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理。”白衣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门徒赶紧又拿了一杯茶,而夏云初原先她手中的茶,也就自然而然落入了白衣的手边小桌旁。
待门徒将茶递过来时,白衣浅笑着接过那个茶杯,“刚刚是我做的不适,这茶我敬你。”
夏云初狐疑的看着白衣,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白衣姐姐客气了。”夏云初将茶水拿起,揭开盖子,却见那茶水的颜色有些不对,她凑近闻了闻,发现没有什么毒的味道,低头将唇抿在杯沿上,装作饮水的模样。
白衣不动声色笑了笑,“话说六皇子怎么还没有来。”
门徒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已经有人去请了,大概快来了。”
六皇子带着一身风来了,他看到万菱,拜了又拜,“这次可多亏姑娘了,若不是姑娘查到了那顾远诏的事情,我可没办法让太子吃亏。”
夏云初皮笑肉不笑,“六皇子客气了。”
随后简单的说了自己“失忆”的事情。
六皇子暗暗吃惊,“可是受了什么人的暗算,伤的重么?”
在确定夏云初没什么问题后,六皇子告诉夏云初,府上正在擂台选内院侍卫。
白衣轻蔑道:“皇子果然是不一样,府上侍卫都要选。”
六皇子淡声说道:“这位就是业重廷中另外一位拨给我的谋士么,看起来不如万姑娘聪慧。内院侍卫不同于其他侍卫,可是本皇子的自己人。”
白衣何曾被人看轻过,一时有些气不过。
夏云初打断道:“我们可否去看看擂台比试。”
“姑娘愿意看,自然可以。”六皇子欣然同意。
来到了擂台下的座位上,夏云初兴致勃勃的看着上面的比试,一比试就是一整天,临近傍晚时分,擂台今日的比试人员名单也已经快要到了末尾,其中一个男子十分厉害,一路碾杀到最后。
最后与他相配挑战的,是一个少年。
少年的面容十分陌生,夏云初却莫名的很眼熟,她看着一旁的门徒,轻声问道:“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门徒翻了翻册子,低声道:“那少年叫页南,不是京城的人,听说事家乡闹了瘟疫,来京中寻找活。”
页南?
夏云初在脑海里思索了许久,的确是没有这个人的任何信息,可为什么觉得这么眼熟?
尤其是他眉眼里的桀骜不驯,似乎天生便刻入了骨髓之中。
二人站在台上,手中握着自己携带的兵器,页南却不急着将剑身开窍,只躲不攻击,对方逼的紧了,方才出鞘,只要他一旦出鞘,对方必定后腿,攻击也被打断。
白衣冷笑道:“花拳绣腿。简直无趣至极。”
夏云初只觉得有趣,支着脑袋认真的看了起来,二人打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这少年武功的确不错。”
六皇子赞叹道:“你看,他十分谦虚,不拔刀只躲避,出鞘也点到为止,算是对对手无上的敬重了,虽他长得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擂台之上,却未曾失手或丢了颜面的举动。”
夏云初看的若有所思,尤其在男子下一次攻击时,他又用同样的方式出鞘时,夏云初的嘴脸勾起了一抹笑来。
那页南的剑刚出鞘,几番挥打之际,对方便处处不敌他的攻势,体力也尤为降低,渐渐松懈了,不多时,他便掉了手中的弯刀,页南一剑指在了他的喉咙前停了下来。
“你输了。”页南懒懒的说道。
男子显然不敢相信这个理由,不断摇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的。”
六皇子早就看的不耐烦了,让门徒把那男子的名字划掉,扬声说:“页南获胜。”
这是最后一场比试,六皇子也有些乏了,让管家收拾一下残局和安排夏云初和白衣的房间,起身离开了。
管家笑着说道:“万姑娘还是住先前的房间,殿下一直留着呢。”
顿了顿,又看着旁边的白衣,“这位姑娘随我来。”
白衣冷淡的应了一声,随着管家离开。
页南不经意对上了夏云初的眸光,有些躲闪,正准备离开,夏云初悠悠的站起身,扬声道:“慢着!”
页南假装听不到。
夏云初继续道:“页南小兄弟,在下想与你探讨一番。”
页南硬着头皮说道:“在下有些疲惫,想要先行回去休息。”
“六皇子都安排了住宿,小兄弟也不急于这么一会,我见那边风景不错,不然一起去观赏观赏?”夏云初抱着手臂,在页南的周围走了一圈,巧笑倩兮。
亭子边,夏云初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说道:“页南公子年纪尚轻,武功不错,果真是少年英才,只……”
她的话锋一转,“只是你刀剑上的迟幻散,下的有些多了,我的鼻子灵敏的很,竟叫我给闻了出来,你说,是不是一件极为巧合的事情?”
页南的眼眸有些变得慌张起来,“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夏云初拍了拍手掌,“你这话,倒是不错,不过顾柟风,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骗我还不到火候。”
“什么?”页南僵硬道。
“你未出事前想必自幼习武,想必武功底子很好,只是出事后身体文弱,所以你没办法攻击,也没办法长时间的出鞘用剑。但是你装的很不错,让别人看不出来所以然来。”
页南垂着头,像是认命一般,“小舅妈……”
“你还知道哟是你舅妈?你来六皇子府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问你跟江昱南交代?”夏云初有些气。
顾柟风不服气道:“可是小舅妈你也没说来六皇子府上了,而且你扮成万菱混入辰一客栈,我怎么联系你。”
“说的也有道理,你混入六皇子府上想做什么?”夏云初询问道。
顾柟风泄气道:“别说了,我们那些证据少了一半!不知道是苟相做的还是六皇子做的,我来六皇子府上打探,他们去苟相府了。”
“虽然我们陆陆续续将证据放到皇帝的年前,这么做只是为了让皇帝接受表舅是被冤枉的,怎么可能将致命的证据现在拿出来?结果被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