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雾凄凄的天幕上, 一片片雪花飘然而落。
看着很美。
冷风携裹着雪花, 一眨眼的功夫, 雪势大了起来。
陈笑:……
天要亡我!
他差点呜咽一声哭出来,太冷了!
因为停留时间太长, 陈笑成了最晚离校的人,这时候他看着空荡荡的教舍,无比怀念自己家。
还有那个男人。
“周麟枢。”他惨兮兮的倚着门框,没指望了。
哪知道远处风雪中突然听见一声呼唤:“笑笑!”
“笑笑你在吗?”
一把橙色雨伞宛如风雪中的一盏明灯, 陈笑的心,一下子热切起来了。
周麟枢一下子看见了冻得瑟瑟发抖的陈笑,心疼得不行, 赶紧快步走上去,雨伞一扔,给陈笑披上了防寒保暖的军大衣。
怀里一直捂着的暖水袋也塞进陈笑手里, 他紧张的盯着陈笑, 脸都冻红了。
心疼的不行。
“笑笑。”
陈笑这才活过来。
舒服的喟叹一声, 一头扎进男人怀里, “周麟枢,你怎么来了,风雪这么大,我——”
他特别心疼男人。
可没等他说完, 周麟枢一把抱起他, 将人放在低矮的课桌上, 他什么都没说。
陈笑看着他的眼睛, 狼一样凶狠,可他却一点儿都不怕。
反而在这教室里,有一种隐秘的冲动。
他主动搭上男人脖颈,吻了上去。
周麟枢喉结手下滑动,近乎痴狂的掠夺,他眼睛都红了,和陈笑分开的这几天,他度日如年。
等他们难分难舍的分开时,陈笑已经被熏透熏热了。
他的脸颊本是雪一样的白皙,现在额头沁着汗渍,乌黑的发贴在皮肤上,一对桃花眼水光潋滟,眼尾上翘勾出万种颜色,双颊透着艳美的薄粉,唇瓣饱满糜艳,像初春的花娇艳欲滴。
周麟枢只想把他吞吃入腹。
这样的笑笑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只有他能看见。
他眸色划过一抹暗光。
直直坠入眼底。
陈笑看完全部,“呵”地笑了声。
“想什么呢?”他撩起眼帘,眸色黑漆漆的又灵动如水,像夏日荷叶边一颗圆滚滚清凌凌的露珠,真珠一般透彻清亮。
周麟枢一下看得失了魂,“想你。”
陈笑轻轻啄了口男人下巴。
周麟枢心念一动,回吻他,却没深入,只在最外的唇瓣上轻轻舔舐,蜜一样的甘甜。
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陈笑一跃而下,捡起地上的扇,撑开:“回家吧。”
“回家,继续。”话珠在他舌尖翻滚几圈。
陈笑望着男人,他执伞立在雪中,天地皆是一片白茫茫,粗陋的衣衫遮不住他半分光芒,他所在的地方,连山河都黯然失色。
周麟枢眼神痴痴,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样的场景。
随即拿上背包跟了上去。
这场雪来得毫无预兆,却是这几十年最大的一场初雪,十几分钟后,整个红旗大队都被雪色覆盖,而雪势,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陈笑回家便接到村里通知,放假三天。
人一走,他就接收到男人虎视眈眈的视线。
“沙沙……沙沙……”
这场特大暴雪还在下,天地一刹寂静下来。
屋子里,热气翻涌。
隔着朦朦胧胧的轮廓,能偶尔能看见一两抹肉色。
桌子仿佛不堪重负,发出风烛残年似得声响。
刚扯上的电灯静静亮着,照在身上,陈笑羞耻的别开脸。
声音细碎含着哭腔和惊喘:“不,不要了~”
怎么可以……这样……
他被人翻来覆去享-用,摆出各种姿-势,攻占,沦陷,从傍晚到深夜,直至精疲力竭。
陈笑连睡梦都在喊着,“不要。”
晚饭没吃,可他已经被灌满了,整个身体都像是一个容器,被浇灌了,被灌满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陈笑醒了直接给了男人一脚,他艰难的摸了摸肚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险,没鼓。
“笑笑。”
陈笑恶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要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早抄起枕头砸死他了!个混蛋王八蛋!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怎么还敢!”
周麟枢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小声辩驳一句:“不是……”
他也不想的,一开始真的没敢,后来实在太舒服了,他就……忘了。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笑笑生气就打吧。
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的,就怕笑笑手疼这不主动递上了大枕头。
陈笑:……
随即反应过来,一声怒喝:“周麟枢!”
可惜他现在在床上躺着,要不然他一定掐他鸡儿!
周麟枢背后一阵发凉。
……
这天,陈笑正给周麟枢辅导。
他家的道术书籍周麟枢是学会了,现在要恶补的就是某人文化课。
蓦地听见一阵敲门声。
周麟枢猛地抬头,被陈笑薅了把头发,凶巴巴训斥:“看什么看?快点儿做题!”
