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不敢动,甚至不敢咽唾沫,只怔怔地与那条小碧蛇看对了眼。
碧蛇的小眼晴贼溜溜的,充满冷意,还有那吞吞吐吐的蛇信子,那感觉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她还是落到了刘长河手里呀,这条蛇不就是那条在地底世界里的想咬自己一口的蛇吗?
窦蔻终于明白这前前后后了。上一次是她运气好,然而这一次呢?
刘长河笑呵呵地来到窦蔻跟前,甚至还挑衅地看了眼韩总管,现在谁也不能命令他怎样怎样,韩总管也不行。
只要他一个指令,碧蛇就能咬死窦蔻。
“少主放心,小的这就让这不听话的女人走到少主身边。”刘长河突然谄媚道。
窦蔻依旧不敢动,心里暗骂,小人!
韩总管哼道:“既如此,怎么还不过来?”
刘长河突然朝着小碧蛇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少主都这么说了,还不过来?”
窦蔻看到那条碧蛇后退几分,便转身往韩总管处走。
与其在这里等着被咬死,还不如落到韩总管手里,至少这人不会马上要了她的命。
这人不会要她的命,只会让她这辈子辅佐他,这也很恶心人啊。
站在韩总管身边,窦蔻依然不敢乱看,只得盯着那条碧蛇,自然没看到韩总管紧皱着的眉头。
韩总管冷冷地瞥了眼刘长河,“这条蛇是当初采莲在地底世界丢掉的那条吧?”
刘长河一愣,矢口否认,“不,不是。少主您看错了,这条蛇是巫医当初送给小的护身的那条,从未露过面。”
“哼!”韩总管冷哼,“既然窦蔻已经来到我身边,你还是将它拿掉吧。”
窦蔻竖起耳朵听着他们对话的同时,手里也默默地拿出了一支短箭,如果可以,她还是想搏一搏。就不知道是她的动作快,还是此蛇的吻更快了。
刘长河沉默了,“少主可知我是怎么流落至此的?”
韩总管冷笑:“你这是不愿做本总管的幕僚了?”
“不不,并非如此。”刘长河连连摇头,“成为少主的幕僚我才知,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活着。我怎样都无所谓,只是杀母之仇不得不报!”
说到这里刘长河红着眼睛,吼道:“母亲生我养我本就不易,临老了还为我死在大牢中,此仇不报,我刘长河誓不为人!”
窦蔻心里冷笑,还是个孝子呢,就算是孝道大于天,犯了律法孝子依然得受到惩罚。当真是颠倒黑白!
“你想怎样?”韩总管脸面一沉,吐出这么一句话。
刘长河突然给韩总管行了一礼,“请少主将这女人留给在下,在下会看在少主的份上给这女人一个痛快,自此以后,在下定会为少主卖死命!”
韩总管露出讽刺的笑,趁刘长河不注意抬手一甩。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凌厉无比的箭矢也射向窦蔻。
窦蔻听到风声却不敢动,当真是煎熬到了极点。
突然“噗!”的一声,过后便又听到“叮”的响声,窦蔻只感觉眼前一花,随着这么两声,那条趴在她胸前的小碧蛇的脑袋竟然掉了。
虽然溅出了不少血,但是窦蔻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连退几步避开那蛇头。
蛇这种生物并非是砍了脑袋就死的,而且它最毒的地方就是口中的毒牙,只要避过毒牙不被毒液碰到,人就不会有事。
但那掉落的蛇头,却有很大可能还会按照本能咬那靠近的生物,因为其神经还暂时活着。如果这时再被蛇咬到,那才惨呢,蛇毒依然致命!
窦蔻不知道是谁救了她,她只知道自己得找个安全的靠山,便又跑到郭达身边,呼救道:“郭壮士,请庇护小女子一二。”
郭达看了眼韩总管,默默地点了头,手握长枪护住了窦蔻。
再看刘长河,早已面无血色了,他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自然看到韩总管甩出暗器救下了窦蔻。
可怜他悉心教养的小蛇,心思转了几下便撒腿就跑!
“噗噗!”两声,刘长河的腿始终没有箭矢快。
窦蔻这才看清射箭之人,原来是端木杨。
端木杨此时看上去有些狼狈,除了那张脸还算干净外,全身上下都裹了一层烂泥。
但那高举起来的弓箭却无比精准射出了那几箭,让跑到远处的刘长河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地身亡。
“王爷!”窦蔻大叫,她是真放下心来,抬腿就往端木杨身边跑。
然而同样甩出暗器的韩总管岂能让她如愿?上前一步拖着窦蔻就先一步跑向了石门后面。
“郭达跟我来!”韩总管喝道,“离开宝藏所在地,你们一族便自由了。”
外人不懂郭氏一族跟韩总管他们这一脉的恩怨情仇,但是郭达懂,只因他们郭家重承诺。便转身跟着走了。
端木杨急了,二话不说追了上去,顺子他们自然也跟着跑向了石门之后。
如此这边就清静了起来,只是没过多久,自黑暗中又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便有那长相怪异的巫医。
巫医来到的刘长河的尸体边,不经意地踢了踢,“吃里扒外的东西,当真活该!”
随之从他的袖笼里蹿出一条红色的蛇来,跑到那条死了碧蛇边大吃起来,没多时碧蛇的尸体便不见了。
巫医收起红蛇来,看向那依旧没有合上的石门道:“总堂主,长老,你们怎么看?”
朱雀堂的总堂主是个高大的男子,但相貌普通,此时在他身边的除了一个年老蒙面的黑衣人外,便只有三个手下了,可谓损失惨重。
“没想到此次行动损失如此惨重。”总堂主冷笑道,“这宝藏还不知道能不能弥补此次损失。杭州城里的兄弟被陈显连窝端了,我那儿子也死在那里。这个仇不能不报!”
那年老的蒙面黑衣人扯下面巾,若是窦蔻在此的话一定能认出,这正是当时跳船逃走的船老大。
“总堂主说的是。”船老大也冷笑,“我好几个徒弟都死在陈显手里,这仇不报不行。还有那过河拆桥的韩总管,趁他身边人少要了他的命!还有肃亲王,也不是个好东西,前脚说合作,后脚就敢放冷箭!不杀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然而他们也知道人手不足,总堂主看向巫医,“能不能成事,就看巫医大人的了?我等出了此山,寨子里的男丁便都是我朱雀堂的人了,放心,你将是我朱雀堂新上任的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