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两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人了,还一副老大不少的样子,也不怕被晚辈看到了丢人。”夏天无按奈不下,实在受不了两人继续斗气,亲手捧来黄历,一页一页翻看,“今天是初一,这个月的十九是个大好日子,就让他们在那天成亲如何?”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赞成,不甘的瞪了对方一眼。
对于他们两人这种幼稚的行为,夏天无暗自发笑,脸上仍装作若无其事,“既然你们都有没意见,我就命人去采办了。”
“等等,”安得知一脸疑惑,“既是我那徒递娶妻,让他自己命人采办就是了,更何况他的府邸离这儿那么远,怎好让小天天去奔波?”
“谁说要回他府邸操办婚宴?就在这里拜堂成亲!”风不觉霸道的宣布。
“喂,老毒物,我不同意要我徒弟倒插上门,这婚宴哪有在女方操办的道理?”安得知才不要让他得了威风去。
风不觉冷哼一声,“刚才你不是说我是个不在乎世俗礼教的人?既然那些繁文缛节对我来说如同空物,他们在哪成亲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那丫头刚怀身孕,不适合颠波赶路,万一伤到我的徒孙谁来给我交待?”
这一席看似不通理的话说得头头是道,直把安得知唐塞得无话可说。风不觉并没有反对到他徒弟的府邸举办婚宴,却把他那徒弟媳妇的不便之处搬了出来,叫他无从反对。
“得知,不觉这次说得没错,这丫头以前受过损命的重伤,虽然恢复得不错,不过这一次我们探她的脉象发现,她的身子比出谷前虚弱了些,如果不好好调养,怕会对胎儿不利。再说了,她怀有身孕还不足一月,前三个月正是养胎的关键时期,难道你不希望九个月后看到一个健全可爱的徒孙?更何况,我看你那徒弟对我们这丫头情根深种,一定不会愿意让她受这奔波之苦。”夏天无如实的说出他们的忧虑。
“师父,我赞成两位前辈的提议。轻雨在前不久又受到奸人所害,差点命损黄泉,我也很担心她的身子。”亦萧闲焦灼的脸上布满忧心。
“好吧好吧,你们作主。”见大家一脸凝重的神情,安得知甚是不解,但又不好发问。“臭小子,你跟我来,我有事要问你。”
“你们去吧,我们要好好看看那丫头。”夏天无早已等不及,扯着风不觉头也不回地走向付轻雨的房间。
安得知带亦萧闲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好整以待:“你的麒麟山庄是怎么回事?”
亦萧闲奇怪地看了这个顽童心重的师父一眼,“师父,你怎么突然有空关注起徒儿的事情来了?”
“哼,左丘那老贼,居然敢凯觊我魔宗的人和基业,简直不想活了!”虽说魔宗这些年来行事比较低调,但并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欺凌。牵涉到正事,安得知的顽童心性马上闪到一边去。
“师父,我只想和轻雨过些安静的日子。现在的麒麟山庄只剩一个虚壳,只要稍微一推,就会风消云散,左丘丰衍要是喜欢,随他拿去好了。”
看着自己徒弟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语气更是平淡不羁,安得知骤觉另有乾坤,心情轻快道,“小子,原来你留有一手啊,害我还在一旁为你瞎操心。”
“谁让你操心了,倒是你,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疑!你老实说,究竟跟踪我多久了?目的是什么?”亦萧闲一点也不领情,发现自己被师父跟踪了一路,竟然毫无察觉,想想就沮丧。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我不就是放不下心你,才跟来看看。我是你师父,你竟然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反了反了!”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到头来被他当成狗肺。安得知被气得上蹦下跳,恨不得拿刀来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长的是不是草。“上次在碧风城那家客栈里,如果不是为师我救下那个丫头,她早就成了你的掌下亡魂了,你竟然还不知好歹!老天啊,你看看我收的什么徒弟,净是把我的好心当雷劈!”
他顿足捶胸的仰天长悲,追悔莫及啊,别人收的徒弟哪一个不是尊师重道,对自己的师父比对爹娘还要尊重?可看看他那两个徒弟,一个把他当成空气,视若无睹;一个把他当成驴肝肺,没有好脸色,活像他这辈子都欠他们似的。
“老头,别再把我当成五年前那个刚跟你学艺的小子,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你巴不得我天天过着鸡犬不宁的日子。”亦萧闲冷笑道,突然全身的寒毛警觉了起来,凤眸半眯,气势迫人,“说,这次又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事?”
面对亦萧闲突然暴发的凌厉气势,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安得知仍旧不由自主地瑟索了一下,用力稳了稳心神,才嬉皮笑脸道:“没,没,我不就想讨一杯喜酒嘛。”
乖乖!这小子太吓人了,如果被他知道我把南宫若寒的惑音心功解开,并告知他笑红尘就是付轻雨,也就是江湖上最近出现的阎索魅影,那我的小命还能保得住吗?唉呀,可我又真的很想看看那小子吃瘪的样子,如果错过了这次的好戏,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了,那将会成为我人生当中的一大遗憾呢。
好一阵思前想后,安得知最终还是痛下决心,决定豁出去了。他小心地藏起内心的矛盾,暗自谋算着逃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