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棋子宛若流星一般,击中了阎京脚上的一处穴位。
阎京顿时感觉自己的脚一僵,瞬间动弹不得。
而与此同时,这个青年道士已经站起身来,一掌朝阎京拍了过来。
他这一掌轻轻拍来,看似全无威势,但是掌力却犹如暗流汹涌,拍击在阎京的胸.口。
而且他这股掌力看似来得慢,实则奇快无比,阎京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这一掌拍中,然后他的整个人便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了出去。
只听扑通一声,阎京落在远处的湖水当中,而那个男人却连看都没有看阎京一眼,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继续和那个少女下棋。
阎京在湖水中扑腾了几下,便飞身到了岸上。
那倒在地上的中年道士望着阎京,冷笑道:“现在你知道我们门主的厉害了吧?”
“的确厉害。”阎京凝视着远处凉亭中的人影,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震惊。
刚才那个观音门主竟然轻描淡写的两下就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而且那还是在他没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情况下,若是他认真的和自己动手,自己焉有还手之力?
此刻阎京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他后悔贸然的来到这观音门,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观音门主的实力。
不过眼下他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了,就算他观音门主实力强悍,若是他拼死一搏,也未必没有生还的希望。
再说了,这观音门主也不会真的杀了自己……毕竟自己若是死了,他拿什么研究起死回生之术?
只是让阎京有些纳闷的是,这个青年人看上去年纪轻轻的,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修为,难不成他和公仪废一样,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只是精通驻颜之术,所以看上去才这般年轻?
阎京正思虑间,凉亭中的两人似乎已经下完了棋,双双站起身来,沿着那木桥朝阎京这边走了过来。
“你就是阎京?”这个青年道士望着阎京,神色恬淡的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阎京冷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道士一副神秘兮兮,故弄玄虚的样子,阎京心中就非常不爽。
闻言这个道士没有再和阎京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张超,脸上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你竟然敢背叛我?难道你不知道背叛我将会是什么下场?”
虽然张超体内的金蝉蛊毒已解,但是面对这个观音门主的目光,他还是忍不住一个哆嗦,说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带他来这里?”青年道士淡淡的说道,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表情也不凶狠,但是这些字句落入张超的耳中,给他造成的压力却非比寻常。
阎京淡淡一笑,说道:“你依靠金蝉蛊毒控制别人,可真够阴狠的。”
“那又如何?”青年道士淡淡的笑了笑,望着阎京,脸上有些好奇的说道:“你体内也有金蝉蛊毒,竟然还敢和我观音门过不去?莫非当初那个蠢货没有告诉你,你服下的那枚药丸只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压制住你体内的蛊毒?一个月之后,你若是没有后续的解药,必定会毒发身亡。”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轻笑道:“还有你诊所里的那些医生,他们也中了金蝉蛊毒,七天之内,没有解药就必死无疑。”
此刻这个青年道士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无非是仗着金蝉蛊毒,他以为凭借那金蝉蛊毒就可以将阎京牢牢地抓在掌心。
事实上金蝉蛊毒是他观音门无往不利的利器,任何人中了金蝉蛊毒之后,都难以逃出他的掌控,只可惜这一次他们这无往不利的利器注定要失利了。
阎京轻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的金蝉蛊毒就那么管用?如果我告诉你,这金蝉蛊毒,我已经解了呢?”
“你说什么?”闻言这观音门主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轻笑一声,说道:“小子,你是来搞笑的吗?可是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还很蠢。”
在他看来,阎京若是能解了金蝉蛊毒,那就和唐僧吃了肉一般不可思议,那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一旁的白衣少女听到阎京的话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因为她和那青年道士一样,觉得阎京这句话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那金蝉蛊毒本是她的手笔,她自己都尚且无法炼制出根治金蝉蛊毒的解药,只能暂时压制住金蝉蛊毒,这人却说他能够解了金蝉蛊毒,真是大言不惭。
阎京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会动脑子?我若是没有解了金蝉蛊的毒,为了保命,我早就乖乖听你摆布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青年道士轻轻一笑,说道:“依我看,你今天来到这里,是想制住我,然后强迫我交出解药?”
