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生产线的事儿差不多忙完，路川就把剩下的琐事扔给董大春了。
    他自己则回到青平路上的公馆。
    这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
    哪怕省城的气候也渐渐暖和起来。
    公馆区的悬铃木悉数发芽，曾经的鹅黄新嫩也变成了满目的淡绿。
    路川躺在庭院花房外的软椅上，正午温暖的光洒在身上温暖和煦，让人有些乏困。
    果然，
    春天是个打盹儿的好时候啊。
    赵婶上午带着小夏出门玩儿去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他和李清州在家；李清州这会儿则忙着把自己的一些藏书翻出来晾晒——现在的温度湿度都正好，再过段时间时间华东地区的梅雨天气大概就要来了。
    梅雨天气后的就是夏天……
    省城那夏天能把人都晒秃噜皮了，更不要说那些旧书了。
    所以每年也就这个把月能享清闲。
    李清州在院子里忙前忙后把一本本泛黄古籍铺展好，这些书他连赵婶都不舍得给碰，宝贝的不行。
    路川也就乐得清闲在那儿咸鱼躺。
    等李清州把书都铺展开，他也坐到花房旁边问道：“你最近都忙什么呢？”
    路川：“赚钱啊。”
    还都是些辛苦钱！
    怪不得现在那么多人去搞房地产或者互联网。
    那些边际化，轻资产的行业搞起钱来简直跟骗的差不多，把一群用户网罗起来就能赚十几个亿。
    譬如当年的91……
    这个91可不是那个91啊。
    因为当初智能手机下载软件不方便，91助手填补了一个空白做了一个泡沫蛋糕，然后转手就卖了19亿。
    美金！
    也不知道佰度李现在看手里那玩意儿是个啥心情。
    可不管怎么说，
    当初创办91助手那位是赚足了真金白银不是？
    这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不到最后谁都以为自己能找着下家。
    路川现在搞这事儿虽然辛苦而且赚的不是很多，但都是实打实有市场需求的硬货。
    有它做底，
    心里不慌。
    至于那些个骚操作……等手里有钱了再搞也不迟。
    路川随便跟李清州说了下自己最近都在忙啥，李清州权当闲聊，不过也着实有些意外。
    当初随口那么一说的事儿，竟然还真就让小路给做成了。
    这小子……
    哪来那么大能耐？
    李清州咳嗽两声，
    路川睁眼望向他：“你这老毛病是咋回事？治不好了还？”
    李清州：“……”
    怎么说话呢！
    说的好像我快死了似的。
    李清州幽怨地剜了眼路川：“你这张嘴，就说不出好话了是吧？”
    路川翻了个白眼，我哪敢跟您说好听话啊。
    咱俩要和和睦睦的容易让人误会！
    他催道：“问你话呢，给我说说，兴许我能给治了。”
    李清州却摆摆手：“是伤不是病，得慢慢养；对了你最近功课没懈怠吧？虽然你早就融解了要素里的特性构建了初步的灵质循环，但持续加固让灵质循环更流畅更雄浑，对后期的要素接种是有好处的。”
    路川思路果然被带歪了：“这你放心，就是最近不管怎么催动循环它都没什么变化了。”
    李清州好看的眉头登时一挑，
    这小子……
    这么快就给整到极限了？
    哪怕李清州见多识广却也有几分……滋味复杂。
    有些许诧异，
    还有点不忿。
    这么好的天赋给这小子是不是太糟践了？
    其实就像小赵常劝的，他是很有点想法收路川做传人的，但这小子太膈应人了，让他舔着脸跟这小子说让他做自己传人……哪怕李清州脾气好也张不开这嘴！
    最好是这小子求自己。
    诶！
    那就巴适得板咧！
    李清州光想着路川哈巴狗似的求自己教他本事他就能憋出乐来。
    嗯，
    就这么着！
    李清州心里偷着乐，嘴上却说：“还不错，比我当年是差了些却也很好了；那改天挑个黄道吉日，让你把第一阶段的下一个要素接种上。”
    路川点点头。
    这段时间他也学习了不少非凡领域的常识。
    要素进阶法的进阶流程按照目前主流的推演阶段一共分作是个阶段，其中第一阶段需要接种三个要素；
    这是大部分人身躯所能承受的极限，
