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容颜的思维里,根本不存在秦非同吃醋这一选项。
无论是之前她倒追秦非同的那三年,还是秦非同出后来他们重新在一起,秦非同一直是克制稳重的那个人,她的身边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正常的追求对象,毕竟萧策是个人渣,不算正常人。
所以,容颜压根就没想到秦非同会吃醋,她就单纯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跟上官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可怎么解释,秦非同好像都不满意。
一直到吃完了饭,两人上车准备回庭院了,她看秦非同的脸色,还是算不上高兴。
容颜以前可会哄人了,但不知道是年龄渐长的关系还是经历得多了,有些话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脱口而出,犹豫来犹豫去,一直到进了庭院的门,她也没再说过什么。
秦非同这一路也在反思自己,莫名其妙地吃什么醋?
别说是上官钺非要凑上去要跟她吃饭,就算是她主动约的,自己又有什么好吃醋的?
以后在一起的岁月还有那么长,她肯定会有异性朋友,会跟他们接触,这要是来一个就吃醋一次,那这日子还真的没法过来。
又或许是,大风大浪能扛过来,细水长流反而更考验人心。
……
到了半夜,容颜口渴醒了,迷迷糊糊地醒来,伸手往旁边一摸,却发现没人。
她立刻惊醒了,四处看了看,发现卧室就她一个人。
匆匆从床上下来,一打开卧室的门,就听到有声音从楼下传来。
许是周围太安静了,秦非同的那点说话声,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容颜不是每个字都听清了,但是‘上官’这两个字,却被她异常敏锐地给捕捉到了。
她往前走了走,试图靠近点,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可这个时候,秦非同发现了她,立刻就转了回来。
同时,他也挂断了电话。
容颜没有假装什么,低了低头,轻声地说:“我渴醒了,没看到你。”
“我接电话,怕吵到你。”秦非同说着,走过去倒了杯水带上去给她。
容颜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又把杯子递回给他。
秦非同连她的手一起握住了,又问她:“生气了?”
容颜忙摇头,“我没生气,但是我感觉,你生气了。”
“是有一点。”秦非同坦然地承认,随后又笑了笑,“看到你和上官钺单独坐在一起吃饭,还有说有笑的,我心里是不太舒服。”
尤其,知道上官钺对她心思不纯。
“颜颜,我本来以为,我不是个小气的人,又这个岁数了,吃醋生闷气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现在看来,好像有点高看我自己了。”
容颜怔怔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满脸不可置信地问:“你吃醋了??”
秦非同:“嗯。”
“你吃醋了?”容颜又问了一遍,还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但眼底隐隐地又有了些激动,“秦非同,你居然吃我的醋!!”
“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啊!”
容颜激动得都快要跳起来了,整个人忽然之间就恢复了生机,眼里也是闪闪发光的,“我居然在有生之年等到了你吃我的醋!啊啊啊——”
秦非同看她兴奋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这房子够大,外面又还有个院子,要是住在那种大平层里,隔音效果不好一点,她这般叫法,邻居非得过来砸门不可。
大概是以前自己表现得太冷静克制了,所以只是小小地吃醋了一下,她居然就能高兴成这样。
好不容易把兴奋过头的小姑娘带回房间,容颜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趴在他胸口淅淅索索地一直动个不停,秦非同感觉自己这身体里都有点起火了。
偏偏容颜还一点都没察觉到,笑嘻嘻地说:“我现在不生上官钺的气的,我觉得下次我还可以请他吃饭。”
秦非同:?
“我喜欢你吃醋。”
秦非同:“……”
别了吧,毕竟别人对你图谋不轨,万一误会你也对他有意思,纠缠不休那就麻烦了。
他甚至怀疑,容颜可能并不觉得上官钺喜欢她,索性就趁着这次问了一嘴:“你觉得上官钺这个人怎么样?”
容颜想了一下,无所谓地答:“就这样吧,有点讨厌,但好像人也不坏,反正我是不喜欢他。”
“那他如果喜欢你呢?”
容颜‘啊’了一声,又哈哈大笑,“那他肯定是在逗我玩啊,你不会也觉得他喜欢我吧?”
“嗯。”
容颜:“……”
虽然上官钺说的话做的事偶尔看去还挺奇葩的,但是她真不觉得上官钺会喜欢自己。
就连秦非同,她也时常觉得,如果没有自己那三年疯狂的倒追,两人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喜欢我什么啊?我长得又不是最好看的,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你能被我绑牢我都偷着乐了,还来一个主动喜欢我的?哈哈哈——”
容颜就觉得,这事还挺有趣的,让人想笑。
秦非同却问:“他喜欢你,你很高兴?”
