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路西尔。
他和路西尔相处那么多天, 仔细观察终于发现路西尔和小耳朵的不同这处, 之前要怪就怪他关心则乱, 那么大的差异都没看出来,简直就是个瞎子。
路西尔的眸子是暗金色的, 漾着一层底色,远不如小耳朵灿金色的眸子清亮透彻,还有两人的脸型,不知道什么缘故, 路西尔的脸是略显成熟的,当他外放出自己的威势,整个一活脱脱的大魔王。
小耳朵则不然, 他轮廓线略显柔和,带着少年的稚气,像个小王子, 又阳光又帅气, 就算是强硬起来, 他也是像一匹小野狼一样的野性。
所以陈笑百分百肯定, 这人就是小耳朵,至于他为什么叫自己笑笑。
他凶巴巴地瞪了一眼小耳朵:“你都知道了?”
路西尔立即明白他说的什么,他扬起灿烂的笑容,一字一句都在模仿小耳朵说话, 他在暗沉窥伺良久, 当真是深谙小耳朵的人设, 活脱脱一个得到主人格记忆的小醋桶。
他甚至得意忘形的要求陈笑亲亲他。
陈笑一愣, 不知道处于哪种心理,他说道:“小耳朵,你先闭上眼。”
那就是答应了。
“小耳朵”眼里划过一道暗芒,以前光是看着就足以让他嫉妒得发疯,现在切身体验,路西尔既畅快又难过。
他乖乖闭上眼,嗅到陈笑炙热的呼吸,就那么一缕缕,足以烧灼他敏感的神经,感受他的嘴唇在对面流连,路西尔一度屏住呼吸,心脏跳的飞快。
他要亲我了。
这一刻路西尔终于知道什么是甜,就算只有那么微末的一点点,也足以叫人心甘情愿去赴死。
他突然萌生一种念头,是不是只要骗得够真,他就可以骗他一辈子,陈笑爱小耳朵,可小耳朵是他,他骗他一辈子,是不是就是陈笑爱他一辈子。
真是可悲到极致的念头。
吻终于轻轻落下,陈笑闭着眼贴上他柔软的唇瓣,轻轻的一句话消融在唇舌之间,他说:“小耳朵,我爱你。”
刹那间,路西尔睁开了眼睛,深深看他一眼,同时展开极强势的进攻,在他唇舌间攻城略地。
他不止要骗陈笑,更要他爱上自己,爱上自己这个骗子。
他是路西尔,不是什么小耳朵,做什么替身,他是那样的人吗?他连自己都不爱,又何曾会爱别人。
耗费了极大心里才变幻出的容貌被他尽数抹平,他还是那个路西尔,凶狠,残暴,却把心尖上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全留给陈笑。
当然,他会永远压制小耳朵,让他一辈子都陷入沉眠,知道笑笑爱上他。
陈笑醒来突然发现对面人换了个人格,险些一巴掌甩出去,他当即冷下脸,“你骗我。”
路西尔高举双手做投降状,紧张地盯着他的神情,真挚道:“怎么可能,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是你主动……”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含糊不清一点儿也不像他平常冷硬的样子。
他是主动暴露的,陈笑被他误导,只以为这是个意外,哪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他竟然不知不觉习惯了。
陈笑也在赶往黑森林的路上送走了莎嘉大婶一家人,还让他们带走了一本书,由他亲自撰写结合现实实例详实写出来的洗脑呸!是游记。
他在赶往黑森林之前就已和其他血族接上头,并交待给他们任务,有路西尔这个大靠山,谁敢不从。
短短几天,整个维卡大陆都在传颂这本书,里面通篇是对教廷的批判已经它黑暗事迹的披露,比如某个边陲小镇的屠杀,大城市里人类女孩突然大范围消失,人心惶惶却始终查不到消息,最后教廷出面解决,是血族掳走,被人吸干了鲜血。
其实不然,是教廷愚弄众人,那些花一样年纪的姑娘其实是被当地神官抓起来奸-污,关在地牢里给神职人员生孩子,诞下的孩子以孤儿名义被教廷救助,成为教廷用以补充的新血。
教廷毕竟盘踞维卡大陆多年,事情刚起个苗头就被镇压下去,可事情还是流传开了。
究其原因还是教廷自身腐朽,神职人员贪婪且不知满足,纠结当地贵族压迫贫民,狼狈为奸,尤其在有人暗中跟着社神官竟真的发现书是真的确有其事之后,底层平民暗流涌动的不满终于挤压到极限,“砰”地一声爆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流传出血族不再吸血的消息,民众一开始还不信,可后来真事传出来,大家一窝蜂的往血族领地迁移。
赛德兰小镇边缘。
莎嘉大婶领着一家人终于又看见故土,激动得几度流下眼泪,她们夹杂在一群逃难者之间,衣衫破烂毫不显眼。
可于其他眼底惶恐不安的逃难者相比,她们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
昔日隶属教廷的赛德兰小镇现在早被血族收编,远远的便可看见一座巍峨的城堡屹立在小镇边缘,那是血族的标志,引得不少人望而却步。
人群里突然挤出个小丫头,是艾薇儿,她招呼着莎嘉妈妈,清秀的脸上挂着活泼动人的微笑:“妈妈快走,我们要到了!”
