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影清眸镇定不复,有些急切地拽了拽雷箫的袖子,因为雷破海这个紫阶高手在场不敢传音,拼命给他使眼色,雷箫却过于专注地瞧着场中争斗,没有理会,他只得担忧地看着枝头的绝色女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众人猜测纷纭,心思各异,天依却仍是一派悠闲,全无紧张,狂傲一笑。
齐聚一堂了?好啊!多好啊!
你们不出来,姑娘我还苦恼没办法试探你们的实力呢!今日来固然要给某些人送终,也为一探七宗的真正力量,以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七大宗门又怎样?我就偏要硬碰一碰!
一抹瘦小黑影倏地从树上窜下,宛如大鹏展翅,少年瘦削的身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迎上白圣,后背衣襟突然暴起!两道乌青光芒从后方突出,随后紧紧贴在手臂上,叶风凝神对敌,足下如履平地,两根阴森森的锋利长钩倏地飞窜而出,快得惊人,就像是流星锤般,由两条锁链连在手柄上,白圣长老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古怪武器,猝防不及,只得把头一偏,长勾带着冰冷的锁链缠上了他的一条手臂!
一招得手,叶风眼中精芒大放,早用得纯熟得如同第二只手般的长钩一旋转,以一个巧妙地角度刺入了白圣的小臂肉中,白圣手抓锁链意欲用力,却骇然发现这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竟然完全无法挣断,这一缓,叶风的劲力已经到了。
顿时,白圣整个人被叶风甩了出去!闷哼一声,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轰!”的一下子重重跌在地上,正砸在白家众人的梨香院内,引起一片惊惶。
烟尘散去,露出白圣苍白的老脸,他半边身子染血,左手手臂软软垂了下去,眼里满是羞辱,愤怒,不信和骇然,咬牙撑着颤声道。
“离合剔骨钩!停云阁!暗夜风!”
黑衣蒙面的叶风原本眼看着就要落定地面,却于落地之前硬生生在空中猛旋身子,一个筋斗一翻,改变了方向,稳稳停在了一处石墙上。众人瞳孔一缩,被这精妙绝伦的身法再次吓了一跳,不由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这样一个少年都有这等功力,他们这些正统九大宗门的人又算什么?
单单是武学招式上,叶风就绝对在白圣之上,加上这老家伙太过轻敌和离合剔骨钩的奇诡,叶风才会一招得手。
“嘻嘻,算你有点见识!”此时,叶风潇洒地将离合剔骨勾重新收回,贴紧手臂,一截血淋淋的小臂骨砸上白九的脑门,白九被砸得满头是血,睚眦惧裂,却又不敢上前去与之争斗,只能求助地看着雷门几大高手和其他宗门中人。
“暗夜七星?”
众人仿佛想到了什么,先后不敢置信地惊叫起来,四下一片议论纷纷。
暗夜七星近年来以神秘之态登上大陆舞台,势头之强劲,前无古人,九宗对他们都有调查的意向,只可惜没有一人能够掌握到停云阁动向,这个神秘组织居然惊现此地!
“老家伙,我说你也太不识相了!我家公主好心给你个痛快,少爷我本也想给你个痛快的,可你却偏要躲开,现在后悔了吧?都快死了还要多一会儿痛苦,多划不来呀!不过不要急,少爷我比我家公主还好心,最见不得老人受苦,我这就送你去和阎王聊聊天。”墙头上的少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拍拍自己的胸脯,似乎真的很有胸襟。
如此大言不惭地的话,只听得白圣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剔了他一根骨头要他的命还敢在这儿装好心,恶狼也会吃素?这种话这小子居然说得出口?
“咦!”雷箫身子巨颤,瞳孔皱缩,嘴巴一张,对一直神色紧张的花梦影悄声惊道:“这小子的口气,好像是。。”
花梦影急捏他的手心,递了个眼色过去,雷箫这才煞住话头,如梦初醒,蓦地转眼看向高处俯瞰大地出尘脱俗的玲珑少女,眼底的惊骇愈来愈深,难道。。。
说话之间,叶风的离合剔骨钩又在空中划出一道厉芒,丁陆长老再也看不下去了,仰天长啸,瞬息飞身而上,转眼,一双枯槁的手掌就要抓上叶风的身子!
叶风竟似是未觉,离合剔骨钩一昧冲着白圣长老脖子凌厉挥下,竟然完全不理会丁陆长老一个蓝阶高手的双掌,白圣长老只觉得有突然有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锁住了自己,一颗心沉了下去,眼露绝望之色。
众人不由得纷纷惊骇,这小鬼竟然要以命换命?
说时迟那时快,血光飞溅,电光火石,一抹流线型弧度插入了叶风和丁陆长老之间,乌黑佩刀在夜风里嘶吼咆哮,嗡嗡铮鸣,像是鬼神的哭泣,丁陆长老胸中骇然,心口狂跳,急身回旋避开来人刀锋,飞快与之瞬间便对了十六掌!尘土飞扬,惊天巨响,最后的双掌交接,简直像是蓦地打了个旱天雷,大地似乎都颤了一颤,抖了一抖!
丁陆长老与来人分开,那身材矫健硕长的男人与叶风再次飞回墙头,一个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一个眼皮子一睁露出一双妖异的红眸。
“是你这个妖孽!”上三宗的几位长老全身大震,独孤青青脸色刷白嘴唇颤抖,一把握住独孤沁的手臂,独孤沁却有些意外欣喜:“小刃,原来你没有。。。”
一句话说了一半,叶刃冷酷妖异的瞳孔泛起果决的杀伐,妖风斩“呜呜”哀鸣,冰冷刀锋朝着独孤青青头顶上便是一记重劈!
“暗夜七星,敢伤我上三宗之人,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白家两位重要人物一转眼就死透了,一直没有行动的雷破海终于发出低沉得让人晕眩的语声,五指成爪,一掌便向叶刃脸上抓来,丁陆长老眼冒寒光从旁配合,两脚踢向叶刃后心。叶刃瞳孔皱缩,心知躲不过去,却是淡淡冷笑,似一点也不担心。
腰间一根白纱悄然温柔地缠上,叶刃身子蓦地被向后拉出去一丈,那五指和两脚擦着他的面皮背心过去,却就是没有伤到他半分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