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后呢……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找，有消息及时汇报。”单衡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后座的男人，“战总，搜寻拂晓的人有消息了。”
    战奕看着车外依旧没有收回目光，“说。”
    “他们在南充市的一个商场里发现了拂晓的行踪，当时拂晓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同伴，具体是谁现在还不能确定。发现拂晓的行踪之后，他们就一直在追踪，可惜后来在打算动手的时候被发现了。
    之后拂晓和同伴一起坐着出租车逃到了警局，警局里的警察出来干预，我们的人不方便再继续行事，所以现在又失去了拂晓的行踪。不过她既然在南充市内出现，肯定会遗留下很多线索，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进展了。”
    “太慢了。”战奕冷冷评了一句。
    单衡感觉自己又开始冒冷汗，“是……是啊。”
    “我们在南充不是有业务吗，去问问伊明瞳，对接当地业务的是哪个负责人。负责人应该很熟悉当地的情况，让他去警局了解了解怎么回事，理由就说公司很担心拂晓的现状。”战奕下命令。
    “是，我稍后就去办。”单衡松了一口气，也看了看战奕所看的方向，“……战总，他们还提到了一件事。”
    “嗯。”
    “据他们说，在南充打听拂晓下落的时候，还遇见了另外一拨人也在找人。而那一拨人所找的人，根据那些被打听的群众描述，似乎也是拂晓。”
    战奕回头看单衡，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你是说，还有另外一拨人在找拂晓？”
    “按照我们派出去的人描述，是这样的。”单衡措辞道。
    战奕皱眉深思，“这种时候谁会找拂晓。”
    “会不会是……”单衡指了指窗外，“沐沐。”
    窗外正是方沐沐拍摄电视剧的片场，此刻，从车窗看过去，正可以看见方沐沐和洛荧坐在休息的椅子里。而在两人的身后，颜子墨一手一把扇子，正为两个女人扇着风。
    战奕没有说话。
    单衡坐在前面的驾驶位里哀嚎，苍天啊，不要又不说话啊老总，人家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和你谈工作很容易触雷的好不好。
    “战总，您不进去看看吗？”单衡试探道。
    战奕摇了摇头，“我们走吧，回公司。至于拂晓的事，你尽快去办，也催促他们都上点心，这件事已经拖了太久了。”
    “是。”只要有吩咐就好办，单衡根据老板的命令，启动车子调转车头，离开了拍摄的片场。
    而在此刻，薛子晨也接到了属下的消息，所得消息和战奕得到的有一半相似。
    “……是一帮有组织有纪律的小组，应该不是记者，也不是粉丝。”电话的另一端如此说道。
    薛子晨站在饭店外临近窗户的走廊上，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战奕，这种时候，最在乎拂晓行踪的就是战奕了。
    “行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追查拂晓的下落，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也可以跟踪一下那拨人的行踪，他们或许有比我们更详细的线索。”
    “是。”
    挂了电话后，薛子晨翻到了通讯录里姜素柔的名字，正要拨打过去，两米开外的包厢被从里面打开。他惊了惊，连忙收起手机，笑道，“梁总是不是也憋得慌要出来透透气啊。”
    “我不用透气，酒喝多了我去放个水。”男人说着摆了摆手，“薛总你接完电话了就快进去吧，他们都在埋汰你酒量小，借着打电话躲酒呢。”
    “什么，他们敢这么说我？他们还真说对了。”
    门边的男人哈哈大笑，“那你也快进去吧，小心你越躲着，他们灌你灌的越多……”
    一顿中午饭，吃到天黑才吃完。
    薛子晨一身酒气的被助理扶到车上，“薛总，我直接送您回家吧，您喝这么多酒，就算去了公司也没精力处理工作。”
    薛子晨出来之前已经在饭店的卫生间里催吐了好一会，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酒水。饶是如此，头还是疼的厉害，因为光喝酒没吃什么东西，胃里也不是很舒服。
    他狠狠地捏了捏额头，伸手跟助理要手机，“去哪里一会再说，我先打个电话。”
    助理从薛子晨的薄外套里找到手机，然后递了过去。
    虽然酒喝得不少，但除了头疼加上胃不太舒服以外，薛子晨的其他身体机能都还算正常。手机解锁后，页面还是停留在姜素柔的电话上，他直接拨打过去。
    “嘀”声响了一会之后被接通，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薛总好。”
    “我的人已经找到南充市了。”他说。
    “南充？我不明白薛总的意思。”