这样鲜活的跟朵花似的生命,不少人都站了出来,拦住她:“我们还是先在外面住几天吧,那可是他们的领地。一个不小心连命都没了的。”
艾薇儿听罢温和一笑,态度坚定的回绝了他们,她们都走了那么远,怎么可能现在退缩。
艾薇儿人微言轻,在其他粗壮汉子看了就是个小姑娘,不管她怎么说,他们对视一眼,都不忍心的看着她白白送死。
可艾薇儿怎么会听。
他们争执起来。
莎嘉跟在后面听见争执的声音,便看见她的小女儿艾薇儿被一群人围着,她叫了一声。
那些人扭过来,觉得她是长辈肯定会劝劝这倔脾气的小姑娘,哪知道莎嘉大手一挥直接拒绝了他们的帮忙:“你们拦着我们干啥呢?天黑前我们要进入赛德兰小镇。”
这时天色已晚,落日的余晖携裹着光热坠入飘渺的云端,天要黑了。
那群人听完她的话齐齐抽了口冷气,就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也可以称为不怕死。
他们视线太异样,莎嘉皱着眉头环顾一圈,那套捻熟的说词在嘴里转圜几圈,她说道:“我这不是犯傻。”
她做势叹了口气,说起以前。
“其实我是赛德兰小镇的人,后来差点儿被教廷的人杀死,原因就是我没站着让他杀。”
她说得愤愤不平,捶着裙子咬着牙,模仿着那天的动作,活灵活现,一群人都被她直白的表演吸引住了,顿时就像感同身受似得,为她忿忿不平起来。
是啊,大家都想起自己曾经在教廷底下讨生活的日子,那真是苦不堪言。
莎嘉大婶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表演成功激起众人对教廷的愤怒。
这时候她自己反倒安静下来,话锋一转说起血族的好处来。
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血族绝不是像教廷说的那样,又血腥又暴力,当初还是血族把她们一家才刀口上救下来的。
她话里充满了对血族的感激,众人半信半疑,莎嘉大婶也不像祥林嫂一样一件事讲个多次,她说完沉默下来,端看他们自己怎么想。
她带着一家人大摇大摆的朝赛德兰走去,谁也拦不住。
其他人还在观望踟蹰,看着她们决绝离开的身影不禁心神动摇,面面相觑之下,竟有人直接跟着出去了。
那是个瘦弱的小男孩,身上皮包骨头,眼珠凹陷占据了脸部五分之一,迈着两条细长的腿跟紧了莎嘉一行人。
余下众人像被当头棒喝,他们身无长物,只剩下烂命一条,到赛德兰所求的不就是活命吗?怎么到现在却害怕退缩了。
广袤的原野上,一个个人影微小宛如蝼蚁,聚集起来却拥有着无限是可能。
人流迁移成了维卡大陆最多的景象,教廷管辖之处平民纷纷逃离,不过半月左右,这里已经是荒凉一片。
这事从底下上报到乔书澜手底下的时候,他勃然大怒,此时他已经成为教廷新任教皇,诺汀一直追随着他。
乔书澜踹翻底下人,“去,给我封锁所以城镇入口,不能让那些平民逃蹿跑的血族领地。”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难道自己要成为光杆司令?
他猛地站起来,终于大权在握,他绝不允许!
教廷终于采取措施,可对于血族来说,已经晚了,大势已成,教廷再也奈何不了他们。而人类中异能者也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一直处于中立状态。
乔书澜派人与超能力者结成联盟,他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结果却并不理想。
超能力者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乔书澜这人颇为自负,穿越后的顺风顺水惯的他毛病一堆。
这次被人落了面子,乔书澜嫉恨上了。
可他到底还算知道轻重,握紧手中兵力集中攻打血族,战场上真实状况却叫他心惊,教廷中除了少数精锐竟不是血族一合之敌。
坐镇后方的乔书澜怒急,任他怎么挣扎,教廷军队正在节节败退,属于教廷的战线亦是节节缩减。
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等死!
