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萧闲轻易地避过皇宫里的大内高手和侍卫,飞快的出了皇宫,朝城东的吴宅掠过去。
该死的笑春风,又耽误了他一天!送亲队伍已经出发三天了。一想到轻雨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
幸好从丹为国到好燕国的路途遥远,如此庞大的送亲队伍就是日夜赶路,半月之内也不一定会抵达目地。如此一想,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一些。
黑夜早已守在门后,一听到是少主的暗号,立刻把他迎进屋里。
书房内,黑衣把商青国传来的急件恭敬的递给他。
亦萧闲展开一看,顿时脸色一片凝重。他早已料到,只是没想到竟然提前发生了,而且比他预料的提前了半个月。
那天,他看完密旨后就已经明白商青国主左丘丰衍的意图,为了绑住他,控制麒麟山庄,老谋深算的左丘丰衍充分地发挥出帝皇的老本色,没有过错过这个与他结亲的大好机会。但也清楚他的性格,一旦不认同,必定抗旨也在所不惜,因此才有密旨这一动作先行试探。
另一方面,却开始通过皇室权力意欲插手和干涉麒麟山庄的日常事务。只是,那老家伙恐怕发梦也想不到,他早已把亦展飞的架构土崩瓦解,并且在短短的半年内重新组建了完全由他掌控和管理的组织,无论是从管理方式还是营运手法,全都与旧时的完全不同,焕然一新。所以,他并不担心左丘丰衍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就能找到牵制他的办法。
信任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人与人之间,若是存在信任,即使两胁插刀,出生入死,也在所不惜;若信任消失,哪怕一个眼神,也寒彻心肺,有时候比死更可怕。
自古君王多猜疑。
这左丘丰衍是发现他对丹为国的郡主如此上心,所以担心他倒戈相向还是他早已有所图谋?无论哪一种,他都不会让他轻易得手。这是他父亲呕心沥血创建起来的产业,他可以接受它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但绝不允许他人把它谋作嫁衣。
亦萧闲对吴宅内的众人作了一番严密的部署后,他花了一夜的时间分别给无常、徐管家、张山、子曰各写了一封信,然后封蜡加密,令人快马加鞭送到各人手上。
第二天,紫春城依旧保持着平常的热闹,平静得令亦萧闲疑惑不解。难道皇宫那边还不知道他已经逃脱了吗?
不管笑春风将如何对付他,现在对他来说,付轻雨的安全更重要,因此来不及多想便恢复了绝杀魔君的装束,策马向好燕国的方向追赶。
才出城没多久,就遇到第一波袭击。
这批伏击他的杀手一共十五人,黑衣蒙面,目光如狼一般闪着狠戾。他们一发现白衣金面的亦萧闲,瞬间汹涌而上,出手狠绝,不留余地。
这些杀手很有默契地轮番上阵,交替发动攻击,一点歇息的机会也不留给他。
面对突然而至的夹击,亦萧闲从容地挥剑迎击,用最短的时间一招制胜,取其性命,断截他们的退路,有来无回。
狭长的媚眼一眯,唇角的弧度更明显,明明是妩媚的笑,却让人胆战心惊。
不管笑春风还是其皇后为他所备的重礼,他笑纳了。
眨眼间,已有四个杀手被亦萧闲斩杀在长剑之下。
剩下的十一人见目标如此强悍,终于明白上头为什么要派那么多武艺精湛的伙伴一同前来执行任务,也切身体会到“绝杀魔君”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面对险恶之势,总是从容应对,自制机会反败为胜,却绝不轻饶任何一人。
尽管他们晓得,面对目标的时候,不是对方死亡就是自己灭亡。每一次执行任务,一只脚已经踩在鬼门关之内,与死亡紧紧相握,是生是死,不过一瞬间。但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凶悍的目标,一直视人命如草芥的他们,每人的心里或多或少地萌生出一点惧意。
亦萧闲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死搏斗,对于勇猛的杀手,他只是轻轻的,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剑眉,然后又目无表情的杀敌,仿似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他作出一些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只是几次眨眼间,双方已经交锋过千招。十一个杀手的车轮战对他,是一种密不透风的攻出,对他们自己,也是一种完美的防守,刚好为每人争取到一点歇息和换气的机会。但他们还没得来得及高兴,十一人组成的车轮阵在没有人注意到的一个瞬间,仅剩下七人。
亦萧闲杀红了眼,血红的双眸闪着暴戾的寒光,犹如一个嗜血狂魔,挡他者死!全身的狠戾气息一下子之间全部暴发出来,周围数十里范围之内,充满阴森和死亡的气息,连附近的小动物都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七人开始感到心惊,萌生了退意。因为恐惧,狠绝的招式不再迅猛、也缺少了决绝;出招变得有所顾忌;少了赴死决战之心,速度也不再疾如狂风。
生死的瞬间,往往没有机会让死人明白,死亡的一刻是如何发生的。七人到死都没有明白,究竟亦萧闲是如何做到一剑席卷他们的咽喉,没有一丝破绽。
亦萧闲用其中一人的衣袍拭干净剑身,轻然入鞘。
接着,冷然的转身往送亲队伍的方向继续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