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沈灵烟丝毫不夸张,但对古人来说已经是天方夜谭的讲述,林瑾玉陷入深深的沉思,他到底是娶了个什么夫人呢?虽然先前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但委实比不上亲耳听见的惊骇,这个夫人……的确非同凡响。
沈灵烟很满意他的惊愕,拍拍他的肩膀,故意恶作剧道:“你怕吗?我可是借尸还魂的女鬼哟,等吸光你的阳气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认真地审视沈灵烟一番,就在沈灵烟满怀期待地等他说出“就算你是女鬼我也喜欢你”之类的情话时,他笃定地摇头道:“你不是。”指了指外头,“你可以晒太阳。”
好吧好吧,沈灵烟摊手,真是个实在的小伙子。
“但你真是……二十一世纪的鬼……人?”
不再期望听到什么暖心情话的沈灵烟恹恹地解释道:“是啊,曾是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后来成了鬼,再后来又成了这里的人,老怕被老和尚发现抓去烧个灵魂出窍,下回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运气了。”这也是她一开对厌白眉神棍退避三舍的原因。
林瑾玉沉默了良久,就在沈灵烟以为他是在考虑是否要将自己交出去烤肉时,他道:“放心,不会让你烧你的。”
闻言,沈灵烟顿时心花怒放,啪叽亲了一口,小样,总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很会套路嘛。但总是套路得人心,她认了。可其实吧,林瑾玉只是认为,自己的夫人,欢儿的娘亲,他肯定要护着,否则也太不男人了。
不过说来,他好像也有点点舍不得?
林瑾玉的内伤逐渐恢复,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男子,本想外出帮着查探消息,但恨不得将他拘在屋内藏起来的沈灵烟怎么肯?便给他找了点事做——肩负起身为父亲的责任,教导三个小萝卜。
化身六娃的俩兄弟与林瑾玉大眼瞪大眼,不知为何,氛围莫名剑拔弩张,而林夏欢和沈灵烟则在旁看戏,男人之间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娘亲,爹爹还没好吗?”
沈灵烟蔫蔫地摇头。
林夏欢紧蹙秀气的眉毛,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娘亲,你太不争气了。”
沈灵烟:“……”不是,她怎么就不争气了?林瑾玉这是病,可不是生气了,难不成她一哄脑子的淤血就散了?她是穿越来的魂魄,可不是大罗神仙啊闺女。
“都跟爹爹一起睡觉那么多日了,怎么还没半点起色?娘亲,是因为你老了不够美了爹爹才不喜欢吗?”
扎心了闺女,沈灵烟表示不想说话,双十年华的她老了?咦,刚才欢儿说什么,一起睡觉那么多日了,她是不是想多了?但不管是不是她想多了,她暂时都不想跟欢儿交流了,年纪小了不起?
而父子三人之间诡异的沉默还未消散。
“练武?”林瑾玉问道。
俩兄弟收回奶凶奶凶的眼神,沉默地点头,他们确实要早日练好武功才能保护娘亲,所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林瑾玉从最基础的动作一招一式教导起,俩兄弟也学得十分认真,但由于人小又长得软萌,再怎么强有力的招式让他们一做都软萌软萌的,别提多可爱了,看得沈灵烟不由自主露出老母亲的微笑,林夏欢也笑眯眯地鼓掌道:“弟弟真好看,娘亲,以后欢儿保护弟弟们,不让弟弟被人骗走!”
正在练武的三人:“……”该是男人保护女人好吗?
余光不经意瞥见沈灵烟合不拢嘴的笑,林瑾玉眉头一皱,不知为什么,这笑容好似有点刺眼,默默思考了片刻,他总算得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结论,他吃醋了。
要是刚醒来那会有人跟他说,你会吃醋,还是因为自家儿子,他肯定反手就是一掌,但现在他只能心思复杂地消化心中酸涩的情绪。鬼使神差中,他走向沈灵烟,静静地看着她,罩下一大片阴影。
突然看不见软萌的崽子们,沈灵烟不悦地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将人拨开。但奈何林瑾玉稳如磐石,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倔强地盯着她。
林夏欢看看自家爹爹,又看看自家娘亲,小脸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满意道:“爹爹又跟从前一样了。”这吃醋的劲儿,除了自家爹爹还有谁?
自家闺女这一提醒如醐醍灌顶,沈灵烟立马抬眼望向某人,久违的熟悉的眼神,点点不满又隐忍,她觉得自己快活极了,可总算教导有成,抬手摸了摸俊脸,啪叽亲一口,笑眯眯地安抚道:“好啦,那是你儿子,你吃什么醋?”
心思被看穿,林瑾玉有些羞赧,别扭地转过脑袋,鬼使神差地哼道:“别的男人。”
哟,这熟悉的对话,沈灵烟笑得跟偷腥的猫似的,连忙安抚幼稚的男人,频频点头道:“是是是,这倔强的小脾气,我不惯着你谁惯着你?好啦,不要半途而废,他们都等着你教呢。”
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娘亲哄孩子似的哄爹爹,仨小家伙觉得再正常不过,不对,本该就是如此,他们长大了,就让让爹爹吧,想着,练武的练武,玩耍地玩耍,不打扰小夫妻的二人世界。
但总有不解风情的,暗一突然现身,严肃道:“公子,夫人,已经查到路风的踪迹,且恰好听见路风与余孽的密谋,他们是冲着公子来的。”
林瑾玉恢复淡定,面不改色,仿佛早有预料。
沈灵烟:“???”什么仇什么怨,千里迢迢追过来要林瑾玉的命,会不会太敬业?沉默了片刻,她问:“原因?”
“鼓舞士气。”
沈灵烟明白过来了,瓦解坤和长公主与刘刚二人的阴谋林瑾玉功不可没,可以料想,“反清复明”会正处于刚起步人心不稳的状况,这是要拿林瑾玉杀鸡儆猴呢。暗自咬牙,她道:“敢打瑾玉的主意,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被罩的感觉还不错,林瑾玉并未说什么,只静静听着,但在暗一离开前不着痕迹地朝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