顿了一顿,青年人又说道:“不过很可惜,首先,你不是我的对手,远远不是。其次,就算你能制住我,你也拿不到金蝉蛊的解药。”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白衣少女突然开口了,她淡淡的说道:“金蝉蛊根本就没有解药,无法根治。”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我中了毒还会答应你的条件,任由你摆布呢?”阎京的神色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原因很简单,每个人都是希望自己活着的,即便是苟延残喘。”青年人眼中露出一丝讥诮,说道:“而你要苟延残喘,就得乖乖的听我的话。”
阎京冷笑一声,说道:“虽然你足够阴毒,但是很抱歉,这一次你真的失算了,你若不信的话,可以查看一下张超的身体,看看他体内是不是还有金蝉蛊毒。”
这观音门主原本对阎京说的丝毫未放在心上,但是见阎京此刻一副成竹在胸,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难免也有了一丝疑虑。
于是他便朝旁边的那白衣少女使了个眼色,白衣少女会意,只见她伸出她那只犹如凝脂一般雪白如玉的皓腕,轻轻摇晃着,伴随着她手腕的晃动,他手腕处的那条手链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这手链之前在诊所的时候,阎京就见过了,当初这个少女就是用这条手链来控制金蝉蛊的。
此刻她摇晃这条手链,想来是用来控制张超体内的那只金蝉蛊了。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那条蛊虫现在早已经变成了阎京诊所里的药材了……
她的手腕摇晃了一阵,站在她对面的张超却毫无反应。
她神色微微一动,手腕晃动得更加剧烈了,手腕上的手链也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声音。
但是张超还是一动不动,有些无辜的望着她。
她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了。
“怎么样?小姑娘,你的驱蛊之术不管用了吧?”见状阎京轻笑一声,说道:“因为你的蛊虫早已经变成我家诊所的药材了。”
“你说什么?”少女原本一直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不可能!你不可能驱除金蝉蛊!”她脸色一变,随即快速朝张超掠了过去。
她动作极快,张超根本来不及反应,手腕便已经被她抓住。
不过此番她倒不是为了再次往张超体内种下金蝉蛊,而是为了查探一下张超体内是不是确如阎京所说,已经没有金蝉蛊毒的存在了。
她抓住张超的手腕查探片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随即难以置信的望着阎京,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阎京所言非虚,张超体内的金蝉蛊毒虽然还没有拔除干净,还有残留的蛊毒之气,但是他体内的蛊虫确实已经不知去向了。
而她心中也清楚,阎京都可以让金蝉蛊从张超的体内消失,就一定也可以将张超体内的金蝉蛊毒拔除干净!
“怎么做到的?这是我的机密,怎么能随便告诉你?”阎京轻笑一声道。
而此刻,那观音门主的脸色也变了。
“清音,他说的可是真的?这人体内的金蝉蛊毒,真的已经解了?”他神色紧张的问道,此刻他一副慌张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副潇洒淡定之态。
这金蝉蛊可是他观音门的一大利器,他就是利用金蝉蛊才控制了大批为他效命的死士,而这金蝉蛊若是被别人解了,那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
“他说的没错。”这个名叫清音的白衣少女点了点头。
这个青年道士震惊过后,脸上的神色数度变幻,随即望向阎京的目光之中露出一丝杀机:“小子,你能够解金蝉蛊毒,倒是很有能耐。不过既然如此,今天你就别想离开我这观音门了。”
原先他并不打算将阎京留在这里,毕竟他还有些忌惮皇甫谧,再说了,阎京已经身中金蝉蛊毒,不管在什么地方,也得受他控制。
但是眼下阎京竟然已经能够解金蝉蛊毒,那对于他来说,不仅意味着他将失去对阎京的控制,而且阎京还有可能瓦解观音门在外界的势力!
所以无论如何,他今日都要将阎京留在这里,即便是日后受到皇甫谧的打压!
“你以为你留得住我?”阎京轻笑一声。
“就凭你这点功力,你觉得你能离开?”青年道士突然冷笑一声,随即便朝阎京扑了过来。
这观音门主的实力非同一般,刚才阎京早就领教过了,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直都在留意他的动作。
所以观音门主出手的同时,阎京也出手了。
阎京陡然间向左横掠数尺,顿时躲过了这道士的攻击,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与此同时,他双掌齐出,两股强悍的掌力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同时拍向这观音门主的背后。
若是换做别人,面对阎京的这一击,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招架之力,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