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萧闲看到众人的体力已经耗尽,尽管心中焦急万分,也只得下命就地休整。
他无奈地对天长叹,已经是第八天了,轻雨一定是很焦急了吧?晚上没有他陪着入睡,她睡得还好吗?
大家吃了点干粮,休息了半个时辰,又再继续赶路。
由于心急,他依然采取行军急进的方法,即使日赶百多公里,依然花了四天才抵达丹为国的国都紫春城。
使队一入城,立刻发现城内的百姓个个欢天喜地,喜上眉梢,一些显眼的地方还残留着喜庆的装饰。众人不禁纳闷,究竟是哪位皇亲贵胄成亲,排场如此之大?
他把使队送进驿馆休息,自己立刻回到凤求凰。
内堂的房间里,黑夜把这段时间调查所得的信息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他。
“什么?你说夫人在两天前被册封为永和公主,并且已经被送上喜轿,去和亲好燕国当太子妃?”亦萧闲听到此处,立刻弹了起来,怒火中烧!
虽然他对笑春风当时的口头承诺不抱希望,但考虑到笑红尘现时的模样比较“安全”,只要笑春风不强行赐婚,她就能安然无恙地等到他前来请求和亲。
在他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房间里,黑夜感到头皮发麻,双脚打从地上寒起来,忍不住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把所有信息汇报完毕,他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垂首等候在一旁。
亦萧闲想破头也弄不明白,好燕国的太子夜明沙为何会看上相貌平平的笑红尘,并且不惜以巨额粮草为饵,诱使笑春风这个一国之君情愿失信于人也要把笑红尘送去好燕国和亲?
不管他明不明白,都已经不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所爱之人被送上花轿和亲去了!
不行!笑红尘是他的,任何人也不能抢走!
在他就要暴走追妻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铺内的伙计通报:“掌柜,皇宫里来的公公要见你。”
笑春风的葫芦究竟在卖什么药?
让伙计把那位公公带进来,他才发现皇宫里来的公公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跟在笑春风身边的常开。
“皇上命我来请少庄主进宫一趟。”常开见到他后,行了一个礼。
丹为国的国君竟然派人来请,这一趟他不想去也不行。
用力一咬牙才压下心中的狂躁,亦萧闲面无表情的跟着常开进了皇宫,一直来到笑红尘先前居住的中和宫,几个宫女和太监早已受命在这里等候。
常开对他说了一句“请稍候”,就回去交差了。
望着笑红尘曾经居住过的宫殿,虽已人去楼空,但是这里曾有属于他们的短暂回忆。她的房间依然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原貌,只是窗前多了一盆色彩妖异的花贲,奇异的花瓣颜色夺目引人。
他唤来侍候的太监问:“这盆花是哪里来的?”
“回少庄主,这是前几天公主生病时,皇后娘娘送来的鲜花。”这个太监是原先在中和宫供差的其中一人,他如实回答。
“公主生病了?她上路前病好了没有?”亦萧闲一窒,紧张问道。
“回少庄主,公主前几天患了风诊,静养了三天已经好了。她出发前已经康复。”
听说她已经康复,他才放下心来。
狐疑地看了一眼那盆兀自怒放的花卉,疑云顿生。
皇后?如果他没有记错,兰宁公主是她的亲生女儿——这次和亲好燕国的另一位公主,与被册封为永和公主的笑红尘共嫁一夫。如此看来,这可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他不禁一惊,轻雨,你千万不能有事!
走出房间来到院里的大树下,他越是忧思,心里越焦急不安,越是等候,心情越压抑。
这个笑春风叫他进宫却久久不来见他,所为何来?难道怕他追上送亲使队,私自带走笑红尘而坏了他的好事,才特地使人把他叫来软禁?
又过了一会,传来司礼太监的高声宣喊:“皇上驾到!兰宣公主驾到!”
和蔼可亲的笑春风出现在他面前,朗声笑道:“少庄主,别来无恙啊。”
“臣亦萧闲见过皇上,见过公主。谢皇上关心!”亦萧闲纵使一脸不耐,也逼使自己拿出一个使臣应有的礼数。
“免礼,这一次朕实在是有愧于你啊,但为了丹为国的百姓,朕不得不做一回言而无信的小人。望少庄主体谅。”笑春风以低姿态请求他的原谅,并暗示笑红尘自愿和亲。“永和公主对朕的决定深明大义,实在令朕欣慰之至。”
亦萧闲对他的虚假之情视若无睹,冷着一张脸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不敢,不知皇上诏臣来有此何贵干?”
“我们进屋里详谈吧。”他率先往大厅走去。
一行人跟随在他身后进入大厅,各自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