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挂在房梁上暗二掉了下来,却对身体的疼痛毫无所察,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公子,啥,公子他说啥?
仿佛是听见了暗卫心中的呐喊,冷若冰霜的林瑾玉再次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我房内?”
暗二清晰地听见自家夫人心碎的声音,忙缩了缩脑袋,想了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屋子,公子醒了,却傻了,不是,失忆了,可得赶紧找童老瞧瞧。对了,还得找人来看戏……不,是找人来稳住夫人。
心碎的沈灵烟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这是……忘了她?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敢忘了她?看我不一巴掌呼死你!不,不对,那别人呢?脑回路异常的沈灵烟腾地起身,风一样朝屋外刮去,不曾想想找的人已经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屋外。
抱着林夏欢的童老还揶揄道:“臭丫头,听说臭小子不认得你了?哈哈哈,臭丫头你也有今天,叫你再可劲儿欺负他,这下可好,人一恼就忘了你,边上哭去吧!”
嗯?是这样吗?沈灵烟不禁陷入了沉思。而这当口,童老带头往屋内走,还絮絮叨叨道:“臭小子,听说你忘了臭丫头?忘得好啊!”
睁眼就见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林瑾玉不悦地皱眉,但见都是有身份之人,他也没多说,只是面色着实不好看。不过却是任由童老把脉,疏离道:“有劳童老了。”
闻言,童老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招呼神游的沈灵烟上前,得意道:“瞧见没,臭小子可没忘记老夫了。来,你再瞧瞧这些人,可都认得?”
“靖国公,靖国公夫人,然叔,温夫人,风老,这些小家伙……我认得?”
许宛青愣了愣,反问道:“瑾玉,你唤我……温夫人?”虽说这称呼没什么错,可这是自家女婿啊,平日岳母叫得顺畅,这会怎么成温夫人了?
林瑾玉奇怪地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
许宛青:“……”不仅从岳母成了温夫人,这冷淡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想着担忧地望向沈灵烟,听说自家闺女被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都不如。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沈灵烟指了指自己,紧张地瞪他回答。
林瑾玉冷着脸摇头,话都不愿意多说。
虽然早猜到这结果,沈灵烟还是心塞的嚎了一声,但转瞬便抓着童老问,“他这是撞坏脑子了?可不改啊,就是撞坏脑子该忘的也是你们,怎么把我给忘了!唉师傅,你给他把脉怎么回事?”
童老还未开口,林瑾玉就冷声道:“你才撞坏脑子,你家都撞坏脑子。”话落他方觉不对,露出一丝疑惑,这话……不像他该说的。
众人掩面,沈灵烟:“……”我全家不就是你全家,咒骂自己好玩吗?基于他是病人,暂且不跟他计较,目光炯炯地看着童老。
童老揶揄的笑意不改,摇头道:“脉象正常,头部虽有受伤,但并无异常。臭丫头,老夫早说了,准是你平日将人欺负得太过了,瞧瞧,铁证如山!”
沈灵烟翻了个白眼,蹭蹭蹭跑到床榻前,强硬地将他的脑袋掰正与自己对视,对上那冷漠的眼神,她心口又是一滞,但很快便恢复了,不死心地继续问道:“你知道你爹是谁不?”
林瑾玉冷面不改,厌恶的眼神一扫捧着他脸的手,若不是这会行动不便,这两手早就与手臂分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让沈灵烟尽快地放开,他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林荣。”
“在何处?”
“江南。”
“和谁在一处?”
“林瑾彦。”略作一顿,林瑾玉自发道:“林瑾彦已经娶妻,育有一子一女,够了吗?将你的手拿开。”
沈灵烟讪讪地松开手,心中抓狂,其他的倒是记得清楚得很,所以,为什么独独忘了她?啊,这该死的剧本!这坑爹的万恶的狗血的万年套路!深呼吸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她又问,“既然如此,何守义贪腐案记得吧?那一帮子夫人谁帮你解决的?”
冷眼一扫,林瑾玉皱眉道:“何来什么夫人,当初我直接带人拿下何守义得了口供后便将其爪牙一网打尽。”
沈灵烟:“……”漂亮,将她抹杀得干干净净。她无奈扶额,求助地看向温子然。
“你可知她是谁?”温子然略一斟酌直接问道。
林瑾玉又扫了她一眼,思索片刻才道:“衣侯府嫡小姐?”从前还是个傻子,他心里默默加了句。顿了顿,他奇怪于自己今日的耐性,忍不住又扫了眼跟前面色复杂的一干人等。
“就这?”沈灵烟表示不想听,很好,竟然真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林瑾玉看着她不语。
温子哑然失笑,又仔细看了看林瑾玉,指了指那一排小萝卜头,“他们呢?”
回想了方才之事,林瑾玉试探地反问,“我的?”
众人一致点头,童老笑眯眯道:“臭丫头一个人可不能生。”
“所以,她是我夫人?”
众人看向心塞不语的沈灵烟,眼神满是同情。
林瑾玉觉得他要静一静,别说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儿女,就是娶妻也无甚可能,可眼前这?娶妻也就罢了,还是个声名狼藉……不,傻而复好的,他的眼光这么差?想着,眉头皱得死紧地又看了沈灵烟几眼,又审视地扫过众人,莫非这些人合伙骗他?可图什么?
“暗卫。”
刷——一排暗卫齐齐现身,神色怪异地看向自家公子。
“那位……真是我夫人?”林瑾玉牙疼地确认,自己的暗卫总不能也胳膊肘往外拐吧。
“回公子,是的,正是夫人!”整齐划一地回答后,暗卫们惊疑不定地偷偷觑林瑾玉,内心抓狂,老天,自家将夫人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公子竟然不认得夫人了!想着,又转头看向自家夫人,对上那微眯的眼,微翘的嘴角,齐齐心尖儿一颤,不由想到,待日后自己公子想起来,还不知要受到怎样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