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主动找胖妹沟通,她总是躲躲闪闪,不太愿意正视我。
她说:今天李畏去派出所问这件事儿了!
老婆反对我催促他们,房子已经委托给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着急的应该是他们,他们什么时候把租户赶出去,什么时候才能挣到钱!
我觉得理应如此,听从了老婆的意见,但我总觉得需要做些什么,晚上我在微信上与李畏寒暄,问候他,他他听出了弦外之意。
他说:兄弟,你放心,明天晚上,我就带几个兄弟过去,清理租户,到时候你听我的好消息!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第二天晚上七点左右,李畏微信上发了一段视频,他的保安队长已经在我的房间,正与租户打电话,让租户赶紧回来。
我说辛苦,随即欢喜,没有想到他们确实能够办事,与老婆分享这个好消息。
回家路上,忽而觉得不对劲,对租户表示同情,觉得若是如此,不如给租户一万五,让他离开,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好等待消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他们采取了行动,我需要问问结果。第二天中午,我再次与胖妹沟通,我满心欢喜。
我说:昨天解决得怎么样?
她非常压抑,声音低低的,很难听见她在说什么,让人觉得似乎不妙,心里陡然倒吸一口凉气。
她意识到我充满了怀疑,她说:李畏已经做了非常周全的方案,希望你今天晚上过去,他打算当面与你谈一谈。
我在想到底会谈些什么,难道真的有些问题需要我的参与?我答应下来,现在我与他们统一战线。
我忽而怀疑胖妹从中作梗,败坏我的好事,但现在尚存一线希望,我需要继续跟进。
与老婆电话,告诉她这个进展,她很生气。
她说:你不需要总是催促别人,这件事交给他们了,就让他们去办,我们落得一身轻松,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非得要找事干才好呢?
老婆气不打一处来,觉得我多事。
我又回复胖妹,说:年底工作紧张,今天晚上过不去,你们就看着办吧,事情交到你们手上,我很放心,你们愿意怎样做就怎样做,我过去,好像我不信任你们,李畏也会很不高兴。
胖妹依旧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不是这回事,如果你有时间,就尽量过去。
我打算与李畏电话沟通,问问让我过去到底为何事,但是没有打通,我又给胖妹打电话,也没有打通。
事情变得很不乐观,我又踌躇起来。过了一会儿,胖妹回电,她那边非常吵,她随即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她说:我现在正在另一套房子里,正在装修,太吵了,没有及时听到你的电话。
我说:没有关系,我考虑再三,今天晚上不过去了,你们处理即可。
她现在的状况,就像恶人做了一件坏事之后,对世界充满了厌恶,这种厌恶的情绪自然的传达给我,我随即挂了电话。
老婆怪我主动与他们联络,不然也不会让我过去,这是他们在耍我。
不管怎样,有那家人民宿在,我还是有了依靠。我在微信群里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群里没有了我大放厥词。
我问那位向我透风报信的业主,这几天租户有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他说:我帮你查一查!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这几天租户群里静悄悄的,你的租户也没有说什么!
这位业主当时进的是shell维权群,渐渐的成为租户群,但是那个群的群主将他误认为是租户,他也没有主动退出来。
我现在觉得不可思议,似乎李畏这群混混也没有办成事。不过,我强迫自己不再关注这件事。
很快就到元旦,天气出奇的好,我们带着宝宝在商业街游玩,放松心情;时隔大半年,我再次跑了5000米,通过自虐,找回自己。
我们过了一个非常轻松、平和的假期,就在假期行将结束之际,我正要上床休息,胖妹打来电话,声音压抑、急促。
她说:李畏要与你面谈,希望你现在过去!
我说:这么晚了,我过去,也回不来啊,现在都要休息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告诉我?
她说:李畏元旦回家了,今天刚刚回来,而且你们不是也要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吗?也没敢打扰你们。
我说:租户处理得怎么样?
她说:这不是李畏让你过去一起商量一下吗?最好今天晚上就过去。
我感到大事不妙,我挂掉电话,再想想,今晚也过不去。我打李畏电话,打不通,几次三番都没有打通。
过了一会,他打过来,说:我正在与公安局副局长谈话!
他忽而放低姿态,哀求着说道:哥,明天我再与你直接沟通,把我们的大事抓起来!
我想他在客人面前装模作样,这是帝都人再熟悉不过的套路。
不一会儿,胖妹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如果不能与李畏见见面,那就明天,无论什么时间都可以,李畏24小时等你。
看来,这一关总是躲不过,我说:那就明天晚上吧,我下班之后直接过去。
我与老婆讨论这件事,她哀叹一声,无可奈何,压力重新袭来,我一夜也没有睡好觉,翻来覆去,不知道明天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世界。
第二天,我依旧要去上班,魂不守舍,在单位度日如年,上午我向公司请假半日,下午过去,找李畏当面谈谈,看看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
我随即告诉胖妹,约定下午两点半,她草草应下来,挂掉电话。
我吃过午饭,匆匆踏上地铁,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又不敢正视它。中午出行,帝都地铁调度的间隔时间比较长,不能遂我心意,我感到更加焦虑。
不过总算按时赶到那里,我在楼下打电话,胖妹说:你直接上来即可,李畏已经等你多时。
我觉得他们正在布一张网,要将我套住,但是我又不能确定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只好冲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