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之上,程大人请众人试探上官珏的态度,他在坐在龙椅之上,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没有接话。
察觉到空气中的冷冽气氛,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程大人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在里面站立不安,时不时的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上官珏嘴角挂起冷笑,直勾勾的看着他,程大人突然抬头直视到了他的眼睛,心虚的别过眼去。
范郢不动声色的把他的动作收入眼底,眼神往四处转了转,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你让臣下去调查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这事非同小可,自然很是上心,“范爱卿,这几日可是打听到了什么?”
“皇上,关于岭南的事,臣已经找出了煽动群众的人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程大人,这次这算是为他敲了一个警钟,果然他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程大人咽了咽口水,自然是看到了那个眼神,他吓的紧张冒汗,一双手都在颤抖。
双腿更是忍不住的发软,一直紧低着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不想平常那样嚣张,出来谈论。
上官珏讽笑一声,就这样都给他吓的不轻,还想要学别人横着走路,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敲打着桌子,瞄了一眼还在紧张中的程大人冷声道:“范大人还真是朕的得力助手,才几天的时间就把人给找出来了。”
语气中充满了愉悦,毫不掩饰眼里对他的赞许。
范郢拱手谦虚的一笑道:“是皇上厚爱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脸上带着笑容道:“呵,我朝中要都是像范大人一样,那可是我天盛国的福气啊!”
“不敢当,不敢当,臣已经把人给查办了,皇上就只需要静待消息即可。”他急忙摆手,把事情回答清楚,也好去做事。
上官珏拍了一掌大腿连到了好几声好,开心的赞扬道:“好,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散朝之后,范郢一个人默默的走的在最后,程大人见此机会,上前主动接触道:“范大人真巧。”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碰到程大人!不知道可是有什么事?”他看了一眼和自己并肩的程大人,心中勾起冷笑,怎么这会应该是坐不住了吧!
程大人好像没有把刚才朝上的事,放在心里反而开口道:“我在这里恭喜范大人了,得到皇上亲口的赞赏。”
范郢微微皱眉,脸上还是迎合道:“程大人严重了,我也没有做什么!”
这时的他才提起朝中的事,还一脸痛恨道:“这岭南之事,真是让我们这朝中人都愁死了,还好范大人弄好了,也算是帮我们脱离了苦海。”
“这都是小事,程大人是真的太称赞我了。”他冷笑,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前面说一段废话,就是为了放低自己警戒,在假装无意中提起此事。
程大人一脸狠声道:“哎,也不知道是谁!非得弄出这些事来!大人可真的好好查看一番。”
范郢觉得没有和他在装下去的必要,低着头冷眼看着他道:“程大人,我们都是聪明人也不兜圈子了,大家心里有数便行了。”
“听范大人这话,是怀疑我煽动百姓了。”他紧张的闭起了呼吸,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范郢道。
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他就是默认了此事,脸色大惊不由自主的拉住范郢的衣袖义正言辞道:“范大人,我发誓我跟这岭南没有任何关系!”
他知道程大人开始紧张了,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范郢轻笑一声道:“不用紧张,这也只是单纯的一顿猜想而已。”
程大人怕他还不相信自己,一脸忏悔道:“我知道这次的事,是我对不起娘娘,是我鬼迷心窍着了道。”
见他又开始紧闭双唇,他吓的赶紧擦拭完头上因为紧张,害怕所造成的冷汗,真真切切的对着他解释道:“范大人你要相信啊!我也是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才会败坏娘娘的名声。”
范郢摸了摸下巴直接开口道:“程大人,现在来说这个也没有什么用了,重要的是行动。”
他颤抖,脸色都因为这事给吓的苍白,吞吞吐吐道:“是,是我千不该万不该传出风声,说皇后娘娘是灾星引起的大旱!我一定会亲自去向皇后娘娘请罪。”
“程大人,做什么事都得小心啊!不然被别人抓到把把柄给参上一本,大人的前途就断送了。”他的一番话,听着是很有道理,可是只有他知道,范郢的这话番话真正的意思。
无非就是在暗示程大人,皇上已经有心严查你了。
他紧张的不知所措,眼神中透露出慌乱,看着范郢道:“范大人,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范郢脸上闪过一丝变化,冷声道:“程大人这话就说笑了,皇上的心思缜密,尔等不敢胡乱猜测!”
“大人,现在下官就只能让你在皇上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了。”程大人双手握在一起,手中源源不断的冒出热汗,低头忏悔着,浑身稍稍有些颤抖,被认为是紧张过度。
他假装的思考一下,顺势就接受了诗会的邀约,说白了就是文臣们聚在一起为旱灾筹集银款。
下午上官珏把范郢叫进宫中,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后,他看着远方道:“岭南之事,感觉要浮出水面了,其实这当中还有许多疑惑没有解开。”
范郢点头,也是一脸的难色道:“皇上,这事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办。”
两人仔细商议着,最后上官珏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想法道:“朕决定亲自前往岭南,查勘此事!”
“皇上,这是万万不可。”他皱眉直接站起来不同意。
上官珏深吸一口气,转头冷静道:“范大人,朕已经早就想好了,不必多言。”
范郢阻止道:“皇上,这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啊!再说了这险我们不能冒啊!”
这一路上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他决不能让上官珏就这样轻易下定决心。
不管范郢在怎么阻拦,他还是去意已决,最终他还是阻拦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