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看向窦蔻的脸带愁容,极其认真地说:“门迫不是东西。”
窦蔻傻眼,“那,那是什么东西。”
老管家叹气,听说肃亲王妃破案可厉害了,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可这会儿却发现还真有她不知道的。
“唉!这次寻宝……。”老管家不敢说下去,只道:“门迫是奇门遁甲里的术语。方才,老头子用这罗盘卜了一卦,显示为门迫。”
窦蔻此时完全能明白老管家看她的眼神,可不就是担忧吗?“不知这卦可有说法?”
老管家叹气过后,便打起了精神想要再卜一卦,可卜过之后还是此卦,他是彻底没底气了。便细细地解释起来“门迫”到底是什么东西来。
“古书有云,吉门门迫吉不就,凶门门迫事更凶。吉门克宫吉事不吉,凶门克宫凶上加凶。此地本就是大凶之地,绝地怎逢生呀!”
窦蔻不是很赞同完全以卦象来看问题,“人们不是常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吗?在天灾人祸面前,凡事都有一线生机,不能这么消极,至少咱们现在都还活着。”
大自然的奥秘除了老天爷谁能说得清楚?所以在绝地面前也不能放弃求生的希望,连自救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没用呢。
至少存在于此地的安全点就给了他们以启示,就冲着外面崖壁上“黄泉店”那三个字就可以看出,这里可能是经过人为布置过的。
既然是人为布置过的,那就有一线生机。古人布置机关要人性命之时,总会留有一丝余地,这是古代机关师的一贯手法,也就是所谓的九死一生。
有脑子的人都在沉默,在思考窦蔻话里的可能性。
然而采莲却不会思考,以前看她还算懂事,可说白了她就是一个伺候人的丫鬟,眼界的高低决定了思考的深度。
“哼,刚才说死的也是你,现在说生的也是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采莲恶意满满地说,“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是不是想把我们弄死在这里,你们自已去寻宝藏啊。”
此言一出,韩总管身边的人看向窦蔻一行都露出了不怀好意。毕竟他们是对立的呀。
程素衣和顺子他们第一时间站到窦蔻和端木杨身边,如临大敌的看着对方。
窦蔻干笑两声捏了捏眉心,头还是痛了,这是吸入太多烟雾的后遗症。
“诸位若觉得我说得没道理,大可离去。反正罗盘在你们手里,怕什么?”窦蔻冷哼,“我们几人留在这里没有罗盘,不也是死路一条吗?所以,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小人之心。”
“咳咳!”韩总管咳嗽两声,冷冷地瞪了眼采莲,“采莲,僭越了。身为奴婢就该有奴婢的觉悟,退下!”
采莲脸面煞白,她知道少主这是彻底恼了她,不由地看了眼刘长河,还想挽回点什么,“少主!”
韩总管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半点,反而看向窦蔻带着歉意道:“下人不懂事,让王妃受委屈了。王妃说得对,天无绝人之路,总有一线生机。我相信,开国皇爷不会让他的后人连宝藏的影子都没找到就倒在入口了。”
窦蔻的表情好看了几分,无所谓道:“下人嘛,回去好好调教就行了,本王妃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不知老管家在卦象里还看出了什么?”
老管家的心神都在罗盘上,不时掐指算着什么,眼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然而眼神却越来越亮,这是有眉目了呀。
老管家突然冲着窦蔻咧嘴一笑,“或许那一线生机就如王妃和少主所说的那样,天无绝人之地。”
“呵呵,您抬举我了。”窦蔻对此一头雾水,她可没那个本事,只不过求生欲比别人强罢了。
老管家摇头,“不不,老头子是有根据的。这门迫也并非全是大凶之兆。何为门迫,即飞落之宫落八门,故不吉。”
窦蔻蹙眉,她听不懂呢,看向端木杨,也在皱眉。这些玄妙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这是古代智慧之人留下的瑰宝,需要花大力气学习。
老管家接着往下说:“这样吧,我来说一首门迫歌,或许王妃能了解一二。”
“老管家请!”窦蔻赶紧说道。对于这类研究型人士,哪怕是站在对立面的,她也反感不起来。老人家对待所研究领域的那种精神,值得学习。
老管家眯起老眼,一板一眼地说道:“乙至六七多疑难,丙丁临一不堪观。英景应知愁坎位,休蓬二八是祸端。开心惊柱临九险,伤冲杜辅六七难。生任死芮禽三四,凶星受制转平安。”
听完这首门迫歌,窦蔻的眼睛都要转圈了,什么六七,二八,又是三四的?
这会儿她真为自己的智商捉急,你说以前怎么就没学学这方面的知识呢?
其实人活在世,唯科学论也是种迷信。世上有多少事是科学解释不清的?
这风水八卦,奇门遁甲什么的也并非不科学。
“不知王妃可有启发?”老管家热切地问。
其他人也虎视眈眈地看着窦蔻,现在的窦蔻似乎变成了他们的救星。
这份期待让窦蔻亚历山大,使劲咽了咽唾沫,“那个,我,我虽不知这自歌的意思,但却听懂了最后一句话。凶星受制转平安,不知大家觉得眼下处境,什么可被认做凶星?”
端木杨突然接话道:“是这些有毒的烟雾吧。”
窦蔻眼睛一亮,“没错,就是烟雾。我们有罗盘,可架不住此地的磁场是乱的,还有烟雾遮眼,若无烟雾遮眼,罗盘随便转转我们都能走出去。”
“那不是废话吗!”采莲又忍不住黑窦蔻了。
然而这次没人说采莲,这确实是废话,没有烟雾这里谁走不出去呀。
窦蔻不理睬这姑娘,接着往下说:“可还记得宝藏口诀中最后一句?夜半遁地入黄泉。韩总管可想过为何要这么写?”
韩总管摇头,“还真没想过。难道不是为了引出刀形玉佩的颜色吗?”
“以我对你们开国皇帝的了解,应该没那么简单。”窦蔻道,“既然找不出原因,我们不如在此等到夜半时分看看再说。或许到那时这里会有另一片天地。”
不管有多少不同意窦蔻的看法,韩总管一力压下了,因为烟雾有毒,再这么走下去他们谁都受不了。
没过多时,老管家来到窦蔻跟前,问:“王妃,方才你说的磁场混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