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按照你们的想法做吧。”窦蔻沉思了一会说道,“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吹枕头风。呵呵!”
若不是为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名声,她都想亲自将这一家人捉拿归案。
然而她不能,她不要名声,自家小弟还要,人活在世总要顾忌一二。
这件事她是万万不能亲自出手的,只能借助他人,当然,将他们绳之以法也是应当的。
窦蔻嘟囔道:“找锦衣卫吧。非常时期,锦衣卫已基本接管岭南的内务,此事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那边还趴在车窗上的参将赶紧道谢,“多谢王妃!王妃放心,在陈大人他们来此之前,窦家人一个也跑不了。”
窦蔻哼道:“几个妇人可能跑不了,别忘了,窦怀谆还有两个儿子,一文一武,坏心眼可多了。还有窦怀谆,他会眼睁睁地看你们抓人?”
参将笑呵呵地说:“辛大人早有准备。窦怀谆是齐王这边的主将,离不得战场,他那大儿子也跟着父亲上了战场。如今家中只有妻卢氏以及次子和一个未出嫁的女儿。
他那庶女在来岭南之后就出嫁了,听说是嫁给了岭南某个世家大族内的子侄,后来那庶女在婆家站住了脚便把自家姨娘给接走了,自此再也没回过窦家。可见是个有算计的。”
窦蔻脑海中浮现出了窦芳的身影,成天巴结着卢氏的女儿,在窦府时过得可比他们姐弟强多了。
“行吧,只要窦芳不插手此事,放过她又如何!律法上还说罪不涉出嫁女呢。”窦蔻叹道,“就这样吧。”
参将再谢,“多谢王妃出手相助。”
这一谢却让窦蔻又生出了疑惑来,“辛大人为何一定要置窦怀谆于死地?他怎么得罪辛大人了。”
参将又一次抓着头笑了,声音小了许多,“辛大人常年在海防线上,又是咱大夏朝治理水师的第一人,他窦怀谆还没那个能耐扳倒他。是淑妃娘娘,当年窦怀谆和卢氏没少联合卢太后给淑妃娘娘找麻烦。事情呢,就是这样。”
说完参将便离开了车窗。
窦蔻呵呵笑了,“人呀,还是问心无愧得好。”
有了参将的保证,窦蔻也就没了后顾之忧,至少不必担心被小县衙里的人拦下。如此一路坦途地回了海防线上。
她也没了再次寻药的打算,甚至觉得寻药也是辛大人给的幌子,一切都挑明了也就没必要再寻那没影子的药材了。
“不过,这株人参我们是不还的。”程素衣抱着人参,一副守财迷的样子道。
她是医者,最喜的就是这类珍稀药材。师父有一株,她这株比师父那株完整多了,气死那卖了她和顺子的糟老头子。
窦蔻笑道:“行,随你。这药材你收着,可得用到刀刃上!”
二人说笑间到了端木杨的治疗室,平日里无悠散人与何太医便是在这里给端木杨针灸用药的。
白九看到她们回来了,一脸不安,慌忙行礼,“王妃,你们怎么回来得如此早?”
程素衣哼道:“还早?午时都过了,不早了。白九,你这么慌张干吗?”
白九越发慌张起来,“没,没什么。王妃,何太医他们正在给王爷施针,还请王妃过会儿再来。”
窦蔻纳闷了,“昨日此时王爷还是清醒的,听到我来了还主动让我过去呢,今日为何这般?莫非王爷恼了我不成。”
“不不,不是。”白九赶紧摇头,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王妃误会王爷的心意呀,不然王爷醒来会打死他的。
窦蔻秀眉一挑,冷声道:“让开!”
她觉得不大对劲儿,结合无悠散人让他们寻药,又那么巧的路遇窦玉瑛,再看白九这副慌张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群人在瞒着她做对不起她的事!
“王妃,您不能进去。这是王爷,王爷的吩咐!”白九张开手拦着她们,紧张地说。
这架势让窦蔻更加想进去,便伸手推白九,“让开!”
白九不敢碰到窦蔻,也就闪了个身,这一闪身便被早已做好了准备的程素衣挤到了一边,等白九回过神来,窦蔻已经进屋了。
程素衣嘿嘿笑道:“抱歉了白九!”
白九苦笑,“就知道瞒不过王妃。就这样吧,反正王爷也不能把王妃怎样。”
程素衣这会儿已经把门关上来了,悄声问道:“他们两个的事儿咱们不要管。你可知李捕头,马六还有蝉衣,周梅他们在何处?”
白九皱眉道:“辛大人没跟你们说这事儿?”
“没有。王妃在路上还问过这事儿呢。”程素衣撇嘴道,“我也想蝉衣和周梅了。”
白九道:“他们四人确实曾经来过此地,然而却被辛大人打发回京了,说什么他们不会医术碍手碍脚的。但是他们四人好像带了不少干货回京,说是王妃喜欢吃海货什么的。”
程素衣呵呵干笑两声,不再多话,可怜的四人都变成贩卖海货的了。也不知道他们家王妃是真爱吃还是假爱吃。
至少她是知道他们家王妃是不怎么爱吃包子的,蝉衣那小糊涂蛋还觉得王妃只爱包子呢。
再说窦蔻进屋后没有大喊大叫,她知道这样于事无补反而会坏事。
也正是这样窦蔻并未惊动无悠散人和何太医,转过一道屏风便看到这二人正在内室聚精会神地盯着端木杨。
此时的端木杨又昏迷了,但从那紧皱的额头可以看出他正在忍受着剧痛。
窦蔻咬唇,忍住上前,发现有几种环状斑纹蛇正在咬端木杨身体几处大穴。惊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无悠散人看着这些蛇,待咬得差不多时便快手将这蛇放入罐子里,而何太医则是下手如闪电般地给端木杨针灸。
蛇毒便从伤口中溢出几分,如此反复,再不时给端木杨喂上几粒药丸,看得窦蔻眼晕,人也晕得慌。
她明白了,端木杨这是冒险想练一个百毒不侵的体魄啊。
窦蔻默默地出了门,她真不明白男人的想法,哪怕九死一生也要达到某种高度,难道不怕踩不稳掉下来摔死吗?
还是女人务实啊!
出了门,她突然笑了,“这样也好,现在变成寡妇比将来成寡妇强多了。素衣,我们去找顺子,我想他应该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