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孙寒霜做出回答,如南就先替孙寒霜将答案讲了出来。
“安兰姐姐请放心,在这件事情上,二姑娘没得选择。”如南道:“在一辈子都要在大牢里度过和离开京城这两个选择上做出选择,正常人都知道该选择哪一个,何况是咱们聪明过人的二姑娘。”
安兰说出自己的顾虑:“我只是担心二姑娘最是擅长撒娇撒谎了,眼下老爷对她正是怀着一片愧疚之心,若是在这个时候二姑娘跑到老爷面前哭诉,或许老爷会再次被她蒙蔽,成为她的靠山来压制咱们家姑娘。”
孙寒霜眸光里闪过一片冷冽,说:“这次就算是父亲出面,我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妥协。”
“姑娘……”安兰担心的看向孙寒霜,她能够看的出来,此次经过这么大的一场变故,姑娘是真的被伤透了心;想她们家姑娘是个多么好的大家闺秀啊,可偏偏老爷就是看不到姑娘身上的优点,次次都被擅长花言巧语、卖乖装傻的二姑娘给骗的团团转。真是可怜她们家姑娘一个身份尊贵的嫡出姑娘,生生在一个庶出的面前矮了小半截,只要每次想到这里,安兰都忍不住在心里为姑娘抱委屈。
孙寒霜同安兰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要怕,在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终于醒悟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了。曾经,在我的心里,父亲就是孙府的天,孙府的名誉我将其看的比我的生命都要重要,可是在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看明白了自己最在乎的人,也终于明白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了。”
说着,孙寒霜就轻声一叹气,道:“其实,以前顾府的三姑娘曾提醒过我,要我好好地爱自己,不要为无所谓的人白白牺牲,只是以前的我实在是太傻了,将这样的金玉良言抛诸到脑后,直到在经历了最伤痛的伤心事之后,才明白谁才是真心待我的人。不过现在醒悟对我来说还不算太迟。安兰,如南,我想要了,以后要我为了我自己而活,什么父亲的前程,什么孙府的命运对我来说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从今往后的人生,我要为了自己坚强的走下去。”
安兰看着有了振作意思的姑娘,激动地上前抱住姑娘的手,用力的点着头说:“姑娘,你一定会做到的,在这个家里除了夫人,剩下的人都不值得你去牺牲,奴婢也会忠心追随在姑娘的身边,为了姑娘的幸福生活努力的。”
如南也跪到了孙寒霜面前,表态道:“奴婢也是,奴婢也必将忠心追随姑娘,为姑娘马首是瞻。”
孙寒霜看着在苗诚的事情上救了自己的安兰和如南,示意她们赶紧站起来,道:“你们派个人去汀兰小院里盯着,然后说是我的命令,要她孙月珊在最快的时间里搬出孙府,如果她不照做,或者是还想要生出一些其他的诡计,那就别怪我不念最后的一丁点姐妹之情了。”
安兰忙不迭的点头,道:“是姑娘,奴婢这就找人去办这件事。”
看着安兰难掩喜色的冲出闺房,如南也端上来一杯热茶递到了孙寒霜的手里,关心道:“姑娘,眼下你的身子正是需要好好地修养,你放心,汀兰小院那边的动静奴婢们会盯的死死地,绝对不会让二姑娘再在这个时候生出其他的波折;眼下,你当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听着如南的关心言词,孙寒霜浅尝辄止的喝了几口茶水之后,看向她:“如南,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说实话。”
如南是何等的聪慧,在一听见孙寒霜这么说之后,立刻就明白她想要问什么了。
小丫头赶紧就跪到了孙寒霜面前,态度恭敬道:“奴婢知道姑娘想要问奴婢什么,不用姑娘来问,奴婢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姑娘。”
孙寒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心思灵透的小丫头,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果真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我还未问出口,你就已经猜到我想要知道什么了吗?”
如南道:“姑娘是想要知道奴婢们为何能够及时出现在福来客栈吧?那苗诚想要对姑娘你下手,再加上这幕后之人是心思缜密的二姑娘,他们二人联手坑害姑娘,这样的计划可不是我们这样一个小小的奴才就能够看穿的,姑娘定是心中十分好奇这件事,所以才向奴婢发问的,不是吗?”
孙寒霜道:“不错,我的心思你都猜到了,我的确是十分好奇,甚至有些怀疑。如南,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和安兰都对我有恩,可是你们要知道,你们是我的丫头,我虽然平日里是个很宽厚的主子,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而我的底线就是绝对不允许我身边的贴身丫头侍奉二主,你明白吗?”
如南赶紧扣跪在地上,忙声解释着:“姑娘请放心,不管是安兰姐姐还是奴婢都是忠心耿耿追随姑娘的,绝对不敢一仆侍候二主,更不敢做出出卖姑娘的行为。”
说到这里,如南目光坦荡的抬起头看向孙寒霜,继续道:“奴婢承认,在救姑娘的这件事情上我们的确是请了外援,只是还请姑娘相信,奴婢和安兰姐姐之所以会这么做,真的是出自与一份担心姑娘的真心啊。姑娘,你可还记得,当初那顾府的三姑娘来府中探望你,曾对你说过要你小心最近刻意接近你的人,当初的这句话还犹然在耳,但你在认识了苗诚之后,就将这句话抛到了脑后,你可知道在那个时候,奴婢和安兰姐姐有多心焦。因为奴婢们是旁观者,自然是清楚地看到了那苗诚在跟姑娘你相处时的刻意;只是可惜,那时姑娘你被苗诚的花言巧语蛊惑,日夜都沉浸在情窦初开的情爱之中,将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当成是刺耳的言词,根本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