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哼道:“真是祸害遗千年啊,这样都没死。不过,我还是觉得她活着比较好,至少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哦,什么时辰了?”
端木杨看了眼外面的天,“已是半夜了。”
窦蔻叹道:“明天再说吧,我的头还疼得厉害。”
程素衣道:“就该这样。王妃,你先躺下,我给你端药来,这药有些苦,但是必须喝下去。等到明天头就应该不疼了。”
“好吧。”窦蔻苦着脸道,这个时候哪里都好,就是吃药太苦,唉。
睡到现在,虽然全身像散了架一样难受,但是精神很好。头痛也只是物理上的痛,她还是能转动脑筋的。
“王爷,把我出事后的事情说说呗。”窦蔻好奇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那里很偏,出了洞我连方向都分不清。”
端木杨看她精神还好,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静尘他们已经被看管起来,苏光寺也暂时封了。舟城的县令也已经到了,正在跟韩总管探讨案情。”
窦蔻秀眉微蹙,嘟着小嘴看向端木杨,“你不怕韩总管搞小动作?”
端木杨笑道:“白九和雷云在场,韩总管没机会搞小动作。静尘的功夫很高,由千随和豹子看着,跑不了。”
窦蔻笑了,“真不想到,你跟韩总管会联手破案。”
端木杨哼道:“被逼的。你是不知道,你不见了后我有多么自责,不该丢下你去追那所谓的偷袭者。”
窦蔻笑嘻嘻地抓抓他的手心,“别自责了。我相信你的判断,一定有你追出去的理由。那时不是还有采莲姐妹吗?韩总管都那么吩咐过她们了,按理来说,她们应该保护我才对。”
“可惜没保护好你。”端木杨依然自责,“她们被打晕在紫阳花下面的小路上。”
窦蔻皱眉,“真是好巧啊。其实那天是我不想跟她们走,我觉得跟着她们不如在原地等着你得好,可没想到原地也有针对我的陷阱。
事到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其实从进了苏光寺后就有人一直在算计着我。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红十一,因为她是偷偷上船的。现在看来,那个发现静尘埋尸体的人就是红十一。
而威胁静尘将我掳走的也是红十一。但是红十一却没想到静尘虽然抓了我,她还是最想杀了红十一。不过,如果是静尘用绳子将我拖走,那么你觉得用木棍打我的人会是红十一吗?”
端木杨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应该是红十一。因为整个事件,以及这周边出现的人,只有她们二人有嫌疑。说起我为何要追出去,就是因为我看到冲着你我射箭的身影很像红十一,我想查个清楚。
以我的身手,抓住红十一不是难事,所以我留下你走了。但是我却低估了她们做下的陷阱,我被困住了。后面赶过来的韩总管也被困住了,最后还是我们合力破了陷阱。
然而再回紫阳花海处,你已经被人掳走,采莲姐妹也被人打晕在路边。那片紫阳花海里只看到你被拖走的痕迹。”
听到这里,窦蔻疑惑道:“不可能只有我的拖痕,尸体呢?那具新鲜的尸体呢?我从紫阳花下看到了一只手,下意识地就抓住了那只手,尸体就这么被拉出来一半。
是个女人,刚死没几天的样子。哦,对了,我感觉还从尸体的手上扯下了一样东西,那感觉好像是……。”
“戒指?”端木杨赶紧问道,紧接着拿出那枚金镶玉的戒指问:“是这个吗?”
窦蔻摇头,“应该是戒指,当时太吓人了,我手上就有那么一个感觉,是什么样的戒指还真没看到。这是哪里来的?”
端木杨道:“你不见后,我和韩总管就在紫阳花海处找线索,找到了那被拔掉后又重新草草埋起来的紫阳花,然后发现这里那紫阳花组成的形状像一具尸体。便让苏光寺的和尚挖,这才挖出了那么多具白骨。这戒指就是在那时发现的,不过,却没发现新鲜尸体。”
窦蔻叹道:“那就是尸体被运到别处了,又处理了现场。想来应该是静尘干的吧,看来她的功夫当真好,能从关我们的山洞返回,真是厉害。”
“咳咳!”端木杨咳嗽道,“那山洞确实隐蔽,但是熟悉路线功夫又好的人,往来不过一刻钟。”
“那就对了。”窦蔻道,“我现在很想知道采莲姐妹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红十一又是怎么上的船。至于静尘和法云,倒是简单。
如果法云是无辜的,那么让他如此难过的就是容貌。这并不是他的错,长得过好也确实是种负担。至于静尘,我倒是想起了一种病,叫间歇性癔症,她一定受到过相当大的刺激。你说的脑子有病,也是对的。”
端木杨看她皱着眉头,心疼极了,轻轻地为她抚平,“好了,别想了。喝了药就睡,明天再说,此事不急。”
窦蔻咧咧嘴,“嗯,人都抓到了,不急。”
喝完那苦苦的药,窦蔻还真的就睡下了。程素衣在这里面加了助眠的药。
窦蔻没想到她会一觉睡到天亮,次日醒来,头真的不碰不疼了。身体也轻松了,只是还感到很虚弱。然而她是急性子,也对紫阳花下的白骨感兴趣。
梳洗过后又简单地吃了些许斋饭,窦蔻便让程素衣带着去了红十一处。
红十一醒了,她伤口虽不算严重,却因失血过多,到现在都还起不来。
这个年代又没有输血的先例,只要没死,流掉的血只能自己慢慢补过来,没有大半年红十一别想康复。
红十一看到窦蔻和端木杨,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眼里泪蒙蒙的,眼前人也变得模糊起来。
“王爷,王妃,奴婢起不来,请王爷,王妃恕罪。”红十一虚弱地说。
窦蔻蹙眉,心说,这女人态度怎么软了?
端木杨没好气地开门见山道:“你是怎么上船的?”
红十一弱弱地说:“跟先前一样,游上船的。上船后就扮成船上的伙计藏了起来。”
窦蔻接着问:“可有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