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十一眨了下眼皮,“没有。我一个人游上来的。”
窦蔻再道:“我们那船跑得快,你又耽误了些时间,能那么快上来?游得不错啊。”
红十一道:“红娘子训练得好。”
窦蔻蹙眉,她以为红十一改了,现在看来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变。
端木杨道:“红十一,你这条命是王妃救的,你可知道?!”
红十一艰难地皱起眉头,闷闷地说:“多谢王妃救命之恩。十一当以命相报。”
窦蔻摆手道:“不必,我还想多活两天呢。如果真想报恩,就将我被掳走的前前后后说个清楚吧。”
红十一看了眼端木杨,“王爷的意思呢?”
端木杨道:“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你若不讲,以后也休想再开口了。”
红十一道:“十一错了,十一会全说出来的。请王爷放心。”
窦蔻看不惯她那份做作的样子,粗着嗓子道:“赶紧说!”
红十一笑道:“王妃放心,十一说话算数。不会再纠缠你们了。我上船以后就见天的想怎么把王妃弄死,初入苏光寺时我发现王妃一直盯着那片紫阳花看,心想,王妃肯定喜欢这些花,或许在你来赏花之时就是我动手的最好时机。
趁着下雨的时候我便四处查看地形,然而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我看到一个中年尼姑在埋尸体,这尼姑有一把子力气,我便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说起尸体,窦蔻便想到了被她拉出来的那只手,冲着端木杨挑挑眉,“我说有尸体吧?”
端木杨笑笑,“你说的都对。”
二人互动间,飘出一片粉泡泡,刺激得红十一恨不得闭上眼睛晕过去。
红十一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我威胁她,如果不帮我,我就把她的事跟苏光寺的主持说,让全岛的人都知道她在这里杀人埋尸。那个尼姑就同意了,还帮我做了陷阱。
就是能让王爷和韩总管陷入苦战的陷阱,只有这样才能引开他们,专心对付王妃。那绳子是中年尼姑提前放在那里的,我在远处的林子里负责放箭。
等王爷和韩总管离开后,那尼姑便藏在紫阳花里等着抓王妃。没想到王妃果然没有跟着采莲姐妹走,又回到紫阳花里面,正中我们下怀,那尼姑顺利把王妃抓住,用绳子将王妃拉出紫阳花海。
这个时候我也就回来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敲晕了王妃。实在是罪过!我本想扛着王妃离开,然后借此威胁王爷,可是那尼姑却先一步扛起王妃就走。
我不得已跟了上去,直到进了那个洞。进了山洞后,我突然闻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就这么晕了过去。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的,醒来就躺在这里了。”
窦蔻摸着脑后的那个包,撇嘴道:“你还真下得去手。应该庆幸我醒来得早,不然你也就醒不来了。”
红十一道:“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经此风波,十一现在也想通了很多,有些事情命中注定,强求不得。”
端木杨面无表情道:“既然王妃要救你,本王也就不便直接要了你的命。然,罪不可赦。素衣,废了她的武功,让她这辈子休想再练武!”
程素衣早就想这么做了,咧着嘴巴应道:“是,素衣明白。”
程素衣是个不错的医者,拿出随身携带的银带手起针落。很快红十一身上就插满了针,只听得红十一惨叫过后,整个人又再度晕了过去。
窦蔻耸耸鼻子,“她不会死了吧?”
程素衣笑道:“放心,她这个样子还是晕过去比较好。有我在死不了。不过,本来半年能养好的,现在可能需要一年了。”
“无妨,这是她该得的。”端木杨哼道,“走吧,等这案子结了,咱们还得去寻宝。时间比较紧。”
窦蔻点头,“说得是。此去南岭,光路上就要花不少时间。听说南岭那边毒蛇多,这可如此是好啊。”
程素衣跟在他们后面说:“这好办,我会配驱蛇药。”
窦蔻来了兴趣,“那驱虫药呢?你有没有看到过那关我的山洞里的虫子?”
“苏光寺附近有不少野生草药,我试试吧。”
“有劳素衣了。”窦蔻喜笑颜开地拍拍她的肩。
不管女人有多强悍,都会从心底里怕这些会蠕动的虫子的,那感觉比面对一匹狼还吓人。
出了这里,窦蔻精神还好,扯扯端木杨的衣袖道:“陪我去瞧瞧那一老一小的尼姑去。”
端木杨纳闷道:“为何不直接去问静尘?”
窦蔻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虽说这是唱戏者的说法,但是同样适用于其他职业。
我们推理破案也是如此,别看推理揭露真相的时候说的人眉飞色舞,听得人热血沸腾,可谁知道在找证据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多少艰难险阻?
静尘从症状表现看,可以确定是得了间歇性癔症,受不得刺激,刺激过头了,她说的话我们也听不懂。不如先从身边的人查起,从这里寻找证据,哪怕她不说实情,我们或许也能从另一个方面找到答案。我们可以换个思路破案。”
端木杨点头,“说得好。”
随之便说了韩总管审问尼姑得来的消息。
窦蔻听后,蹙眉道:“静尘在清醒的时候有意隐去法云,可见法云是她在意的人。或许是因为法云曾救过她,知道法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有可能是法云长得像某人,伤她至深的那个人。”
端木杨道:“若是如此,老尼姑元忘应该知道些什么。”
“嗯。”窦蔻点头,“那小尼姑的来历也成问题。”
来到无忘和静音所在的客房,师徒二人正在阴凉处做针线。
意外的是,韩总管就坐在一边看着她们,似乎是在想事情。
窦蔻惊讶道:“韩总管?”
韩总管起身,笑容柔和地看着窦蔻,“伤口可还痛?”
端木杨不动声色将窦蔻拉到身后,臭着一张脸道:“不劳惦记。”
“咳咳!”窦蔻觉得这二人此时挺幼稚的,为了同一个案子好不容易联手,何必见面就掐呢。
“多谢韩总管出手。”窦蔻笑着道谢,然后直奔话题,“不知韩总管在此查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