他才是天命之子,穿越后怎么会不如一个区区土著,乔书澜站起来气息不稳,他拼命压抑着暴怒的情绪,却在见到诺汀后终于压抑不住,他疯狂的朝他咆哮,面前称得上清秀的面庞扭曲着,狰狞似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任谁看见都会胆战心惊。
诺汀除外,他疯了似得爱他,乔书澜所有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完美无瑕的,为此他愿意奉上一切,他的家族,他的荣耀,被他掌控之后尽数送给了乔书澜。
也因为这一支精锐部,教廷勉强保持住了最后的脸面。
血族营帐。
陈笑从望远镜里窥探到整个战场,硝烟四起,血流成河,残肢断臂堆积如山,陈笑看着这一切,胃囊剧烈翻腾。
巡守的血族见到这一切默默啃起了果子,陈笑在黑森林里发现的人血替代品,只需要几颗就可以维持血族三天食物。
正烈阳的天飞快吹来一团团乌云,黑灰色的云遮天蔽日,眨眼功夫开始降雨,一场大雨将斑斑血迹冲刷得分毫不剩。
陈笑缓了缓,心知这是世界意志在帮助自己。
血族改变伙食还没几个月,这样大范围的血气极易引起血族食欲,若是破禁就会与他的计划背道而驰。
原本陈笑还有些担心,可这一场雨之后他再无后顾之忧。
“笑笑。”路西尔看着他,眼神动人又真挚,令陈笑有过一瞬的愣怔。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抿紧嘴唇,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西尔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只笑了笑,俊美的眉眼有些暗淡,像蒙尘的明珠,陈笑看着心中一涩。
他下意识前进一步,指腹抚上他微皱的眉头,他刻意扬起欢快的语调,调侃他:“本来就老,还皱眉头,跟个小老头似得。”
他本意是缓和一下气氛,却起了反效果。
路西尔呼吸一滞,心脏一痛,他在说自己老了?
路西尔有些不能接受,他想否认却蓦地想起自己年龄,暗淡着眉眼垂下眼睫,看起来很伤心。
陈笑心脏一紧,浮起一股子说不出的紧张:“路西尔。”
陈笑突然醒悟,不知不觉间,他好像早就习惯了路西尔的陪伴。
他脸上一热红了起来。
陈笑并没刻意掩自己的变化,一边路西尔第一时间注意到,男人眸子划过一道暗沉的光。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笑和路西尔的相处方式,也在慢慢改变着,他心里一直浮着一股莫名的慌乱。
总觉得自己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无底的深渊。
决战终于来临,诺汀而在前一天,作为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男主,诺汀死在路西尔剑下,路西尔却也因此重伤。
陈笑知道乔书澜绝对不安好心,但他没想到他会舍了情)人的性命,让诺汀在偷袭前一夜饮尽教廷圣池的圣水。
所以当鲜血喷溅在路西尔身上的时候,这些血液瞬间侵蚀了他的身躯。
路西尔一度垂危。
陈笑突然慌了。
他看着床上浑身没一块好肉的男人,陈笑暴了句粗口,这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男人,他惊慌失措的别开视线,躲闪着陈笑,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扯动被子。
“别看我。”
声音嘶哑,不似活人。
陈笑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拨开云雾后他突然明悟,小耳朵和路西尔,其实就是一个人,所以他一直在执着什么?
陈笑揉了揉发酸的眼眶,突然有些不忍这样对待路西尔,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男人。
“噗嗤——”笑了出来。
陈笑没动路西尔头上的被子,甚至默默给他盖好,他在床沿坐下:“路西尔,我要你给我初拥。”
被子裹着的身躯一颤,路西尔闭着眼睛b喉咙干涩,连吞咽都是痛苦的。
“不。”他轻声道,坚定地拒绝了陈笑
陈笑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他一点儿不着急,轻笑一声,下一瞬一改刚才的软和,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他逼着路西尔直视自己。
“路西尔,你想死吗?”
