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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雷厉风行

    李大夫盯着厚重的城门发愣,正想温子然得怎样一番血战才能打开城门,不料不过片刻城门便缓缓打开了,温子然面容肃然地站在城门后。顷刻间,他便闻到了城内的死气,心头蓦地一沉,也顾不得多问,踏步便往城内走。
    在庄昭的带领下,众人当先往县令府去。
    一见有人前来支援,勉强坚持着的连云大大松了口气,消瘦的脸上也现出几丝期待,但见来人不多时,忍不住又担忧了起来。
    庄昭明白连云的忧虑,忙道:“大人莫要担忧,此乃温大人,林将军正往别处借兵,不日便可到,温大人先行带了李大夫前来相助。”
    不待二人再多说,李大夫当先道:“大夫都在何处?这便带我去。”温子然亦是看向连云,多说无益,早已研制出解药才是。
    见李大夫丝毫不拿架子,且紧着病情,连云忙带人往里走,忧心忡忡道:“大夫们研究了几日也没有眉目,如今您一来,只能仰仗您了……”
    李大夫与众大夫交流经验时,温子然便先了解川城如今的情况,乱葬坟周成早命人一把火烧了赶紧,但瘟疫传染防无可防,有一人便有三人四人,如今已有十之三四被传染者,至于尚在潜伏期的还未可知,原先热热闹闹的川城着实成了名副其实的死城。
    “传染者如何处置?”
    虽不知眼前之人具体为何官职,但连云没有来的信服,如实道:“隔离在知府府内,每日有人送饭送水,但再多的……”除了患者互相照顾,更多的,着实无能为力。当然也有患者不认命,拼命想逃离知府府邸,他深知有一就有二,当机立断命人了解那些人并一把火烧了,以儆效尤。至于患者家人的呼天抢地,他任他们打骂,也劝他们以大局为重。
    温子然抬眼看向连城,似嘲非嘲道:“知府府邸,倒是个好地方,做得不错。如今传染源可算是隔离了?”
    周成苦笑着摇头道:“明面上的已经隔离了,但……”
    温子然明白,或许有自己不想送死的,或是家人不忍其去送死的,便私藏在家里,何其愚昧!可人性……又该如此,若血肉至亲说抛弃就抛弃,又是何其残忍?世间安得双全法……沉吟了片刻,他道:“如今人手不够,且在等等吧,瑾玉就来了。”
    林瑾玉是与沈灵烟的瘟疫后系列措施一起到的。
    那日温子然孤身上城门,用药放到守卫之后便开门让人进城,之后又恢复原状,守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且明知城内如今就是个瘟疫窝,守卫半点不愿靠近,因此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直至被林瑾玉带兵叩开了城门。
    换了城防之后,林瑾玉抓了个人直奔县衙。而他不知道的是,某个女子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暗卫依言将折子给温子然,温子然翻开一看便命人林瑾玉行动了。
    其实沈灵烟所写都是寻常法子,高深复杂的她也记不住。该隔离的便隔离,是彻底隔离,林瑾玉指挥着原城门助纣为虐的士兵挨家挨户地查人,但凡有不正常的便隔离。当然,是隔离在另一处而非知府府邸。该烧毁的衣物之类的便烧毁,之后再用苍术,雄黄烟熏屋内,争取彻底消灭传染因子。
    林瑾玉威名犹在,手段又是雷厉风行,如此一遭,虽有百姓反对,但不敢闹事,也算平顺,连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便着力关注药方的研制,控制得再好,若无药方到底是无用功。
    众人正在紧锣密鼓地忙活时,县衙来了一意想之外的人。
    “大人,县衙外有一妇人说是将军的旧相识,特来……”
    闻言,众人的目光刷刷地望向林瑾玉,温子然似笑非笑,明摆着是要看好戏,而庄昭则带了几分探究,那日他亲眼见着林瑾玉对沈灵烟宠溺至极,应该不会有红颜知己才是……但男人嘛,不好说。
    林瑾玉蹙眉,直接拒绝道:“什么妇人,我不曾认识,不必理会。”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温子然笑道:“不见一见怎知认识与否,以我之见,还是见见吧。”说着眼神示意通报之人,对林瑾玉无奈的眼神视而不见。唉,县衙实在太死气沉沉了,着实影响工作效率,可不是该找点新鲜的来点生气?
    当然,他绝对不是想看某人被沈灵烟折磨,堂堂的骠骑将军,皇上钦点的钦差,老实地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折磨得死去活来……啧,着实有趣。想着看了眼先前替沈灵烟送折子的暗卫。
    那暗卫仿佛得了什么暗示,郑重地点了点头,又在某公子眼神的威胁下,默默地眼观鼻鼻观心,心内去打定主意回去好好告一状,哦不是,是据实将消息传给夫人。
    顾晗暗含欣喜地入了县衙,提着篮子的手心都出了汗。
    “林将军……”一眼便见着姿容不改的林瑾玉,欣喜之余忍不住轻唤出声,却在对上那淡漠的眼神颤抖了一下,不敢在上前。
    “你找我何事?”林瑾玉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尘埃,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并未再看顾晗一眼,反而是对温子然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
    显见的陌生,顾晗心头抽痛,一瞬间便红了眼眶,嗫嚅着双唇道:“我听说你来了,便想来看看你,你可好?川城这般危险,将军还是早早归去的好……对了,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我记着当年将军甚是喜欢……”
    听到“当年什么的”,暗卫倏然睁大了眼睛,又仔细地看了顾晗两眼。
    林瑾玉可没心情听她胡言乱语,冷言道:“姑娘,哦不,这位夫人请慎言,本将军的夫人并未随行在侧,还请这位夫人不要胡言惹得我家夫人听得什么不好的传言。”说着煞有介事地看了眼那暗卫,又道:“再者,本将军行事,何须一个妇人来置喙?”
    “并未随行在侧?那沈灵烟分明是个贪生怕死……”
    “顾晗,你当本将军舍不得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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