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唐说完,杜子逢和文建章都沉默了。
如果少康一直拿辣椒做护身符,少唐就有可能真的回不来,但问题是,这样长久以往的吃辣椒,少唐的身子受得了吗?
“少唐,要不要考虑接受治疗的事?”良久,杜子逢转身问道。
展少唐抬眸,凌厉的眸色扫向杜子逢,“杜子逢,你如果你头疼,你就会把头砍掉吗?”
杜子逢一噎,讪讪地摆了摆手,“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这么尽心尽力为了谁呀,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
这次中美合作的机器智能合作签约仪式,不仅是一个简单的签约仪式,它还是展少唐作为盛唐的创始人,参加的最后一个活动。
他已经答应展荆生要回盛展接手家族企业,至于盛唐…他已经全权托付给了文建章,从此文建章是盛唐的唯一发言人,而这个发言人还是无偿劳动的。
突然,肩头一重,展少唐侧头,就看到文建章端着酒杯站到自己身边,“是不是很不舍,毕竟是自己心血,少唐,其实你不用这样。”
展少唐轻轻摇头,云淡风轻一笑。
“我既然答应父亲会回去,就一定会全力以赴,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有限,况且我还有小槿和少康要照顾,除却盛展,盛康就够我忙的了,我还是那句话,盛唐送你了,不管你要不要,它都是你的了!”
文建章挑眉,发自真心地笑出声,“少唐,如果早两年你送我,我一定会迫不及待去打合同,让你签字,但是现在……”
他摇头一叹,感慨颇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放手和让步是人生一大智慧,你比我领悟得透彻。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只管去做,别人不理解你,大姐夫支持你!”
知道文建章在影射他和少康的事,展少唐说不出的感动,“谢谢你,大姐夫!”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好了,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去那边吃点儿吧,我去陪陪咱们的合作伙伴。”
文建章故意咬重‘咱们’两个字,意在告诉展少唐,盛唐永远都是展少唐的,他不会要。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暖暖的。
展少唐摇晃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唇角高扬。
“展少,听闻您要回盛展接管家族企业,请问您打算如何安置手下的盛唐和盛康。”某个不知名的小记者逮住几乎凑到展少唐身边。
“前不久展三小姐从盛展离职,这和您回盛展有直接或间接关系吗?”
“展少,您与书新博物馆的叶慕槿小姐已有婚约,近期有举办婚礼的打算吗,如果有,会在国内办还是国外?”
“展少……”
……
记者的嘴就像上了膛的机关枪,突突突说个不停。
好心情一扫而光,展少唐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黄河,然后端着酒杯大步离开。
肚子还真有点饿,那就吃点东西吧!
就餐区几乎无人,也是,谁会跑到这种场合大吃大喝?
难得的清静,展少唐便放慢脚步,细细欣赏起餐桌上的食物。
突然,一块颜色接近青草色的蛋糕吸引了他的注意,小槿就爱吃这种色彩鲜艳的甜食。
展少唐注视蛋糕良久,才动手拿了一块。回头把这些糕点送到家里一份,小槿一定会喜欢。
想起叶慕槿,想起叶慕槿吃蛋糕时弯成月牙一样的双眸,展少唐的心都化了,肚子非常合时宜地跟着叫了一声。
他轻声一笑,第一次不顾形象咬下一大口蛋糕,然后脸色就僵掉了。
这绿色的蛋糕不是青草味,不是抹茶味,更不是绿色水果味,而是辣椒!
居然有人用辣椒做蛋糕?!
吐出来吗,场合特殊,影响不好。
可如果不吐,万一少康出来捣乱,影响更不好。
念头一闪而过,展少唐没有纠结太久,一口蛋糕而已,他还不至于败在这一口蛋糕上。
硬着头皮咽下蛋糕,展少唐感觉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
“少唐,原来你在这里,走啦,仪式马上开始了!”杜子逢快步走来,没有发现展少唐的异样。
签约仪式很简单,只是镁光灯有些刺眼,晃得展少唐头晕恶心。
好不容易熬到仪式结束,一大帮记者蜂拥而来。
“展少展少,请问您回到盛展,盛唐和盛康要怎么办,您会同时打理三家公司,还是把盛唐和盛康并入盛展?”
“展少,您与叶慕槿叶小姐的婚期定于何日,准备何时领证呢?”
“展少,有记者看到您与叶小姐已经同居,且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叶小姐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猛然提高八度的声音,与展少唐苍白的面色极其不符。
【好你个展少唐,居然敢背着我让小槿怀孕,我打死你!】说着就是一拳,毫不含糊,嘴角渗出血来。
“少康?”杜子逢吓得心脏漏掉一拍,他才一会儿的功夫没陪着,就闹出事来了。
文建章也是一惊,不明白展少康怎么会突然出现。
两个人蹦着跳着往展少康身边挤,但奈何记者太疯狂了,将人围得水泄不通。
“展少,您怎么突然打自己?”
“展少,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展少,您不希望叶小姐有孕吗?”
“展少,您和叶小姐之间是不是出现了第三者,难道叶小姐怀了别人的孩啊……”
其中一个记者没问完话,就被展少康一脚踢中腹部,【谁给你的胆子随便编排我的小槿,我告诉你,我和小槿之间没有第三者,她喜欢的一直是我,是我展少康。】
“咦,展少康,那不是展少的双胞胎弟弟吗?”
“可是展少的弟弟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展少康被气得突突直颤,【小爷我就是展少康,滚,都给我滚!】
耐性全无,展少康见人就来火,所以谁张嘴它就打谁,谁往前挤他就踢谁。
杜子逢站在记者外围干着急,“黄河黄洋,你们俩是死人吗?”
“杜先生!”黄河黄洋为难,并非他们不想上前,而是他们太深知展少康的脾气。
每当展少康发火,只要他二人出现,肯定会加重展少康的怒火。
文建章脸色凝重,沉着开口:“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人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