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之后,那一声“诺哥哥”,两人的关系像是破冰了。
在温诺行的面前,虞安稳的笑也渐渐多了起来。
但在之后的相处过程中,她还是选择称呼他为“诺行”。
虞安稳总觉得,倘若喊着“诺哥哥”,她似乎总矮他一等。
而和他组团,她是希望自己和他站在同等的位置上。
哪怕将来遇到致命的危险,她也希望是如此。
她不会占他的便宜,她会分担她应该负责的那一半。
接下来的训练强度逐步加大。
虞安稳每天累得都倒头就睡,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翻看有关梅可卿的消息了。
三个月的训练就在这痛苦又紧张的情况下过去了。
后天,两人就要出发去药剂协会。
今天,温诺行带着虞安稳去了孤儿院和陈奶奶道别。
孤儿院的孩子们对两人的到来表示出热烈的欢迎。
过了三年,虞安稳还是有些不适应面对这样的热情,她手足无措地躲进了陈奶奶的大厅。
陈奶奶笑着打趣她:“你呀,真是一点都没变。”
虞安稳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她想笑一笑的,可是试过后,才发现依旧笑不出来。
虞安稳眉间皱起,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她在温诺行面前已经有所改变了啊?
陈奶奶担忧的叹息一声:“你这孩子啊……
可之后,陈奶奶好像又把后面半截话咽了回去,只问:“听诺行说,你们这一次准备去药剂协会,是要去很久吗?”
虞安稳点了点头,又说:“要呆多久,还要看情况。”
药剂协会那边并没有把具体的考核说清楚。
陈奶奶点了点头,说:“那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虞安稳刚应下,那边温诺行刚好走了进来,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和你说呢,稳稳是女孩子,你们一起出去,可要好好照顾她。”陈奶奶完全是拿着长辈的态度和温诺行说话。
两人相处的方式一点都没有资助者和接受者那种拘谨。
“院长奶奶,我能照顾好自己。”虞安稳冷淡说着。
温诺行顺着她的话接口:“稳稳说的对,说不定到时候,还是她照顾我呢。”
可话接的太好,虞安稳反而不在自在了。
最近,温诺行似乎总是这样,总能不动声色的照顾着她。
温诺行做为温家的继承人,有足够傲气的资本。
他身上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恶习。
可这一点也让温诺行在虞安稳心中加分了不少。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虞安稳也愿意为温诺行多考虑几分。
“你们先聊着,我出去走走。”
她想着,温诺行应该和陈奶奶有事要说,她也不太方便呆在里面。
待虞安稳出门之后,陈奶奶才问:“看得出来,稳稳和你没有那么生疏了,你把你救她的事告诉她了?”
温诺行摇了摇头,说:“她只要记得是您救她的就好。”
毕竟,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感恩。
“为了成功通过药剂协会考核,我们这三个月一直呆在一起,对彼此也熟悉起来,所以,她才没有以前那样排斥我吧。”
陈奶奶望向温诺行,问了句:“只是因为药剂协会的考核吗?”
温诺行笑笑。
可他人笑得再温和,也敌不住他眼里的志在必得。
他说:“我知道您想说的是什么,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
幸亏虞安稳出去了,否则,她接下来恐怕不知道怎么面对温诺行了。
去药剂协会那天,虞安稳没想到温诺行的那两位朋友会来送机。
周福佑比正主还要早到,见人来了,嬉皮笑脸迎上去:“老大好,嫂……”
话没说完,却被他身边的江为时用手肘捅了一下。
“啊,时哥,你疯了吗?”
江为时淡定的扶了扶眼镜,说:“虞小姐,你好。”
一声虞小姐瞬间让周福佑反应过来。
老大还没摊牌的,若是让他就这么叫破了……周福佑不禁后颈一凉。
他讨好的朝温诺行望去。
见温诺行只凉凉望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虞安稳的身上。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死里逃生一次之后,周福佑安分了很多。
而温诺行这才为虞安稳介绍对面的两人,“这是我朋友,江为时,周福佑。”
“你们好。”虞安稳点头招呼着。
神情依旧冷漠。
双方都没有握手的意思。
一方是不想,一方是不敢。
之后,周福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小盒子递给温诺行:“老大,这是你要的东西,我昨晚上赶通宵才在今早上之前做好的。”
周福佑今天来送机,主要是为了送盒子里面的东西。
虞安稳只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她向来只关注自己,不去好奇不该好奇的东西。
温诺行收下盒子,又交代了几句,双方才分开。
上了飞机之后,虞安稳正准备休息的时候,身侧的温诺行突然说:“伸右手给我。”
虞安稳不明所以,直接把手递了过去。
但是下一刻,温诺行竟然直接拿了个戒指往她的无名指上套。
她像被针刺到了似的,条件反射往回缩。
还质问:“你要做什么?!”
她太过震惊,声音高的引得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瞟。
可温诺行却丝毫不受影响。
还笑着安抚说:“不要摘下,不要紧张,听我解释。”
虞安稳刚想摘戒指的手停顿了一秒,她蹙眉望向温诺行。
她没说话。
但温诺行也明白她的意思。
倘若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她是真的生气了。
“你看。”温诺行伸出自己的手,只见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款同样的戒指,“这外形看着像戒指,其实是我让福佑准备的伪装定位仪,可以为我们出任务带来不少方便。”
原来是这样。
有了这个解释,虞安稳兴中的火气消了大半。
但她盯着无名指上这一枚精致的戒指,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
无名指是成婚才佩戴戒指。
虞安稳怎么着也是个女人,女人总对这些情怀更在意。
她问:“之前准备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别的?”
温诺行摩擦着戒指,一脸温和说:“我只是让福佑准备小巧些的定位仪,至于为什么做成了戒指模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若是想知道,我有机会帮你问问原因?”
虞安稳闭眼靠在椅子上,说:“不用了。”
反正戴都戴了。
而关于戒指的真相,虞安稳是几年之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