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情那一鞭子挥的毫不留情。
虞安稳和温诺行逃离之后,回到车上才有机会查看伤。
温诺行穿的是黑衬衫,虽然看不清血迹,但是那横贯左肩到右腰下的一道长长的濡湿的痕迹,也足以看得出来受伤的程度。
虞安稳忙问:“你怎么样了?”
可她的手在落上去的最后一秒,却收回了。
温诺行凝视着她,若有所思。
但他很快收起神色,微笑说:“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虞安稳却立即抬起头反驳:“不行!”
她反应很大,引得温诺行诧异的望着她不动。
虞安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随后,错开眼神,她才说:“还是去看看医生吧,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温诺行哪还能不同意。
但他又追问了句:“稳稳,你在想什么?”
虞安稳却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
说着,她还真侧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温暖诺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双手握拳,他也闭上了眼睛。
遮住的是满眼的疲惫和失望。
她明显心里有事,可都这时候了,她还是不愿意跟他倾诉。
虞安稳却是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经历。
其实遇到林若情,想到毒盗团,她在那很少有愉快的经历。
林若情的鞭子是她那些不堪经历里,算是排名第二的惨痛。
那时候,除了猫,她最怕的就是鞭子。
因为,林若情喜怒无常,无论是高兴了,还是不高兴了,兴致一来就会毒打她一顿。
不仅打她,有时候还会打护着她的司其往。
其实,在林若情拿着鞭子的那一刻,她废了很大的努力才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好在,她面无表情惯了,当时没叫人看出异常。
去医院上药,再到回别墅这一路上,虞安稳都没怎么说过话。
回到别墅,她也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
她抱着自己呆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回响着林若情的那一句话:
“你想不想知道,司其往为了你落到什么样的下场?”
她,当然是想知道的。
可是,不用如何去细想,她也知道司其往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曾经,她羽翼未丰。
可如今,她未尝没有拼死一搏的能力。
而且,毒盗团是药剂协会头个对付的对象,恰好此时,林若情也来了b国,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联系上级,带人直攻毒盗团的老窝……
虞安稳迅速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可当她握着门把的时候,她却停住了。
她该怎么和温诺行说明呢?
又是用什么身份说呢?
倘若她将申请提交,上级真的同意了她带人捣毁毒药剂的大本营,那此行可危险至极。
温诺行是温家下一任继承人,他加入药剂协会只是为了多一个渠道。
她又何必拉他,栽到接下来的危险局面里呢?
在门边站了良久。
虞安稳才决定了心中所想。
她深呼吸一口气,开门,准备去找温诺行。
哪知一开门,温诺行竟然就站在她的门外。
他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
他笑说:“稳稳,我见你没吃东西,特地为你下了一碗面。”
虞安稳望着他的笑眼,心情复杂的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她愣神,温诺行又笑问:“怎么?这是不准我进去吗?”
“没有。”虞安稳连忙让开。
下一刻又想起温诺行还受着伤,她连忙上前接过托盘,说:“我来吧。”
温诺行轻笑一声,也没再在坚持。
他的唇角还有着一丝愉悦的笑意,刚才她在接过托盘的时候,触碰到了他的手。
虽说是无意,但也是她主动的。
他跟着虞安稳来到茶几边的沙发上坐下。
可虞安稳并没有马上吃面。
见此,他催促说:“快吃吧,不然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虞安稳依旧没有动筷,而是深呼吸一口气说:“温诺行,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温诺行心中一动。
想着,这么庄重,看来她终于愿意跟他坦白了。
他欣慰点头,还特意倾声上前,说:“你说,我听着。”
可她第一句开口说的却是:“我要退出团队。”
温诺行的笑僵在了脸上。
这是他在她面前第一次失态。
他轻笑一声,笑着皱眉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想退出我们的团队,我想和别人组队去做任务,我……”
“够了!别说了。”温诺行凝视着她,眼眸里有着茂盛的怒气。
虞安稳从来没有见多这样的他,“你……”
温诺行闭上眼平息了两秒。
再次睁眼说话时,他的语调已经平静了很多。
他问:“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再过半年提这事的吗?你为什么又突然提到这件事?”
虞安稳稍稍等了一会儿,才说:“自然是发现只是两人作战的弊端太多了,像这次的大人物,两个人根本顾不来。就像今天,若是多上两人协助,我们就可以避免这么早和毒盗团的人正面对决。”
可她心中却知道这些都是借口。
她只是不想连累他。
她把任务报告提交上去会选择自主任务的选项。
愿意来的人就参与。
不会勉强任何一人。
但是温诺行倘若还和她组队,那是一定要参加这个任务的。
“你若是担心这个,我们可以多招揽几个队友。”
温诺行这样说,已经是退一步了。
可虞安稳还是摇了摇头。
她坚持说:“我们解散团队,以后你想接什么任务,我还是会帮你。”
当然了,前提是那时她还活着。
她态度强硬,像是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温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意,站起身来,难得冷漠的说:“安稳,这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说完,他便往外走去。
他不能再继续和她呆在一起了。
他怕会伤害到她。
到了门口,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安稳,你但凡还有一点心,你就不该不守承诺。”
直到门被关上。
虞安稳伪装出来的强硬才松懈。
鼻子和眼角似乎都酸涩的厉害,她呆望着门,咽了咽喉咙中酸涩的感觉。
忍着眼眶的泪,轻声说着:“温诺行,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