“有人喜欢我,我为什么不高兴啊?”
秦非同:“……”
默了默,他忽然也来了句:“按照你说的,上官轻灵喜欢我,我也应该感到高兴?”
容颜:“……”
那还是别了吧。
她立马摆正了自己的态度,诚恳地说:“我这不是跟你在一起后第一次有人喜欢我嘛,就有点嘚瑟了,你别生气呗。”
“我没生气。”
“哦,那睡觉吧。”
容颜说完就要转身,却被秦非同一把扣住了细腰。
“你的道歉太没诚意了,我想要实际点的。”
容颜:?
秦非同把她往上托了托,然后又放下去,让她整个人跟自己重叠。
然后,不用他说什么,容颜也知道他说的‘实际点’,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了。
可、可现在也太迟了吧,等折腾完洗个澡都天亮了。
容颜埋头在他的颈窝处,有些害羞地说:“你还要上班呢……”
“没事。”秦非同抱着她转了个身,两人上下换了位置。
容颜看都不敢看他,虽然两人亲密了无数次,可每到这种时候,就觉得他的眼睛都是会吃人的。
秦非同低下头来,声音里带着笑,还有令她着迷的蛊惑:“颜颜不用担心我的精力,过个十年二十年,你还会感觉我像个少年。”
容颜:“……”
男人到了床上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的?
……
以前在容家的时候,当着无所事事的大小姐,容颜觉得挺好的,没想过要去改变。
但现在和秦非同在一起,看着他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时不时加班,偶尔到家了吃完饭还是要处理工作,她这心里就有了压力,抓心挠肝地想要做点什么改变现状。
最起码,要改变自己。
但是最近江江有工作,又飞去了国外,她回柏景苑说过这个事,容照和何故烟的态度十分一致:缺钱问我们拿就行。
容颜无语死了,没在那里多留。
翻了翻通讯录,还真找到一个人。
傅嘉盛的女朋友,庞白。
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又都是小姑娘心性,还挺聊得来的。
上次在秦之意家吃饭,就互相加了微信。
容颜一开始还挺客气的,发信息过去问:【庞小姐,有空一起喝个下午茶吗?】
庞白当时正在打游戏,都没仔细看是谁发给自己的信息,回了个【有】字就继续打游戏了。
等到容颜订好了地址发给她的时候,她也正好打完一局,一看是容颜,还愣了一下。
想起来是谁知道,她立马给傅嘉盛打了个电话,问:“容颜叫我一起去喝下午茶,我能去吗?”
傅嘉盛刚签完一个合同,此时心情好得不得了,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悠悠地反问:“你想去吗?”
“想。”庞白诚实地回答,“我一个人在家里就是打游戏睡觉,我觉得好无聊。”
“那你就去。”
“真的可以?”
“嗯。”
“好,那我去了。”
傅嘉盛还特别贴心地说了句:“要用钱跟我说。”
他真的纯粹就是被刚签完的那个大单冲昏了头脑,所以忘了每次放这位小姑奶奶出去都会有一个烂摊子需要他收拾。
果不其然——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再次接到了庞白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我打人了。”
傅嘉盛:“……”
以她的武力值,说把人打了,打伤都还是轻的,大概率就是把人给打残了!
正要骂人,却发现庞白这一次说话带了点哽咽,声音也很轻,甚至有点小心翼翼,问他:“你能不能来一下啊?”