    所以第一阶段也被人称作「要素级」。
    这一阶段主要就是冲兑融解要素，并把要素蕴含的特性和灵质在体内构建成循环。
    而这种循环也是有专业名词的。
    非凡领域将其称作：「命痕」。
    只有将命痕循环构建完成，才能进行下一阶段的要素接种。
    而下一阶段的要素接种就不是随便找个地方扎针就行了，而是要在循环的核心节点处接种要素，然后再从核心要素向外延伸拓展辅痕；等在辅痕核心上也点缀上要素并将其冲兑融解；
    这一阶段命痕核心节点和第一阶段的要素数量对等，所以命痕上需要接种三个要素。
    延伸出来的辅痕根据个人情况，
    最少一个，
    最多三个。
    所以第二阶段需要接种的要素数量为五到九个——这也是大部分升格者拉开差距的段位。
    有些是延伸不出完整的辅痕，
    还有些是接种的要素品质差，
    更有些是干脆就是没钱买要素也没钱购置更多的灵质石进行冲兑……
    不过最后一种往往会收到不同组织的招揽，只要你好好努力坚持上进！
    你就能给别人打工啦！
    听起来怪悲催的……
    这就跟西游记里那些妖怪差不多，每天勤勤恳恳吸收日月精华努力修炼最终飞升天界，成为——
    神仙们的坐骑。
    所以，
    不管是在现实还是非凡领域。
    钱，
    都?很重要！
    不想成为别人的坐骑那就要努力赚钱好让别人成为你的坐骑！
    一波颅内风暴七转八拐愣是给自己打上鸡血了还……路川转了转手腕，如果穷是一种病，那他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要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钱才能救。
    这哪行啊，
    你得享受生活啊！
    那每天允许自己葛优躺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吧！
    眼看着今天葛优躺的时限快到了，路川果断又给自己放宽了半个小时的休闲时间。
    而另一边，
    李清州则在琢磨着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的展露下自己的实力，然后让路川这狗崽子巴巴儿舔着脸求自己教他本事。
    正想着，
    天边飘来一片阴云，挡住了四月难得的好天光。
    李清州望了望自己院儿里那些宝贝藏书，心底有些伐开心，他嘟囔道：“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阴天啊……”
    路川搁旁边笑了：“天气预报你信个七八分就得了。”
    往回数十年，
    天气预报连三四分都不能信！
    李清州点点头：“也对，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完，
    他手腕一翻，拇指扣住中指朝着天空骤然一弹！
    呼！
    一缕劲风陡然凝成一线冲霄而起——
    路川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那缕劲风向上飞去的过程中不断汲取风势动能飞快壮大，其扶摇直上，劲力和风！
    不过眨眼，
    那股大风如同标枪呼啸于天际，将天上那片阴云悍然洞穿！
    于是，
    和煦阳光再度洒下，而那片阴云在被洞穿后层层震荡，最终翻滚着漫向四面八方消散不见。
    路川：“……”
    他收回视线，木着脸望向李清州。
    这货不是迷信吗？刚刚那我命由我不由天什么鬼？关键是！
    他为啥跟我装逼？
    李清州倒很得意：“厉害吧？”
    路川：“……”
    破案了，
    这货就是在装逼。
    李清州见路川木着脸，心里那个乐啊！
    瞅瞅！
    这小子都震惊得说不出话连脸都是麻木的！
    李清州得意洋洋：“你想不想学啊？”
    路川：“……”
    真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嘴道：“那你求我啊。”
    李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