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温和的问道,很快的欠身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疼吗?”
“好多了。”抿了抿唇,感觉唇瓣有些干涩。
还没等她张口要水,水杯已然递到了她的面前,晚晚怔了怔,低头接过来,小口的吞咽着。
“我让张姨熬了鸡粥,等会儿咱们回家了,你喝上一碗,再接着睡。”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她说,“我能出院了吗?”
“再等等,你刚挂完点滴没多久,稍微观察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这两天,千万记得空调不要打太凉了,要多喝热水,不许吃冰淇淋!”
他碎碎念着,想到什么可叮嘱的就都说上。
晚晚扁了扁嘴,“知道啦!”
“真知道就好了!”无奈的睨了她一眼,他抬腕看了下时间,“明天我要出门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再到处乱跑了,明白吗?”
“我就是想乱跑,现在也没那个精力啊!”
顾珩君无声的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在掌心里轻轻摩挲,让他的心也软软的。
——
出院以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虽然亲戚到访多少还是不太舒服的,但是比之前的疼,要好上太多了。
顾珩君在安顿好她以后,思虑再三,还是出门去了。
毕竟,他有他要做的事,不可能一直这样待在家里,而他走了以后,裴晚晚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太无聊了。
真不知道过去那些深宫怨妇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现在有电视有手机有网络都会觉得无聊,如果让她过以前的那种日子,真的想死。
午睡了一觉爬起来,吃了稳稳的红枣甜汤,出了一点点薄汗,她拿了本书,半倒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这处宅子当初是顾珩君亲自挑选的,据说就是看好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不错,而且足够的安静。
十二岁时的她,经历过父母的车祸事件,最初别说坐车了,就是听到车轮在地面上尖锐摩擦的声音,都会怕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他就选了这样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段。
回想起来,点滴都是甜蜜,点滴都是他的付出和心血。
手里捧本书,压根儿也是看不进去的,加上本来高考也就结束了,她就更没心思了。
翻了几页,困意很快就席卷而来。
想了想,不能总是这样终日昏昏沉沉,便将手机拿了起来,瞥了一眼上面的日历,发觉刚好可以查成绩了。
精神一振,她盘腿而坐,对照着自己的准考证号,打电话过去查成绩,总分750,她考了688,分数倒是蛮吉利,不过比她理想中的还是差了点。
到底那次的绑架,对自己还是有所影响啊。
不过,按照分数来估算的话,去上大基本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了了一桩心事,她也谈不上有多开心,只是觉得自己做到了,努力过了也有收获了,那就足够了。
外面的太阳还很烈,飘窗边上有点热,她出了层汗,但是小腹却已经舒服了很多,经量也没有之前那么大。
眯了眯眼,本来已经暗了的手机屏幕突然跳出“于思淼”三个字,晚晚笑了起来,按了接听,又随手揿了外放,就让手机安静的躺在台子上。
“晚晚,晚晚,查分数了没有,查分数了没有?!”
那边激动的,每说一句话都要加个重音,还要重复两遍。
“听见啦!你成复读机啦!”忍着笑,裴晚晚故意逗她,“怎么,分数出来了啊?你这么激动,是不是考砸了,要准备卷铺盖跑路了?”
考试之前,有一次复习烦躁的时候,于思淼就说过,万一要是考砸了,上不了理想的大学,她就偷摸着选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卷上几件衣服跑路。
听听,光是想象一下那场景,都觉得很low。
为什么要选择雷雨交加的夜晚,月明星稀不是更好跑路么?走都走了,不卷点值钱的东西,还卷几件衣服,亏她想的出来!
对此,于思淼的解释是,雷雨交加才能显出她的凄惨,就算要跑路也不能丢了人格和气节,所以拿上衣服就可以,别的是万万不能动的。
当时裴晚晚给她的回应是,一个大白眼。
现在成了她打趣她的由头了。
“呸呸呸,乌鸦嘴!姐们考的好着呢,我从来都没想到我竟然是考试型选手,到了正经场子就能超常发挥的!早知道这样,当时我还那么着急干嘛!”
罗里吧嗦说了一堆,结果还是没说究竟考了多少。
裴晚晚忍着笑意,“啧啧,这牛皮吹的,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来来,究竟考了多少分?”
“你先告诉我,你考了多少。”
“我还没查呢!”
“骗人!”
“真的!”裴晚晚正色道,“你看你考的这么好,我要是考的还没你好,那多丢脸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你先告诉我,你考了多少。”
一来二往,于思淼也就不推辞了,再说了,她本来就是高兴着来报喜的,“六百三!怎么样,数考的够整吧?零头都没!”
“哟,是不错嘛!既然考的这么好,那你得请客了。”
“少来!你到底考了多少?”
“六八八。”
“我去!”那边传来一声暴喝,还好手机是放在飘窗台上的,不然她耳朵都要聋了,“裴晚晚,你还是人吗?!竟然考这么高,还好意思让我请客!你脸红不脸红?”
“我现在是脸红啊,那么热的天,脸红很正常啊。”她笑嘻嘻的说,“我虽然考的高一点,可我是常态发挥啊,但你不同啊,你是超常发挥可喜可贺光宗耀祖光耀门楣,所以,你请客也是理所当然啊!”
于思淼被她绕得云里雾里,一个劲咯咯的笑,“好像说的也有道理。行吧,我请就我请,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吃饭啊?”
“这两天不行,这两天顾珩君不在,我要等他回来报备了才能出去。”
“这么严!”顿了下,电话那边意味深长,“顾珩君?你现在叫他名字叫的很顺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