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到了一个顽强陌生之地,心中疑惑起来。
他分明记得,自己被六皇子派人抓住了。原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却迷迷糊糊被人带到了这里。
“你醒了。”
一个让顾峰觉得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他连忙顺着声音望去,出现在眼前的人让他愣住了。
那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上名贵的首饰,却丝毫无法遮掩她与生俱来的那份华贵。更让顾峰惊讶的是,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眼前之人。
“你难道是……”顾峰微微皱眉,仔细的搜索着自己曾经的记忆,“你认识江昱南吗?”
轻轻的点了点头,妇人轻启朱唇,“我是他的母亲,确切说应该是生母。”
听到妇人的话,顾峰眼中的惊讶更甚。陈年往事虽有些记不清,但顾峰可以肯定,眼前的妇人确实和江昱南的生母极为相像。
“不可能,传闻江昱南的生母已经过世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面对顾峰的震惊,妇人表现的十分震惊。她走到江昱南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来。
看到玉佩,顾峰相信了妇人的话。他清楚的记得,那枚玉佩是自己和江昱南一同买的,当做礼物送给了他的生母。
“当初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是如何瞒过旁人耳目活下来的?”
妇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开口答道,“都是些阵年往事,不提也罢。”
“那你此次回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想和江昱南相认?”
顾峰十分在意妇人的目的。如果让她真的去找江昱南,传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为了江昱南,他必须要阻止。
轻轻摇了摇头,妇人缓缓答道,“你不必担心,现今我已然是大昭国皇后,不可能会和南儿相认的。”
听闻此事,顾峰虽然松了口气,但心中的震惊又添了几分。同时,心中又隐约升起一丝没落。江昱南的生母不但还活着,竟然还成为了大昭国的皇后。这样的事情就算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近来几个月,我每晚都会梦到南儿出事。我与他虽无法相认,但血浓于水。若是他真遇到困难,自当竭尽全力帮助他。”
顾峰点了点头,经过妇人的讲解,他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妇人因为担心江昱南才从大昭国远道而来,却阴差阳错的将自己从六皇子手中救了出来。
六皇子谋反之事吧败露,江昱南所蒙不白之冤得到清洗。他官复原职的同时,也重新开始使用顾远诏这个名字。
恢复了原本的身份呢,顾远诏带着夏云初回到了宁远侯府。离家已久,也到了应当归还的时候了。
对于顾远诏的归来,苟氏心存不满。顾远诏毕竟是顾峰前妻之子,无论对于顾远诏还是他的生母江姿月,苟氏都心怀怨恨。
在苟氏的安排下,所有的仆人都不得出门接待顾远诏和夏云初。
见到此情此景,顾远诏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他离家日久,但毕竟是宁远侯府世子。现在归来理应受到热烈的欢迎。
注意到了顾远诏的脸色,夏云初连忙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两人一同步入宁远侯府,两旁的仆人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各自忙着手头上的事情,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上一个。
“去把大管家叫出来,我有事情要交代。”顾远诏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冲着一旁的仆人命令道。
对于顾远诏的命令,仆人们显得心不在焉。更有甚者,一名苟氏的亲信当着两人的面冷嘲热讽道,“公子不愧是公子,一回来就作威作福,我们这些仆人们今后的日子恐怕难过喽。”
就在此时,听闻顾远诏归来消息的大管家从府内赶了出来,正巧听到仆人对顾远诏的冷嘲热讽。
“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和世子这般讲话?”大管家走到仆人面前,抬起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仆人脸上。
大管家跟随顾峰已久,自然没有人敢顶撞于他。但他们却没有将顾远诏放在眼中。
几名苟氏亲近的仆人纷纷站了出来,指责顾远诏道,“这事明明是世子的不对。他战败通敌,先是让我们宁远侯府蒙受屈辱。现在回来之后还要作威作福,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到仆人的话,顾远诏冷哼一声,脸上一片铁青。他身上所蒙受的不白之冤早就已经洗清,这些人却仍然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显然是有人授意。
“看你们的意思,是对我回来很不满意?”顾远诏怒极反笑,走到对他进行职责的仆人面前,开口道。
仗着有苟氏撑腰,仆人们根本不怕顾远诏。领头之人毫不犹豫的点头答道,“世子对宁远侯府非但未有一丝贡献,反而让侯爷蒙羞。若是知耻,自当离开。”
顾远诏冷笑一声,将腰间所配利剑拔出,抵在仆人的咽喉之上,“皇上金口玉言,为我洗刷冤屈。而今你却不承认,莫不是想要谋反?”
感受着脖颈间冰冷的触感,仆人一下子变了脸色,哪里还敢再开口?有了前车之鉴,其他仆人也纷纷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宁远侯外出未归,现如今世子最大,有谁不服世子便是不服侯爷,定当家法处置,决不轻饶!”
顾远诏刚刚展现的狠辣就已经足够让仆人们闭嘴,现在大管家又发话了,自然不敢有人反对。
顾远诏知道,区区仆人胆敢如此嚣张,身后撑腰之人必是苟氏。但苟氏毕竟是顾峰如今的正妻,按辈分来算,顾远诏还得喊她一声母亲,自然不好应对。
“放心好了,内府之事就交给我来解决。”夏云初知道顾远诏的顾虑,主动提出由自己来对付苟氏,“顾峰虽然为人所救,如今却不知去向。你就专心寻找他的下落,其余之事交由我来解决。”
顾远诏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于夏云初的手腕,他还是十分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