“哈哈,我逗你玩呢!明显这是阴风嘛!”
顾印年失笑,原本他还有点儿紧张,现在好了,看女鬼飘逸的长发飞舞在空中,满脑子都是鼓风机在哪。
陶宁悄悄把紧握成拳的手松开,呼……她有点儿紧张,必须说点什么才觉得好受一点儿。
女鬼抬起头,脸上白皙饱满的皮肤早就消失殆尽,干瘪的脸是血液流干之后的样子,眼眶里并没有眼珠,殷红的一片看起来瘆人无比。
“想用这符咒困住我吗?”
她的声音又变成了和声,似乎是万千声音的集合,每一个都想占据主导地位。
“你们……永远也别想困住我!”
符咒在她面前被突如其来的火焰烧毁,只留下一点点灰烬随着阴风散尽。
“这是信号,到时候烧了或撕碎就行。”
孟安朵的话在陶宁和顾印年的脑海里回荡,似乎说话的时刻只在上一秒。
陶宁和顾印年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实打实的惊讶。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寻死路吗?
“受死吧!”
“搞定了?”
女鬼和孟安朵的声音同时响起,孟安朵看着没有眼睛的女鬼愣了两秒,发出了惊恐的鹅叫。
她身后的齐至阳淡定地从怀里掏出符咒贴到女鬼额头上,同时厌烦地捂住孟安朵的嘴,“闭嘴!”
叫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厉鬼被齐至阳轻轻松松收服,众人在铁架子下面找到了聚灵阵,将其销毁后离开了花田。
来时的景象与归途大相径庭,玫瑰花田里的花几乎全军覆没,一下子枯萎了。
再绚烂的景象总有消失的一天,繁华殆尽,势不可逆,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当下,莫到殆尽之时追悔莫及。
陶宁最后一个从狗洞里爬出来,摘掉口罩,她深呼了一口气,随后纳闷地说了一句,“我不是至阳体么?怎么显得这么辣鸡?一个普通的鬼都消灭不了?”
孟安朵和齐至阳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厉鬼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吧,免得宁哥多想。
孟安朵嘿嘿一笑,“那怨气重嘛!”
若不是有陶宁这个至阳体在,大大削弱了厉鬼的力量,齐至阳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把鬼收了。
陶宁自顾自说了一句,“是么?”
孟安朵慌忙点点头,挽上陶宁的胳膊,“是啊是啊,宁哥你这天生神力,总也有寡不敌众的时候嘛……”
两个女人在前面走着,顾印年和齐至阳自然而然地落在后面,并肩而走。
顾印年缓缓开口,“怨气重?”
齐至阳淡然点点头,“自然重。”
顾印年并未追问,他扭头看向齐至阳,脸上带着疑问,似乎只是单纯的发问。
“单千惠的老公明明是个男的,为什么我们遇见的却是个女鬼呢?”
齐至阳瞥了眼顾印年,自然而然地解释道,“四周都是女生的冤魂,供奉多年的聚灵阵自然将周围的怨气全都加注在那一个魂魄之上,久而久之,怨灵似女非男……”
他的话戛然而止,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顾印年侧对着齐至阳,微微扭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怨气重?呵。”
他不紧不慢地继续向前走去,事情的大概他也能还原个八九不离十,心底带着隐隐的怒气。
若不是陶宁是至阳体,在那等鬼物面前,他护不住她,他们生死难料。
求人办事,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对方,又何谈以后?
齐至阳站在原地尴尬了几秒,他的脸有些发烫。
诚然,这是他故意为之,但被人当面揭穿,饶是他脸皮够厚,也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