“那好啊,想死完就成全你,希望你不要后悔,等你死了,我就再找人,让他睡我的床,我会和他开开心心一辈子的,再也不会,记得你,更不会想起你。”
这话犹如一根针狠狠钉进男人心脏里,以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路西尔对陈笑的掌控欲达到了变态的地步。
当然陈笑也不是吃素的,狠狠惩罚他一番,这事才算揭过。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路西尔终于松动了,他悄然掀开一片被角,嘶哑非人的声音传出来:“我要活着。”
陈笑垂下眼睑,眼眸流转,俩人视线相撞,路西尔暗金色的眸子藏在暗处,连眼瞳都沁出血红色,像极了择人而噬的兽类。
王出事了,大家都很担心,甚至为此争执不休,可当陈笑说出自己有办法时,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他,因此初拥准备进行的特别顺畅。
陈笑也终于看清被子底下的路西尔是何等面貌。
俊美无俦的容貌已经成为历史,掺杂了圣水的血液极富腐蚀性,路西尔脸上也不幸溅上一些,哪怕只有半张脸,可这样和另外半张对比越发鲜明,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疼不疼?”陈笑抚弄着他的脸颊,一边问道。
柔软温热的指腹在那些丑陋狰狞的伤口流连,残存下醉人的温度,路西尔眼眸微动,继而摇了摇头。
嗓子毁了之后,他越发沉默寡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特别在陈笑面前,他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明明是个身姿挺拔的大个子却硬生生把自己折磨成了小可怜。
也惹得陈笑越发关心他。
初拥的日子如期而至。
过程删繁就简,嗖地一下就到了最关键的环节,陈笑下意识搅起一角,低领上衣裸-露出他一截素白脖颈,香味肆无忌惮的溢出来,仿佛带着小勾子,无时无刻不撩拨男人。
对此路西尔只是微微垂下眼睑,双手攥握成泉,陈笑知道初拥的重要性,可他不知道初拥对血族到底有多重要,路西尔隐瞒着他,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有一种初拥仪式,是相当于结契之礼,是可以让血族伴侣共享生命的。
陈笑抿紧嘴巴,带着凉意的吐息喷洒在颈边,叫他忍不住轻轻蹙眉,心脏跳得飞快。
“笑笑,要开始了。”路西尔突然说道。
锋利的獠牙从他嘴巴里探出来,一声轻“嗤”,獠牙刺进皮肤里,沁凉的血液顺着导管摄入,路西尔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罕见的红晕。
他餍足的闭上了眼睛,喉结上下滑动,在轻轻吞咽。
陈笑有点儿晕眩,似乎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陈笑撑到最后一秒,陈笑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路西尔忙接住他,他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初拥,失败了。
怀揣着说不出的沮丧,路西尔在他身边守了半天,等陈笑醒来,他投身站斗。
战场的厮杀永远是最淋漓畅快的发泄方式,也因为路西尔的加入,加快了血族的攻势,一连攻下几十座城市,教廷输了,坐山观虎斗的超能者也终于出现了。
不知道他们商议了什么,在那个月亮满弦的夜晚,人类和血族和平共处的生活就此拉开序幕。
稳定后,路西尔开始准备大婚。
陈笑发愁的看着自己眼前一堆衣服,好看的眉头死死打了个结,有些接受不了。
正巧路西尔进来,他脸上难看的疤痕只稍稍淡化一些,看起来威压更重,总的来说就是不好惹的样子。
可到了陈笑跟前,这位王乖巧的像只小羔羊一样,他宠的陈笑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见到他,陈笑傲娇的昂起下巴,抱怨道:“这也太快了吧。”
男人听罢喉结滚动几下,快吗?他还觉得慢呢。没有定下的每分每秒,对路西尔来说都是煎熬。
陈笑哪说的过他这只老妖怪,三言两语就被糊弄过去,开始准备大婚。
路西尔却悄悄按上心脏,唇角勾起冷厉的笑弧。
他的心被人不断攻击,可他却是畅快的,现在,笑笑终于是他的了,哪怕他再不甘。
他的眸子一阵一阵的转换,小耳朵被这事刺激的直接苏醒过来,甚至一度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
而这些,陈笑一无所知。
最后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男人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血,陈笑顿时紧张起来,“你有没有事?要不要我帮忙?”
“笑(甜)笑(甜)我是谁?”
“艹!”陈笑惊得暴了句粗口。
这什么情况,两种人格都苏醒了,而且还斗得两败俱伤?
陈笑一下子猜中了。
他以为路西尔和小耳朵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甚至已经做好准备,没想到一夜过后一切都风平浪静。
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约定,陈笑一开始并不明白,但他切身体验之后,他悟了!
谁能想到洞房花烛夜,他们俩竟然轮着来!
陈笑就是再好的身体有时候他也会深深觉得自己会被)干)死在床上。
太惨了!
太丢份儿了!
于是受不了的陈笑在某个月黑风高夜背个小包袱翻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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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两个人格都没消失。
陈笑真是好幸福的。
就是可能肾受不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