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规抿了抿唇,撇开了脸道:“没有什么。”
聂盈看着于子规,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震惊的拉住了他的手,声音颤抖的道:“不对,你告诉我,到底你知道了什么?”
于子规被聂盈拉得心中烦闷,突然猛地抽手,喝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来人,将聂小姐给我带下去!”
“于子规!你敢!”聂盈有些愤怒的挣扎着,可是于子规心意已决,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心软。
“于子规,我们要不要谈谈?”
一道声音在这万军之中响了起来,只见秦雨桐独身一人,来到了于子规的两军之间。
于子规看到秦雨桐的时候,眸子紧缩了一下,随即道:“你想说什么?”
秦雨桐拿出了一枚令牌,缓缓道:“就谈谈我们交换的信物,你看如何?”
“你在威胁我?”于子规眯着眼看着秦雨桐道。
“算不上威胁,只是不想让你带着那么多人送命罢了!若是你不愿谈,我想,众位蜀国遗民们一定会很乐意听听,我的身份吧?”
秦雨桐的话音落下,于子规的眉头紧锁,似在衡量着什么,半晌才叹息了一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退兵。”
当蜀国的遗民跟着于子规等撤出了皇宫,并且带着秦雨桐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十分隐蔽的山谷后,于子规这才屏退了众人,看着秦雨桐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该问这话的人,是我吧?”秦雨桐冷笑着看着于子规,眼底带着一丝讽刺。
“我不懂你的意思。”于子规撇过了脸。
“当初,我与东方煜悄悄离开京城的消息,没有多余的人知道,而聂姐姐我相信她,她不会害我,倒是你……于子规,你能告诉我,你与那葛尔斯到底有何关系?”
这件事秦雨桐思来想去的很久,最终还是将怀疑的目标落在了于子规的身上。
毕竟,她跟东方煜在京城的消息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而其余的人秦雨桐根本不怀疑,特别是聂盈,她能舍命来救自己的时候,她就不怀疑聂盈想要害自己了。
可是于子规却是不一样的,他三番两次的设计害她,即便是在知道她的身份后,那些计划也根本没有避开她的意思。
再加上,他对那权利的欲望极深,而她的存在会时时刻刻的证明他如今顶着的蜀国遗孤之名根本就是假的。
若要坐实他的身份,那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只有真正的蜀国遗孤死了,那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证明或者是怀疑他的身份了不是吗?
所以他伙同了葛尔斯,想要利用葛尔斯来对付她,只是可惜,自己终究还是从那边侥幸活着回来了。
“葛尔斯?跟我有什么关系?”于子规微微怔了怔,随即看向了秦雨桐问道:“你以为是我告密借刀杀人?”
秦雨桐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于子规。
她没有证据,这一切不过是猜测罢了,她想要的是拖延,拖延时间,等东方煜处理好一切。
“呵,我若是要这么做,又何必给你那令牌呢?”于子规轻笑了一声,很是讽刺的道。
“于子规……你竟然想要害少主性命?你疯了吗?”正在这个时候,一直在门外偷听的聂盈突然冲了进来,拔出了长剑抵在了于子规的脖子上,将秦雨桐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的双目赤红,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一般,可是却又不肯移开自己的目光,直直的与于子规对视着。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于子规皱眉问道。
“我胡言乱语?你前阵子一直在跟那葛尔斯联系,你以为我是真的不知道吗?我只以为你是想要借助元国的力量罢了,没想到你竟然真正图谋的,是少主的性命!你本就是鸠占鹊巢,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聂盈瞪着于子规,像是看着什么恶魔一般,眼底带着红光。
于子规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这么隐秘竟还是被聂盈发现了去,他索性也没有再狡辩,直接是一摊手,十分无所谓的坐了下来,笑道:“那又如何?既然我是蜀国遗孤,那么这个世界上就该只有一个蜀国遗孤,若是她的身份被发现,那我周遭的那些士兵又怎会再听我号令?再说,她不是还没死成吗?”
聂盈听到这里,眼底只有气愤,她的剑又向前伸了一分,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于子规抬头看向了聂盈,伸手夹住了她的剑锋,随即道:“聂盈,你太善良了,若是盛世便罢,如今这样的世道,你的善良只会让你坠入深渊。所以,即便是为了你,我也会给你一个清平盛世。但是在这之前,只有杀了她,一切才是最好的。”
于子规说到这,那夹在手指间的剑锋突然猛地一扭,直接扫向了秦雨桐,秦雨桐吓了一跳,连忙跳了开去。
几乎在那一瞬间,那剑锋掠过了秦雨桐的脖颈,哪怕她跑得快,也依旧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溢出。
秦雨桐捂着脖子处的伤口,心中庆幸,还好她跑得快,否则性命危矣。
不过她却也没有掉以轻心,只是防备着于子规,冷冷的瞪着于子规道:“你杀了我,你觉得你自己还能活得下去?”
“那便试试看,只要你死了,我就算是假的也就成了真,你说是吗?”于子规这么说着,手中猛地一用力,将那把剑从聂盈手里给夺了过来,随即就朝着秦雨桐而去。
秦雨桐自是小心闪躲,聂盈见状也是连忙上前帮忙抵挡。
三个人瞬间就纠缠在了一起,好几次秦雨桐都是危险重重,却都被聂盈给挡了去。
“聂盈!难道你就为了一个外人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抛弃了吗?”于子规冷着脸对着聂盈质问道。
“我只知道我不能看着你错下去,更加不能看着少主受伤!”聂盈一边拦住于子规,一边开口道。
“可是已经迟了……”于子规突然冲着聂盈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刚刚脸上的冷峻和肃然全部消散了去,不仅是聂盈,就是秦雨桐自己都是感觉到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