自从家里人把她扔给傅嘉盛之后,就不管她的事了。
但她总是闯祸,次数多了,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这一次其实是先打了电话给家里的,但是结果不出所料,没有一个人愿意管她的事情,都是你推我,我推你。
再看容颜,给秦非同打了电话不到十五分钟,秦非同就赶到了,关切地问她有没有受伤,那么在乎、那么包容。
庞白心里有点难过,可实在是没人找。
第一次和容颜约在一起喝下午茶就给别人惹了事,她也不好意思麻烦秦非同,所以才走到边上给傅嘉盛打电话。
她能听得出来,傅嘉盛那一句‘你又干嘛了’里面包含着许多不耐烦。
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麻烦他。
很快,傅嘉盛也赶到了,他的神情倒是没有庞白想得那么暴躁,但看着也还是阴沉。
她整个人都是缩着的状态,低着头,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
容颜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但看着这场面也生怕傅嘉盛会骂庞白,连忙解释说:“她是为了我才动手打人的,你别骂她。”
当时庞白从洗手间出来,被人摸了一把臀。
她看着生气,就骂了对方一句。
对方大概是看她们两个小姑娘好欺负,说话特别下流,后面甚至还动手动脚。
庞白一开始只是躲,没想要动手,因为怕给傅嘉盛惹事。
后面是看容颜一直受欺负,忍无可忍了才动手的。
容颜也是万万没想到,她的动手能力这么强,三两下就直接把对方打趴下站都站不起来了。
然后对方报了警,事情就闹大了。
傅嘉盛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解决,放心,我不会骂她的。”
“真的不要骂她。”
刚刚虽然被秦非同搂在怀里,但她一直在注意庞白的情绪,给傅嘉盛打电话的时候,都快要哭了。
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明明委屈死了,就是不肯掉眼泪。
傅嘉盛又看了秦非同一眼,说了句‘抱歉’。
秦非同是挺生气的,但不是生两个女人的气,只是想把另外那个人渣大卸八块。
傅嘉盛这时又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就是:他现在处于创业初期,很多人都盯着他,万一闹上了新闻,对他没有好处。
秦非同明白了过来,随后便带着容颜先离开了。
庞白一看容颜走了,心里就更紧张了。
傅嘉盛睨着她,那神情就跟对着叛逆期的孩子似的,很无奈、很暴躁。
庞白咬了咬唇,忽然对他鞠了一躬:“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傅嘉盛吓一跳,本来酝酿好的说教情绪,都给吓没了。
这丫头每次闯祸了都嘴硬说自己没错,从来不反省,这次有搞什么名堂?
见他没有反应,庞白又鞠了一躬,“真的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顿了顿,还小声地补了句:“没有下次。”
傅嘉盛不明所以,问她:“什么意思?”
“就是谢谢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多次,以后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得了吧,我还能指望你这个闯祸精洗心革面啊?”傅嘉盛嗤笑,“指望你洗心革面,还不如直接把你锁在家里更实际呢。”
说起来她也还算听话,让她不要单独出门就真的天天在家打游戏睡觉,一待还几天。
可傅嘉盛不知道,庞白不是对谁都这么听话的。
庞家的人不是没有试过把她关在家里,哪次不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听他的话,是因为知道他对自己好。
但是现在她也知道了,傅嘉盛对自己好,不是真的想要对自己好,是有其他原因。
如果没有利益相关,他应该是跟家里人一样,嫌弃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推得远远的。
本来,自己也就是一个累赘。
庞白有些难过,可又觉得,累赘是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的,她只是问:“这次的事情可以解决吗?”
“怎么?不能解决你是准备自己去蹲局子吗?”
庞白没有立刻回答,好像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我可以去蹲局子。”
傅嘉盛:?
自己的未婚妻去蹲局子,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城里混啊?
气急上头,他有些口不择言:“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嗯。”庞白点点头,“我就是小时候脑子进水过,现在才会傻傻的。”
傅嘉盛:“……”
“我去蹲局子的话,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再惹事,那里还有人会照顾我,看着我,其实也挺好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一点也不像是叛逆的孩子在说气话。
她就是很自然地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无关痛痒,无所谓。
傅嘉盛气得忘了刚刚答应过容颜的话,又气又急地骂她:“你这么上赶着想要去蹲局子,是我虐待你了?!”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麻烦你了。”
“你又没把人打死,进去也蹲不了多久,出来还不是要麻烦我?”
“那……”庞白犹豫了一下。
傅嘉盛真怕她会说出一句‘我把人打死就可以一直蹲在里面’,幸好庞白说的是另一句:“我出后来也不会再来找你的。”
“你有地方去?”
庞家的人要是知道她进过局子,她还敢回去的话,怕是要打死她。
庞白却重重地点头,“我有地方去。”
“哪里?”
她连朋友都没有,谁会收留她?
庞白说:“不要你管!”
“反了你!”傅嘉盛抬手作势要打她。
以前庞白都会躲的,但是这次却站在那里动都没动。
她的眼神真的很干净,无论何种情绪,都是纯粹而专一的。
哪怕此刻里面都是失望,也不会掺杂其他。
她就是对所有人都失望了,所以宁愿去蹲局子也不想再麻烦任何人。
傅嘉盛这时才明白过来,刚刚她对着自己鞠的那两次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心里莫名地起了一丝慌张,他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可能让你进局子,会丢我的脸。”
“那我们解除婚约,我不当你的未婚妻了。”
“你能说了算?”
“我可以。”庞白声音加重,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我家那边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绝对不找你的麻烦,我保证。”
她能保证个屁!
