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顾峰听闻昨日顾东林去跟皇上进言,甚至还被皇上给罚了,仔细打听了顾东林究竟说了什么之后,顾峰气不打一处来,一早就怒气冲冲地冲进顾东林的房门,一脚踹开门,将还在睡梦中的顾东林吵醒。
一脸睡意的顾东林不知发生了什么,懵懵懂懂地坐了起来,“爹,这一大早的有何事?”还未峰顾东林揉一揉眼睛,清醒清醒,顾峰的一声怒吼就将他彻底吓醒。
“你这个逆子!还敢问我!你昨日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还非要你老子我跟你说个明明白白?”顾峰身后的管家闻言都颤了颤,明显吓了一跳。
顾峰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是没有过,只是…
这大清早的,各房各屋的人都还在睡觉,他竟然一听到消息就直接冲到顾东林的房内一阵骂,一向将礼数看得极重的顾峰竟也破了规矩,这点倒是让管家有几分诧异。
被顾峰一阵骂给骂醒之后,看到站在床前的顾峰喘着粗气,指着他的样子,顾东林也是吓了一跳,这才醒过神来,赶忙下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把那地面磕得一声响。
“爹,我错了,爹,你消消火…”顾东林扒拉着顾峰的下裳,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害怕。
正当顾峰正要平息火气的时候,苟如云却突然来到了顾东林的房间。听到丫鬟说顾峰正在痛骂顾东林的时候,苟如云立刻穿上衣裳赶了过来,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顾东林跪在顾峰面前,一副委屈的样子。
苟如云立时慌了神,赶忙三两步到了顾东林的面前,“老爷,东林虽是有错,可是毕竟是你的亲儿,你原谅他吧…”
苟如云的眼泪哗哗就往下掉,屋内正上演着一场戏,而顾峰,被气到快要吐血。
顾东林不争气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娘?
果然,顾东林不争气也不是没有原因。
转念一想,顾峰目光如炬,猛地转过头盯着苟如云,那眼神,如若顾峰的面前有一只狗,可能都已经吓得趴下,不敢乱动。
苟如云此刻也是害怕不已,只得哆哆嗦嗦地半坐在地上,面色惨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峰对苟如云家暴了。
不过,知道内情的人也会觉得很正常,毕竟苟如云才是那个第三者,插足的人,顾峰不喜欢她也是有道理的,当初顾东林和江姿月是何等的郎才女貌,般配不已,只可惜,这苟如云的出现,搅和了这一对佳人。
顾峰恶狠狠地瞪着苟如云,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你这个娘也是没出息!”
转而,又看向顾东林,“顾东林,我警告你,别想着耍那些小心思,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从现在开始,你一步都不准踏入宫门,每天都去好好地给我在房间里思过!非要我丢了这个官,家里被满门抄斩你才安心吗?!”顾峰洪亮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顾东林一颤一颤地,旁边的苟如云也没好到哪里去,右耳都快聋了。
“是…老爷,东林…一定会听话!”苟如云赶忙扯着顾东林给顾峰弯腰认错,生怕此刻暴露无常的顾峰会真的提起棍子来打顾东林一顿。
“哼。”一甩袖子,顾峰气得吹胡子瞪眼地离开,这会儿骂了顾东林一顿,才解了一些气。
顾峰离开以后,苟如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目光有几秒的呆滞,随即转头看了看顾东林,顾东林被苟如云看得心里发毛。
“你啊你!一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戳了戳顾东林的脑门儿,苟如云叹了一口气,准备站起来,顾东林抢先一步站了起来,将苟如云搀扶起来。
见顾东林这副模样,苟如云也心痛,叹了一口气之后,捶着腰离开。
在后面看着苟如云的顾东林心中突然升起几丝恶毒的心思,他重重地捶了捶桌面,震得桌上的杯具都腾空了一秒。
“爹,你为何如此维护那江昱南!你定是不想让我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吧?就指望着江昱南给你养老送终么?呵,我讨好皇上怎么了!”此刻的顾东林眼色微红,脑子里还在想着讨好了皇上就可以超越江昱南,博得了皇上的喜爱什么事都好办。
可是顾东林却不懂什么叫做“君心难测”,“帝王之心不可测”。
嘴角微微一勾,顾东林心中慢慢生长的,如罂粟花般的东西逐渐长大。
呵,就江昱南厉害?我要让江昱南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看你们谁还来夸他!
恶毒的种子在心中发芽,顾东林也很快付诸于行动。
这晚…
一个女子正在闺房内整理衣物,突然,窗前闪过一个人影,那女子连连后退,正想大声喊叫,却被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给打晕,当即就倒在地上。
黑衣人将女子扶起,脚一踩,立刻就飞身上了房檐,手中还抱着一个姑娘。
另一家…
同样,一个姑娘正在床榻上睡着了,门口的守夜丫头也困倦得倒在门边就睡了,突然,几个黑影在黑夜中穿梭,动作轻得根本没人发现,外面巡逻的侍卫都有些懈怠。
一个人影瞬间从房檐上下到了屋内,看了看那帐中朦胧的姑娘,眉头一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抚起帘子,那姑娘突然醒了过来,似是做了噩梦,满头大汗,看到床前的黑衣人更是吓得尖叫。
只可惜,黑衣人眼疾手快,还没等她喊,刚张了嘴就把她打晕在床,最后直接抱走。
将姑娘们全部掳到城外的河边,几个黑衣人半跪在地,面前站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那男子转过头,命令他们将这些姑娘全都抛进河中。
几人领命,麻溜地动了手,一瞬间,三个活生生的人竟然都尸沉大海。
几日内,守卫森严的京城里竟然发生了三起同类案件,好几家未出阁的姑娘都被采花贼掳了去,吓得京城中人心惶惶,更是增加了巡逻的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