周麟枢只得点头,天知道这数学题他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遍了,笑笑还要他做,说什么刷题保险。
周麟枢直皱眉头,心里一半一半,有苦有甜。
算了,要是笑笑能在他身边,他就是刷一辈子题也值了!
这边陈笑打开门,看见一个男人,长得高大帅气,不过比不上他家亲爱的。
“你是谁?”他蹙眉看着男人,总感觉有些熟悉。
来人看见他是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听见他的话便皱起眉头,语气惊讶:“陈笑,你忘了我?”
陈笑:???
这谁啊!
还委屈上了,让他家大醋缸看见还不得灌死他,陈笑冷下脸就要关上门。
男人急了:“陈笑,我是你肖哥哥啊。”
切,我还小哥哥呢。
陈笑腹诽,突然动作一顿,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男人,语气有些不确定:“肖辰浩?”
肖辰浩听见他的称谓,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忍着脾气说道:“陈笑,你怎么不叫我肖哥哥了?”
“肖哥哥?”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正是刚才还在里面做题的周麟枢。
他凝眉敌视地看着肖辰浩。
外面那么大动静,他哪能忽视得了。
陈笑心里咯噔一沉,遭了。
虽然他现在跟周麟枢在一起了,可是原身以前像肖辰浩表白过,以男人的醋性,要是让他知道,未来几天内他怕是都从床上爬不起来。
陈笑赶紧拦住周麟枢,盯着这个原男主:“以前是我太幼稚,现在想想还挺没意思的,你刚才不也叫我陈笑了吗?”
肖辰浩闻言笑了笑,认真道:“那我现在叫你笑笑。你还叫我肖哥哥。”
陈笑听着眉头紧锁。
他就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人。
当初原身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他冷眼旁观,不拒绝也不接受,一直吊着原身,后来原身因为他犯了大错,肖辰浩连见都不见,现在倒是凑上来了。
陈笑直觉他有所图谋。
可现在不是好时机,最要紧的是他身后这个大醋坛子。
他当即下了逐客令,沉声道:“人是会变的。肖辰浩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
“笑笑,你越来越可爱了。”也漂亮了。
肖辰浩贪婪的看着他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直把陈笑恶心的够呛。
“哈哈,那我就不叨扰了,笑笑你——”
陈笑凶恶出声:“别叫我笑笑,我们没什么关系,叫名字!”
肖辰浩一反常态的好脾气,笑容和煦道:“好好。陈笑,我是来知会你一声的。”
“我现在也下乡了,就在知青点左边院子里右手第二间屋子,有空来找我玩儿啊。”
“还有这个。”肖辰浩放下手里东西,“你最爱吃的桃酥。”
陈笑:呕~
明明就是最普通的对话,肖辰浩就是有那么一种天赋,把这话说的缠绵悱恻,给陈笑恶心得够呛。
他总算看明白了,这什么原男主,就是个人渣!
他思来想去原著里肖辰浩也来找过原身一回,可态度冷冰冰的,跟这次大相径庭。
陈笑百思不得其解。
一扭头,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睛。
“呃,周麟枢你想什么呢!”
陈笑咯噔一下,吓了一跳,连话都打了结,看男人样子像是要活活吃了自己,他赶紧回屋。
“桃酥呢?”
周麟枢闻言脸色更黑,嗡里嗡气的说:“没拿。”
陈笑:大醋坛子。
算了,他自己去拿。
拿回来后,周麟枢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哼哧哼哧半天,坐在桌子上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他心里特别乱,特别不舒服。
没人知道,他看见肖辰浩的时候心里有多愤怒!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男人觊觎他家笑笑。
真是,恨不得打断他的狗腿!
“你到底怎么了?”
陈笑摸了一把男人脸,坐在男人跟前桌子上,脚上一截雪白纤细的脚踝露出来,莹莹如玉。
一下子攥住男人心魂。
“你跟他什么关系?”周麟枢憋着一口气,语气含糊不清。
幸好陈笑离得近,笑了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以前的旧相识,你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陈笑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不觉着亏心,跟肖辰浩有关系的是原身,才不是他呢。
周麟枢其他事都特别聪明,可就是这事上,特别笨,几次张了张嘴,愣是啥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那你以前呢?以前跟他有没有?
可话到嘴巴边,就成了:“没关系你为什么收下他的桃酥?”
“笨蛋!”陈笑俯下身,清凌凌的眸子望着男人,说道:“不要白不要。你也知道我的口味,才不喜欢吃桃酥呢。”
他专注的看着男人,嘴角缓缓上扬,语气携着一抹狭促:“你上次带的甜辣小鱼干挺好吃的,还有没有了?”
周麟枢耳朵红的几欲滴血。
在他跟前,倒像是怯生生的小孩子:“嗯,我让小六再弄些。”
陈笑轻轻笑了起来,他故意拖长了调子,“那桃酥——”
果然看见男人一瞬竖起了耳朵。
“我准备发给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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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谢谢大家。
小剧场:
周麟枢:笑笑你要生气就打我吧。
陈笑:那你还敢不敢了?
周麟枢:……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