虽说现在该合作的都合作了,一切井然有序地在进行,谁也没法中途退场。
尤其接触了婚约,对自己也没有坏处,其实自己大可以答应。
但一想到她回去说这件事会挨打,而且会被打得很惨,傅嘉盛这心里就莫名地不好受。
“我不同意解除婚约。”
“但是我不想了。”
庞白连为什么都没有问,她决定的事情,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
她只说:“我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也没本事改变这一切,所以我想自己一个人生活。”
“你有能力一个人生活吗?”
“我没有。”她还是很坦然,承认自己一切的不足,可她的声音,却再度哽咽:“我也知道你嫌弃我,没关系啊,嫌弃的人就不要带在身边,干嘛要为难自己。”
都是第一次做人,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庞白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不想一直活在别人的嫌弃中。
“我会和家里断绝关系,这样我就不是庞家的女儿了,也就没资格跟你订婚,你去找我姐姐吧,我姐姐长得好看,又有能力,我觉得你们很相配。”
相配你妈!我不需要你来说我跟谁相配!
傅嘉盛觉得自己要爆炸了,还是被一个在他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给说得爆炸。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事,庞白也没有说他半句不好,怎么就越听越生气了?
他试图伸手去拉庞白的手,但是庞白躲开了,还直接往后退了好几个大步。
傅嘉盛:“……”
草泥马!
她的身手比自己好,真要跑,自己还不一定能抓住她!
“庞白,过来!”
庞白摇头,“我要走了。”
“我不同意。”
“从今天开始,我的事只要我自己同意就好了。”
傅嘉盛:“……”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就去抓庞白,结果还是抓了个空。
庞白身形贼快,两个眨眼就到了门口,她回头看了傅嘉盛一眼。
傅嘉盛怒吼:“你给我站在那里,一步都不许动!”
然而,他的话音落下,庞白就拉开玻璃门跑了。
自己虽然傻,但也知道他有大好前途,过去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够拖累他的,还让他因为自己,受了不少的白眼和指指点点。
傅嘉盛,谢谢你啊。
以后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傅嘉盛要气疯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下面的人去把庞白抓回来。
随后,又打给容颜。
容颜和秦非同其实没有走远,他们还在车里。
一开始容颜是担心傅嘉盛会骂庞白,想留下来看看,后面越看越有劲,还一边看一边问秦非同知不知道庞白和傅嘉盛的事,完全就是看八卦的心态了。
秦非同本来还担心她被庞白的战斗力给吓到了,现在一看,算是彻底放心了。
容颜接电话的时候开了扩音,傅嘉盛在那边气急败坏地问:“你跟庞白说什么了?”
小丫头绝对不可能因为闯了祸忽然就明白了自己是累赘,毕竟之前闯祸的次数太多了。
要么,就是容颜跟她聊了什么不该聊的。
要么,就是她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容颜愣了下,“我没跟她说什么啊……”
“那其他人呢?你们前后桌、厕所里有没有人胡说八道什么?”
容颜仔细一想,还真有。
当时她跟庞白刚坐下没多久,话题都还没打开,就听到旁边那桌的人在聊一个新生儿。
好像是产检的时候医院没检查出来什么问题,出生后就一直在花钱补救,跟个无底洞似的,家庭负担不起了,父母不得已上网求助。
可这些事跟庞白有什么关系啊?
容颜疑惑地看向秦非同,后者用嘴型说了一句:庞白刚出生就因为一次意外,智力受损。
再加上庞家的人后来也没有善待她,所以‘累赘’‘不敢出生’这一类的词,对庞白来说,是极其敏感的。
容颜:“对不起,我不知道庞白的事,要不然我不会让她听到那些话的。”
傅嘉盛现在压根没心情跟她计较什么,挂了电话自己也跑去找庞白的。
容颜坐在车里,很是不安,“庞白不会出什么事吧?”
“难说。”
容颜:“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秦非同苦笑了下,“你不先安慰一下我吗?”
“安慰你什么?”
“我接到你的电话,可是把一会议室的人都扔下了。”
主要是没细问她跟谁在一起,只听到说巡捕都来了,所以紧张过头了。
容颜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没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庞白打电话给家里,被骂了一顿,所以我才给你打的。”
“给我打是对的。”
“那你不生气了?”
“本来也没生气。”
容颜赶紧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以此示好。
秦非同顿时眉眼含笑。
因为这件事情中,庞白的存在感更高,导致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冲着容颜和秦非同去的。
从头到尾,都是经人一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