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必如此动怒,你我姐妹之间有什么话,自当是好好说的。”
孙寒霜看着孙月珊那虚伪至极的样子,只觉得心底翻出来的酸气让她一阵阵的感到恶心:“孙月珊,你不觉得在这个时候还跟我提姐妹之情简直就是一场笑话吗?在这个世上,有你我这般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的姐妹吗?有你我这般用花言巧语来蒙骗对方的姐妹吗?现在,只要你说一声‘姐妹’,我都觉得恶心至极。如果可以,我真想剖开你的心好好地看一看,你的那颗心到底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如果是红色的,那么你怎么可以表面上对我虚情假意的微笑着,背后又联合着他人给我致命的一刀。”
孙月珊看着不断质问自己的孙寒霜,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拨了下额前的碎发,笑的阴冷而又讽刺:“怎么可以?孙寒霜,你这是用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来质问我吗?如果是的话,那么现在我来问你一句,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
孙月珊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说你我二人之间一定有一个人是受害者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绝对不会是你。你要知道,我的亲生母亲可是被你害死的,而你的生母呢?她坐着孙府夫人的位置整日龟缩在佛堂里抄经念佛,若是让她知道她的亲生女儿的手中沾染了人命,不知她还有没有颜面去面对佛祖。孙寒霜,你说我虚伪至极,你何曾不是这般?明明你恨不能我在孙府里日日都不好过,却偏偏又摆出一副长姐慈爱的样子对我‘呵护有加’?你知不知道,每每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才是那个觉得恶心至极的人。你说的没错,天底下的姐妹没有做成像我们这样的,恨不能另一方化成灰飞,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孙寒霜就知道孙月珊的执念是芸姨娘,可是对于芸姨娘的死,她早就解释过无数遍了。
“我知道你因为芸姨娘的身死而埋怨我,可是珊儿,芸姨娘不是我所杀,我也没有想到芸姨娘会有这样一个下场;当初若是知道她身边的奴才是个如此包藏祸心的,我是断然不会让歹人有机可乘,害了她这条无辜的生命。”
孙月珊怒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的母亲死了,她早也会不来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我被禁足在府中的时候,突然听见母亲身死的噩耗时内心深处有多绝望,有多悲痛;在那一刻,我恨不能死的那个人是我。我的母亲为什么会死你自己最清楚,不错,是她身边的丫鬟起了歹心害了她的性命,可是你敢捂着自己的良心好好的问一问你自己,害的我母亲失宠,被父亲撵走的人是谁?你敢说在这方面你没有设计陷害我的母亲吗?”
孙寒霜被问住,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不错,在芸姨娘的身上她的确是用了一些心机,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她的这份心机会将芸姨娘送到了真正的恶徒手中;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在忏悔,也在懊恼,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对芸姨娘这么做,不然孙府的声誉就要毁到这个女人的手里了。
孙寒霜轻吸了一口气,看着眼角含泪的孙月珊,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并且只会将我的话当成是辩解;所以,我不会跟你多说有关于芸姨娘的事,不管是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承受着,因为我知道我做的没错;如果时间就能倒流,让我重新回到当初那样的情况,我还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走上这条路,因为我知道,想要孙府的后宅安宁,就必须要将你那个喜欢掀起风浪的生母送离孙府,只有这样,大家才会有太平日子可以过。”
孙月珊睁大了眼睛看着孙寒霜,像是不敢相信她对自己说的这些话:“你说什么?你不后悔害死我的母亲?若是再给你机会,你还要需害她是不是?”
孙寒霜用力的摇着头,说:“珊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未想过要害了你的母亲,当初将你母亲送走,也是保住她一条性命的;你母亲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谁都不愿意发生这样的意外,不是吗?”
“你少在这里跟我说这是一场意外,因为不管这是不是意外,我的母亲都死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孙寒霜道:“所以,你就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你就联合着苗诚来诓骗我的感情,想要毁了我一辈子?”
孙月珊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痕擦掉,神情倔强道:“孙寒霜,既然你对我不仁,我又何必要对你有大义呢?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对你这个孙府嫡女的身份虎视眈眈,只是可惜了,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时候,你就先将我禁了足,让我在父亲面前失去了部分的宠爱。但,这孙府嫡女的位置注定会是我的,在母亲离世之后,父亲对我愧疚难当,眼下几乎是对我有求必应;这段时间你在孙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吧,我不瞒你,这些都是我在背后安排的,我就是要让你尝一尝我当初被禁足在汀兰小院的滋味,你让我失去了什么,我只会千倍万倍的从你的身上再讨回来。”
孙寒霜看着孙月珊脸上的恨意,眼皮跟着狠狠地跳动了两下,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尤其是在看见她那双近乎冷漠无情的眸子时,更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自己从来都不熟悉的陌生人。
“讨回去?你除了要毁了我的清誉,毁了我的一生,还想要干什么?”
孙月珊瞅着孙寒霜那双满是慌乱和惊恐的眼睛,道:“还能是什么,你让我失去了生母,我自然也要让你试一试没有了亲生母亲是个什么滋味了;我的好姐姐啊,你快看,我做这一切是不是都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