    薛子晨没有理会女人的反应，继续道，“不仅如此，在南充市内，我的人还遇到了另外一拨人也在找拂晓，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战奕的人。战奕的人已经找到了南充，即便如此，你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吗？”
    对方沉默了两息，“……薛总您要我说什么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啊。”
    “我和战奕自小相识，虽然我和他没怎么相处过，但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冷血，拂晓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你以为拂晓能躲到什么时候，仅凭你和拂晓两个人的力量，你能护得了拂晓吗？”
    “……”姜素柔没有说话。
    “拂晓是你一手栽培出来的，你也是拂晓最信任的人，你们之间一定有联系。我不知道南充的情况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但是肯定不会很乐观。今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希望你跟拂晓说一声，让她赶快走。而且最好不要坐火车之类的公共交通，因为战奕的人很可能就在那些站点等着她。”
    “……”电话的另一头，姜素柔又沉默了好一会，终于道，“薛总，我们见一面吧。”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一个私家会所。
    姜素柔到的时候，薛子晨已经要了热汤热饭在吃。实在胃里太空荡荡了，又被酒烧地难受，不吃点东西撑不住。
    “怎么样，跟拂晓打过电话了吗？”薛子晨喝了一口萝卜丝疙瘩汤，问道。
    姜素柔坐在薛子晨的侧面位置，“打过了。”
    这样回答，其实已经算是承认了和拂晓有联系。
    薛子晨放下汤碗，看着姜素柔，“下一站呢？拂晓下一个地方要去哪里？”
    姜素柔看着薛子晨，自从拂晓消失后，这个男人就一直在和她联系。也不知道是出于怎么样的一种逻辑，这男人坚信她知道拂晓的下落，每个星期都会有两三通的电话打到她这里，问她拂晓的下落。
    姜素柔刚开始不以为意，可是渐渐的，随着男人打电话次数的累计，姜素柔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尤其今天，薛子晨说他的人已经找到了南充，拂晓就在南充附近的山区里住着，这说明薛子晨一直在认真找拂晓的下落，不单单给她打电话一直问她，他还付出了真实的行动。
    “薛总，您为什么这么关心拂晓？据我所知，你们平时基本上没有交集不是吗？您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不能告诉你，但是拂晓肯定明白我这么做的用心，她肯定明白，我为什么要找她。”薛子晨坚定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恶意，我找拂晓是想要保护她。”
    “您这样凭空说，很难让人信服。”
    “那你就打通拂晓的电话，我来跟她说。”
    姜素柔审视薛子晨片刻，终于还是点头，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新手机。为了防止自己远离的手机被战奕监控，所以姜素柔重新买了手机，号码也是用朋友的身份证办的。不仅仅她，拂晓那边也换了新号码和新手机。
    几声“嘀”声过后，电话被人接通，拂晓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怎么了柔姐？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坐的大巴车，没有在站点买票，你放心吧。”
    “拂晓，现在薛子晨在我的旁边，他想和你说几句话。”
    电话里顿时陷入了死寂。
    “拂晓？”姜素柔催促了一声。
    拂晓的情绪很不好，“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告诉他我们有联系！”
    “我只是担心以我自己的力量不够，我是为你考虑，拂晓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发脾气！”姜素柔也很激动，“我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考察了薛子晨很久才决定告诉他，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不知道你薛子晨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说他会保护你，我是为了你好！”
    “我来跟她说。”薛子晨一把从姜素柔的手里拿过手机，放在耳边道，“喂拂晓，我是薛子……”
    然而薛子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已经果断挂了电话。
    “怎么了薛总？”姜素柔见薛子晨神色有异，问道。
    薛子晨慢慢拿下耳边的手机，“她挂电话了，拂晓把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