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杨安慰道:“放心吧,在丛林中我们几个或许没有多少经验,但在这戈壁滩,没有比我们有经验的了。”
这话窦蔻信,边关大漠那里就是风沙戈壁多,蛇虫也跟别处大不相同。
待他们将宿营地大火烧了一遍后,撤去木灰,竟然发现了不少烧死的虫子。当然那边缘地带的虫子估计都偷偷跑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窦蔻跟周边人说了这烧死的虫子,她本是好意,却没想到那些大老爷们却一个两个的说那是蚯蚓,这东西不咬人。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随便铺点东西就这么躺下睡了,也不怕半夜有蛇虫爬出来咬人。
不过,每个人在宿营边上都洒了他们寨子里特制的药粉,这些人似乎很信任他们自己制的药。
韩总管那边的人好一些,至少将地面打扫干净了,当然驱虫的药粉也不会少。
只有窦蔻跟韩总管的宿营地与众不同。
窦蔻用木头搭了一个不算低的三角形平台,并用藤蔓将平台上固定好,这就像搭了一个临时的床一样。
再铺上程素衣找来的叶子,并在火上过了一遍,最后再铺上厚重的防雨老粗布。
将剩下的老粗布往三角形架子上一围,这临时的帐篷就算成功了。从现在开始,他们尽量让四周的火堆不断火。
除了人类,大自然界的所有动物都对火心生恐惧,连那没有智慧的小虫子也怕。
韩总管的丛林经验那是相当多,但还是跟窦蔻一样做法,可见窦蔻的做法也是很好的。
夜间,留有一人在缝隙边上做守卫,顺子他们轮流值班。其他人则是在用老粗布分隔出来的小区域内放心地休息。
当然他们四周的驱虫粉也不会少,有那条怪蛇在前,没有人会在这上面大意。
头一次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宿营,窦蔻觉得比昨天在丛林中还要恐怖。在丛林中还能爬到大树上睡个觉,在这里她觉得自己完全暴露在四周的蛇虫眼里,在它们眼里,这一群人就是顿大餐呀。
或许是无数驱虫粉叠加起来的威力,窦蔻直到大半夜也没听到异常。
她不由地纳闷道:“难道是我想多了?还是这边真的没有什么虫子。”
说出这话时她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那灰烬里不知名的虫子尸体。
“不不,这不现实。丛林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虫子了,这里虽是戈壁滩,却也在丛林的边上。”窦蔻又自言自语道。
端木杨就在她身边盘膝打坐,习武之人这样最容易恢复体力。闻言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瞎想什么?赶紧睡觉,不然明天更走不动路。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别人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窦蔻皱皱眉,“好吧。”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人的命运自然只能交给老天。
多管闲事这种念头,还是早点打消为好!
这么想着窦蔻也就渐渐睡着了。
丛林中冷吗?
这要看是哪里的丛林了,像岭南这里还真不冷。何况这处戈壁滩的地热比一般地方都高,只要不淋雨,晚上就是不盖衣物也不会着凉。
此时宋千随做着守卫,他们谁也没发现一条碧绿的小蛇爬了过来。
这条蛇爬到窦蔻他们宿营地的外围就再也进不去了,那是因为遇到了程素衣洒下的药粉。
小蛇再爬向刘长河处,刘长河脸面狰狞,心中焦躁不安,他时才能为母报仇呀!
次日清早,窦蔻便被一声声尖叫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她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呢,突然听到尖叫,心里砰砰直跳。
端木杨已经起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程素衣从外面进来陪着她。
程素衣纠结道:“不知道该不该说。”
“快说!”窦蔻平复了心绪,催促道,“你不说我更好奇。”
程素衣这才道:“王妃,一会儿可别被外面的情景吓到。”
“怎么了?”窦蔻的好奇心被提得高高的。
“还记得那几匹拉货的骡马吗?”程素衣皱眉,露出一副作呕的表情来,“它们昨晚被不知名的虫子咬死了,死状凄惨!”
窦蔻更加好奇了,想象力在这时候也不管用,随便拢了拢头发,“我去看看,昨晚我们这里没有虫子呀。”
程素衣撇嘴,也不瞧瞧是谁结合村寨里的驱虫药,亲自配出来的药粉,还有他们搭起来的帐篷,虫子能轻易进来才怪呢。
窦蔻出了帐篷,便看到不少人在撤敞篷,还有一堆人围着外围地带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等窦蔻走向前,这些人才被韩总管和巫医给呵斥走,如此一来,整个场面都在窦蔻眼前坦然地展开。
看到血淋淋又极其恶心的一幕,窦蔻忍不住捂嘴,“呕!”
血腥的命案现场她见了不少,早就不是看见血跟尸体就吓得吃不下饭的人了。
可是这个现场不行,那是虫子为主角的。而且骡马的肚子都吃了小半了,那种场景不说也呗,实在是恶心。
窦蔻扭头,再也不想看了,至于是哪些虫子,她没兴趣,总之这都不是好虫子。
要说死在大自然中的动物都少不了一个腐败现象,然后尘归尘土归土,这里面少不了虫子的功劳。
但这种血腥场面,窦蔻还是头一次见到。照这种情形来看,不出两天这几匹高大的骡马便将成为一堆干净的白骨。
那么人呢?
昨晚她没听到惨叫声,这虫子吃肉似乎是无声无息的呀!
这种心思刚生出来,最担心的事情便发生了。
还有几张搭在外围的帐篷纹丝不动。本来大家都想吃点喝点进谷了,可左等右等没人出来。
韩总管几人也察觉到了不对,直接让人把那些帐篷给挑了。
然后看到的便是跟骡马死相差不多的一幕,这可比骡马惨多了,那可是人。
窦蔻是真的吐了,这辈子她最讨厌的就是虫子,没有之一!
不用说,这些虫子就是这处丛林戈壁里的特产,至于被咬的人为何没有痛苦的尖叫,这真的是个迷。
端木杨不知何时出现在窦蔻跟前,“别看了,我们回帐篷吃点东西准备进谷。”
他和顺子还有白九一早就出去找水了,在戈壁荒滩不比丛林,水是最重要的。
死了的人跟骡马还是被埋了起来,不然谁也吃不下这顿饭。这也说明了一件事,脚底下的这片土地上到底不知还有多少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们呢?
一行人心情沉重地往谷地深处前行,寻宝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