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当了这些年的官,早就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哦?熟识?”巡抚似笑非笑,心里对县官又是叹了一声气,查案办事不积极,溜须拍马倒是一流。
“大人是不相信下官的话么,不然下官做东,请夏老板他们来做客,有什么想问的大人您亲自问就是。”县令积极道。
巡抚低声笑了,“那便有劳了。”
江昱南若是真的是顾远昭,他会防着自己却未必会防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县令,但若突然邀请,也难保他们心生怀疑。
思索片刻,“你过来,本官有事吩咐你。”
县令附耳过去,听了巡抚的一番话后,犹豫道:“这样是不是过于铺张浪费,若是上面调查起来,下官也不好应答。”
“若是有人调查,便说一切都是本官吩咐的,况且你只是替你的侄儿过满月酒,别人只会赞扬你。”
“下官遵命。”
回忆到此结束,县令摇摇头,都说当官容易,风光无限,可谁看到其中的艰辛。
“大人,这是十五那日的菜单,请大人过目。”
……
夏浩根本没什么干活的心思都没有,脸色比活人好看不了多少,让他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还气走了几位来美容院的顾客。
夏云初知晓了握了握手,这两天江昱南可是调查出来黑山的店里卖的全都是毒品,大量的毒品,夏浩是在他那里吸毒欠了了一大笔钱赔不起。然而因为夏浩和她关系特殊,黑山就和夏浩做了一场交易,他不收夏浩的钱,但是夏浩要帮着他对付她。
极品亲戚果然是用来坑人的。
夏云初挥了挥手,“溪鸾,这是他气走的第几个客人。”
溪鸾不满道:“师父,我听说这都前前后后气走了十三四个了,如此下去,怕是我们的美容院会收到损害。更过分的是,南边居然也新开了一个美容院,各种女孩子用的产品价格设置的都比我们低,不是存心抢我们生意的么。”
夏云初正在写新产品的手指一顿,“开了新的美容院?”
“是啊,他们模仿我们。”溪鸾气急败坏道。
“模仿的来外貌,也未必模仿的来精髓,你还记不记得先前我有让你帮我申请的那个专利,让县令等人作证,美容院是我的特权?”夏云初不慌不乱道。
溪鸾想了想,“好想是有这么一件事情,但好像不是我去做的,我有点记不清了。”
夏云初继续写着配方,不轻不重道:“当初这事做的也不是多高调,知道的人估计也不少,你去内屋的檀木盒子取出那张证明带上几个人去南边新开的美容院,说他们用了我们的专利,让他们给钱。”
“可他们若是不愿意给钱呢?”溪鸾担心道。
“那就砸了他们的店。”真以为她不知道,那个新开的店是黑山专门对付她的,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况且一般有兴趣的都已经入股了她的美容院了,“顺便查查他们店里的配方是否有毒。”
黑山想法太过于反人类,难免会伤及无辜。
溪鸾兴奋的搓搓手,“好,我这就带人去,但是我们不让他们关门么?”
夏云初抿嘴笑了笑,“有人每月里白白送钱,也是挺有意思的。”
过了几日,到了县令那所谓侄儿的满月酒,夏云初和江昱南在府上挑挑拣拣,拿了一些略微清廉的物品和小孩子的一套饮食作为礼物,起身去了县令府。
县令府上已经人声鼎沸,各个掌柜互相恭维着,见夏云初两人到来,又齐齐的打着招呼,“夏老板也来了啊。”
夏云初笑着点头,小厮带着他们落座,江昱南开玩笑道:“没想到夫人如此受欢迎,为夫可是要看紧了。”
夏云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那些桃花才是多呢,好好处理一番,别让我发现了。”
两人打闹着都没有注意他们这一桌上还有巡抚大人,巡抚今日换了常服特意做在了,并不显眼,过了几刻,江昱南才注意到巡抚大人的存在。
“大人?”
巡抚打趣道:“可算是注意到我了,我还以为一直要等宴席散了,你们才能看到我。”
夏云初捂着嘴笑道:“大人不穿官服,标志性弱了一些,是我们眼神不好。”
江昱南沉声道:“没想到大人也会来参加县令侄儿的满月酒。”
“瞧瞧你这话说的,除去上下级的关系,我和县令也算是相识一场,作为朋友身份来参加的。”巡抚睁着眼睛说瞎话,怕江昱南怀疑,又低头品酒,“这酒不错。”
江昱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何?”巡抚试探道。
“不够醇香。”江昱南陈恳道。
巡抚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你品尝过不少美酒,也不知道先前你是做什么的。之前看你身上那么多伤疤,难不成还做过镖师,专门运美酒的那种?”
“大人玩笑了。”江昱南摇头,心里却升起了十二分警惕,今日县令侄儿满月酒是次,巡抚试探他的身份为真。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故意装着文弱,毕竟没有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会如此容易受伤。
但巡抚毕竟是京城来的,兴许还受了太子的嘱托,方得小心为上。
夏云初也察觉了不对劲,故意接话说道:“他哪里做过什么镖师,他和我都是一个小山村里来的,正儿八经的百姓。”
“原来如此,我见他气度不凡,若是放在京城中,也是贵公子一位。”巡抚缓声说道。
“大人抬举了。”江昱南淡声道。
话音刚落,一盆水扑面而来的落下,将他淋成了个落汤鸡,夏云初惊呼一声,看着那丫鬟斥责道:“你在做什么?”
“啊,对不起,奴婢,奴婢失责……”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是厨房的烧火丫头,厨房的井水打不出水来了,我只好去前厅打水,这搬水的次数太多了,手一软就……就……”
一个嬷嬷连忙走来,戳着那丫鬟的头骂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回事,好好的大路不走,偏偏挤到这里来,我看你就是想偷懒,你看看把这位公子给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