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霄的时候,林舒流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出现这里一样,只再他发出声音后,略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把目光回到古靖瑶身上,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对于墙头上的凌霄,就连目光也吝啬给他,直接当他不存在。
可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他脸色一沉,周身散发出冰寒的气息,之前稍微缓和的脸也早就变得冷冽无比,转头看向凌霄的那目光里全是杀意,要不是古靖瑶的手还在他手中,估计早就冲过去一剑杀了他。
古靖瑶也在听到他这一句后,整张脸变得无比的难看,甚至,身子还微微的颤抖起来,不过,在感受到旁边林舒流的杀意之后,她忍住心中的痛苦,迅速伸出另一只手猛的抓住了他握住她的那只手,然后向他摇了摇头。
林舒淇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的愤怒一下涌了上来,他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墙头上的凌霄,讥讽的说道,“怎么?大名鼎鼎的镇南王怎么还做起梁上君子,偷看人家?偷看就算了,还在主人家里大放厥词,污言秽语?难道楚朝的礼仪就只是如此吗?”
凌霄刚才怒急攻心才一下说出那句话来,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不已,连忙看向古靖瑶,看到她更加苍白的脸,和止不住的颤抖,他本想开口挽回,可在看到她的动作之后,那句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又听到林舒淇的话后,他别开了视线,转头看向发出声音之人。
“禹城是我楚朝的城池,什么时候是你们南疆的了?偷看?你们这群贼寇登堂入室我楚朝的地界,还敢把这里据为己有,没杀死你们就算客气的了,还敢给我谈礼仪?脸皮之厚也真是令人发指,你们南疆从来都是这番爱颠倒黑白吗?”
凌霄轻蔑的说道,然后又说了一句差点气死林舒淇的话,“还有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给我说这样的话?”
“你……。”林舒淇正要自报家门,话一说出口,顿时觉得不对劲,他这样一回答他,不就顺着他的意思来了吗?于是说完一个“你”之后,就深深的停了下来,脸更是涨得通红。
而陈余和于半山在凌霄出现的时候,陈余则从树上跳了下来,护在林舒流和古靖瑶的面前,而于半山则偷偷的趁着他们争吵的空挡去带兵前来,可凌霄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转身的时候,凌霄就注意到他的意图,对身后之人一个点头示意后,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这边。
林舒流脸上还是一片冰寒,但好歹因为古靖瑶脸上的哀求之后,也不再有任何的动作,而是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想借助自己的力量让她不在难受,好一会儿,看着她终于停止了颤抖,脸色也恢复了一些,没有之前那样难看之后,他才微微向前一步,挡住她身前。
然后迎上凌霄的视线,平静的说道,“既然王爷大驾光临,想必刚才也见证了朕向皇后求婚的仪式,虽说是不请自来,这个仪式也不算真正的大典,不过,朕的喜事,自然是要普天同庆的,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一起参加也不是不可以。”
林舒流的这番话,可真是诛心之言了,他怎么可能宽宏大量的邀请一个对他皇后念念不忘的人参加什么庆典,不过是故意气他,哪个男人又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子成婚,他这样说,一方面是让凌霄死心,一方面也让他知道,古靖瑶现在是他的人,也断绝一切可能。
果然,凌霄听到他这话后,怒从心起,手上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努力咬牙压下这股震怒,然后定眼看着他身后那只能看到的红色衣角,眼睛被那一抹红刺的发酸,心中的悲戚更加浓烈。
想着刚才,他好不容易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禹城,在经过这些天日夜兼程,累死了好几匹马之后,终于赶到了这里,连休息也不曾有过,就开始打探他们的行踪来,好不容易打探到了,他怀揣着满心的希望,躲过眼线来到这里后。
会是这样一番场景,看着一身红色宫装,美不胜收的那人满脸泪痕幸福的笑着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心中一直欺骗自己的希望瞬间碎成碎片,耳中一直嗡嗡的响,就连那边的谈话声他都听不见,血液顺着头顶一直抽到脚底板,让他动弹不得。
似乎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他才慢慢恢复了知觉,也恢复了听觉,人也慢慢的回过神来,只是那颗心却像放在煎板上,来回反复的煎熬着,疼痛得他连呼吸都困难,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副刺眼的场景,他才开口打草惊蛇,惊醒下面的人。
他收回看向那一抹衣角的目光,愤恨的眼神钉在林舒流身上,嘴里说道,“是吗?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只是南疆的皇上,怎么不好好待在南疆,来我南楚干嘛?还掳走我的王妃?这又是为何?”
林舒流眼光一冷,身上的肃杀之气更加浓烈,不过,余光看到身后那一抹灿烂的红之后,他虽然生气,却迟迟没有动手。
林舒淇这时又开口说道,“镇南王还真是可笑,我南疆都已经杀到你们楚朝来了,你还来问我们干什么?装傻装成你这副模样,也不知是幸还悲?至于掳走你的王妃,我想你搞错了吧,你的王妃不是已经死了吗?这里可没有什么王妃,只有我南疆的皇后。”
听到林舒淇这一番话,一直护在林舒流和古靖瑶面前的陈余回过头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之后,又赶快恢复原样,而前去带兵前来的于半山却被两个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给押了回来,他一边狼狈的走过来,一边不觉得丢人的对林舒淇夸赞道。
“对,林舒淇,你说的不错,这个镇南王还真是可笑,找王妃找到我们这里来,这里可没有什么王妃,只有我南疆的皇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