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边关的战事如何,大家的生活还要继续,沈小婉担忧江执和闹闹的同时,也不忘记给魏家使绊子,这次便不是从官途上了,而是从生意场上。
勋贵世家的家业中都有不少田庄和铺子,靠着这些产出,勋贵世家们的日子过得极为逍遥。
而魏家产出最高的便是手中的一间首饰铺子,因魏家老夫人的娘家是南边的,那边盛产玉石,有渠道将上好的玉石都供到了魏老夫人的铺子里。
沈小婉得知后便在魏家铺子的不远的地方开了一间首饰铺子,从南边请了几个老师傅过来,顺带也将玉石生意带了过来,老师傅的手艺很好,雕工精美绝伦,价格实惠,一时间抢走了魏家铺子大半的生意。
魏家本想以势压人或者背后设计的,但一查发现背后东家是沈小婉,便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江执可是太和帝的心腹,谁上赶着去触霉头?
“我也是没人手,要是懂雕琢的老师傅我也开一间首饰铺子,就开魏家的对门去。”洪氏笑道。
“我可不是为了和魏家争,我只是觉得自己家打磨的首饰用着舒心罢了。”沈小婉可不承认是为了和魏家较真,她若是较真,她必定将什么茶楼、香料铺都开上,全开到魏家铺子门口去,“洪姐姐你看可有喜欢的,若是有和铺子里的人说一声,让他们直接给你送过去。”
“好。”洪氏嘴上应下,“铺子里的师傅手艺很好,你真是捡到宝了。”
“是呀,可不是捡到宝了嘛。”首饰铺子的玉雕师傅是小宝前几月在南边救下的一个师傅,那个师傅被新东家诬陷偷窃,差点被打死,小宝出手救下帮他洗脱冤屈。
玉雕师傅本想回乡的,但被小宝劝说了一通来了燕京,因为识玉懂玉,也认识原石商人,又因为魏家的关系,所以沈小婉在考虑一番之后直接开了间玉器铺子,做各种玉雕和玉首饰等。
另外又请了一个镂金雕银的师傅,专门做金银首饰,他们除了给人定做以为,其余的首饰图样都是沈小婉绘出来的,款式新颖,令人耳目一新,这也是能赢魏家的原因之一。
洪氏道:“你的运气似乎很好,做什么生意都能赚钱。”
“哪有,只是表面风光罢了。”沈小婉做生意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去年绘染阁的生意便下滑许多,盈利比往年少了一半。
经过前几年香云纱的贩卖,大家对香云纱的热情逐步减少,不会十匹几十匹的大量采购囤积,都是需要了再买一匹。香云纱是越穿越舒服,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之后,便不会再像初时一般认为新的好。
即便如此,沈小婉也没有降价,因为整个南周还没有能做出香云纱的第二家人,所以她回燕京后只是重新进行了售卖改革,减少了燕京和江南的供货量,开始将香云纱售卖给其他州府,不过都是限量售卖,物以稀为贵,若是像燕京一般饱和了,那她便卖不出去了。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盈利逐渐回升。
做生意的人做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就会适当砍掉不赚钱的项目,或是进行整改,香云纱是赚钱的大头不可能砍掉,只能整改。
在整改布坊染坊酒楼的同时,该切掉的也毫不留情。
五月尾的时候,李守信再一次出来送货,来燕京的几日后来了定远将军府拜访。
沈小婉招待了他,“府上客院多的是,李二哥不如搬来府上住?”
“不用不用,我这两日买好回特产就准备回荆州了,就不过来麻烦你了。”李守信道。
沈小婉看着员外打扮的李守信,又想到江海禀报过来的消息,说李守信来燕京后常去月亮湖旁边的风月场所玩乐,抿了抿唇,点了点头,不再劝说。
“知道你回燕京了,我特意将上半年已经核算清楚的账目都拿了过来,还有分成的二千两银子,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李守信道。
沈小婉看了眼被放在桌上的一叠账本,嘴角洋着疏离的淡笑,“李二哥今日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件事想与李二哥你说。”
“什么事?”李守信皱了下眉头,脑中猜想是不是沈小婉知道了什么?还是打算将生意收回去了?若是收回去了那他们一家将靠什么生存?而且他帮沈小婉看顾生意十几年了,不能说不他做了就不让他做了吧?
这一瞬间,李守信脑中浮出好几种说辞,他不想落得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沈小婉说道:“香胰子的生意这些年一直靠着李二哥和张大嫂你们两家人帮忙照看的,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的。”李守信心想,无论听到沈小婉说什么都不同意。
沈小婉道:“之前我以为我和江执在燕京待不了几年便回去,所以将生意托付给了你们照看,但现在看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槐树村。”
“真的不回去了吗?”李守信有些可惜,“你们家的院子都还好好的,几十年都不会坏。”
“放着吧。”沈小婉又道:“所以我想着生意一直靠着你们帮衬也不是一回事,而且我觉得什么都不做就拿大头的分红也对不住你们一年到头的辛苦。”
沈小婉算了一笔账,当初香胰子刚做出来时,一块能卖上一二两的高价,但现在全南周都泛滥了,只能靠量取胜,一年到头也不过赚几千两银子,比起当初真的不算什么。
而且现在李家和张家都变了,沈小婉也不想牵扯太多的银钱,她怕最后表面的一些热情都维持不下去,
沈小婉道:“所以我想将生意卖出去。”
李守信脸色一变,“卖出去?”卖出去了那他们还能做主吗?以后是不是就给人干活了?
“我打算把生意卖给李二哥和张大嫂你们两家,李二哥可愿意接下?”沈小婉道。
“什么?”原本还在胡思乱想的李守信顿时愣住了,“卖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