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亮湖依旧亮如白昼,两岸的茶楼酒肆都挂满了成串的花灯,漂亮极了。
湖岸边的空旷处都是耍杂耍的地方,踩高跷,喷火,胸口碎大石等等的玩意儿,周围围满了人,纷纷为之叫好。
沈小婉寻了个茶楼的雅间,恰好正对着一个喷火耍火圈的地方,安安就趴在窗边盯着下面耍火圈,还有小猴子钻火圈,看得安安眼睛瞪圆了,还不时的鼓掌。
护卫跑去楼下买了许多小吃上来,糖葫芦、豆腐脑、菊花糕等,安安最喜欢的就是糖葫芦了,沈小婉则尝了尝豆腐脑,是甜味儿的,她不是很喜欢,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然后便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间的喧闹声。
有好多年了,一家子都没有聚在一起了,真希望狗屁战事快点结束,让她孩子的爹赶紧的回京,谁的野心让那个谁自己去厮杀,简直是好日子过多了,找事儿!
当然只敢在新中发腹诽,说出来便是大逆不道的事儿。
正沉思中的沈小婉突然听到外间传来吵闹声。
“客人,这几间雅间都已经有人了,小的再给您另外找一间,保准您同样能看到湖景。”小二讨好的声音传来。
“我就要这几间,你让里面的人走。”
“客人,这......”此人见小二推三阻四,火大得不行,“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我可是你们的常客,把你们掌柜叫过来。”
“知道,知道,可是李公子您也未提早订雅间,现在真没有临窗靠湖的雅间了,李公子您楼上看看其他雅间?”
“滚开,我要其他的我还这儿和你废话?”这位李公子招手让自己的几个跟班儿上去推门,“叫他们走,多少银子本公子补给他们。”
紧接着就传来几声撞门的声音,以及呵斥声。
杜鹃看了眼外间,“夫人,是忠武侯家的二公子,正在找隔壁的麻烦。”
因为鲜少见到忠武侯的两位公子,所以沈小婉对他们的印象并不深,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也与忠武侯李夫人的关系远了。只是听说忠武侯府的大公子已经成亲生子,而年纪稍小的二公子则被养的十分纨绔。
“不会影响到我们吧?”沈小婉今日出门只带了杜鹃和两个侍卫,这要是打起来可扛不住。
她的话刚说完,雅间的门嘭的一下被撞开了,一个随从打扮的人被踢飞了落到了地上,椅子都被撞飞了。
想好沈小婉坐在靠窗的位置,要不然非得被波及了不可。
杜鹃第一瞬间挡在沈小婉和安安的前方,以防被波及,而两个侍卫也抽出了腰间的刀,一个将刀搁在了摔进来的随从的脖子处,另一个则戒备的看着外间。
顷刻间,李二公子,也被踹飞,直接摔再过道走廊之上,巨大的撞击声让茶楼的人纷纷出来查看。
“想死是不是,知不知道我是谁?”李二公子没看清楚来的人张口就骂,今日他带着几个跟班来这个地方逍遥,结果忘记定雅间了,以为花点银子就将人打发走了,没想到遇上硬茬子了。
这时,一个身穿白色华服的公子从旁边的雅间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高手侍卫们压制住的李二公子,冷声斥问道:“你想我死?”
等李二公子看清此人的容貌时,顿时吓得冷汗,“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说......”
李二公子还未说出后面的称呼,就比捂嘴了嘴,可见对方并不像透露身份。
随即李二公子被捂着嘴给拖走了,连带着吓得哆哆嗦嗦的跟班们也被拉走了。
沈小婉看着这位年轻的华服公子,细细辨认了一下,心中登时咯噔了一下,怎么会是他。
这时,年轻华服公子朝里看来。
他身边的凌肆这才沈小婉拱了拱手,“真是抱歉,打扰夫人了。”
看到凌肆的刹那,沈小婉怔了一下,没想到凌肆竟然站到他的身边去了。
“没事的。”沈小婉随即起身,以示尊重,“凌大人无需客气,与公子无关。”
说着又朝年轻华服公子行礼,“见过公子。”
猜想到对方隐瞒身份出来看看,不想泄露身份,所以唤对方公子。
年轻华服公子拱了下手,“夫人不必多礼。”
一直在旁边雅间的韩墨等人走了过来,朝年轻华服公子行了行礼,“见过公子。”
年轻华服公子睨了一眼几个韩家人,疏离淡漠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太子殿下分明才十五岁,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满是贵气,气度天然浑成,令人不敢小觑。
等太子殿下走远之后,韩墨向沈小婉拱手行礼,“江夫人。”
韩家的其他子弟也向沈小婉行礼,“江夫人。”
韩墨问道:“夫人,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沈小婉看了韩家人一眼,“你们也是来看灯会的?”
“是的。”韩墨点头,“夫人,怀瑾何时回来?”
“莫约月底吧。”沈小婉道。
韩墨道:“那也快了,再有几日秋闱结果便公布了,希望他能赶上,要不然就错过鹿鸣宴了。”
沈小婉含笑道:“结果还未出,还不知他是否能中。”
韩墨道:“我们三人之中怀瑾的才情最佳,必定是能中的。”而且还有顾山长的教导,怎么可能不中呢?
“托你吉言。”沈小婉看了眼韩家的几位公子,“他们在叫你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们也准备回去了。”原本是想多待一会儿的,但被这么一闹,她也就没兴致了,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韩墨道:“那我送夫人。”
“不必麻烦的,你去忙你的。”沈小婉拒绝了韩墨相送,带着也受了惊吓的安安往楼下走,“马车就等在楼下,我们自己回去便行。”
“夫人慢走。”韩墨目送沈小婉离开后,这才跟着几个堂兄弟回了雅间,一进去便听到堂兄幸灾乐祸的说道:“李二那个傻子,平日仗着他爹是忠武侯,是圣上的先锋大将,便耀武扬威的,今日撞到了太子的手上,以后看他还敢嚣张不?”
韩墨扫了一眼比自己大两个月的堂兄,“六哥,你声音再大一些,你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听到你的话。”
“旁边的人不是都走了吗?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啊。”
“旁边可不止一个雅间。”韩墨冷声提醒:“咱们可不是来丢人的。”
堂兄不甚在意,“丢人的又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