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靖瑶心中冷笑了两声,脸上虽然还带着戒备,但也没有之前的抗拒,于是对那个婢女回答道,“原来是这样,我记起来了,是我之前不小心冲撞了一驾马车,然后差点被他马踩到,所以有些被吓到,就晕了过去,可能你们少爷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回来了吧。”
一边说着,任由那个婢女搀扶着去到桌边,看着桌上准备的都是一些清淡的食物,她对这个婢女的好感有增添了几分,于是微笑着对她夸奖道,“谢谢你照顾我,还贴心的准备了这些吃的。”
那个婢女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回答道,“不用……不用客气的,姑娘,折煞奴婢了,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姑娘不用这么客气。”
古靖瑶看着她涨红的脸,想起了绿荷她们,心情又开始变得低落起来,于是不在说话,低头用起饭来。
等她用好饭,那个婢女又服侍她梳洗了一番后,古靖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沧桑感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她闭了闭眼,睁开眼后,又恢复到那个及像林舒流神态的神情后,才坐回桌边,等候萧慕羽的到来。
也没有等待多久,萧慕羽在接到她醒来后的消息后,处理完码头的那些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看到坐在桌边的那个人,梳洗一番后,恢复了往日的美貌,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和以前大相径庭,一双眼睛冰凉刺骨,很像一个他有些惧怕的人。
他神色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假装镇定自若的走到桌旁,坐到她的对面,然后那些早就打好的腹稿,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而古靖瑶则冷冷的看着他,一副听他解释的模样,他心中微微有些苦涩,然后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你……怎么样?”
古靖瑶听到他的话后,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她凉凉的开口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听到她误会了自己的问题,萧慕羽有些慌乱的说道,“我……那就好,这么久不见,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询问我的吗?或者你……没有……想……。”
古靖瑶听着她断断续续的问题,虽然没有听完他的问题,但是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于是定定的看着他开口回答道,“没有,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只是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也算是我倒霉吧,总是逃不过你的魔掌。”
听着她如此剜心的话,萧慕羽的心痛的无法呼吸,他面露痛苦的对她解释道,“靖瑶,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在对你做什么的,上一次的事,我已经……不提也罢,只是这一次,你信我,我绝不会在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知道你离开南疆皇上身边后,就到处在寻找你。”
古靖瑶虽然之前在那处门外偷听到他和其他人的谈话,知道他是林舒流的人,但她现在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带着满是吃惊的表情看着他开口道,“你知道我一直在南疆?你是怎么知道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古靖瑶的?毕竟现在有个古靖瑶在镇南王府中。”
萧慕羽看到她终于不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容,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脸色,但至少是有了一些生气,于是赶紧开口为她解释道,“在你……在你跳下城楼之后,我就被南疆皇给救了,他利用我父亲给我留下的家产,让我帮他做事,所以,我一直都知道真正的你在什么地方,后来在得知他放你自由后,我就派人私底下四处寻找你。”
他看到古靖瑶脸上终于开始有些微妙的反应后,他又继续解释道,“只是我寻遍了整个楚朝还有南疆,也没有寻到你的任何踪迹,那天在街上马车不小心惊吓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你原来早就回到了楚朝,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
古靖瑶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一些疑惑不解的语气询问道,“你寻我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愧疚?还是说,你还想利用我来威胁凌霄吗?”
萧慕羽的脸被他这几句话给说得羞愧难当,好一会儿,他才神色有些难看的对她解释道,“靖瑶,我知道之前对你做的那件事是我不对,但请你相信我,这一次,我的没有任何恶意,就当你说的愧疚吧,所以我现在想弥补你,只求你别拒绝我。”
看着他不像是作伪的模样,古靖瑶心中有了一番计较,于是带着不太确定的语气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哄骗我吧?”
为了让她放心。萧慕羽伸出三根指头,对着天发誓道,“靖瑶,我萧慕羽对天发誓,如果日后在加害你,或者利用你,就让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发完这个誓言之后,他才认真的看着古靖瑶继续说道,“靖瑶,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这一次,我没有恶意,真的想补偿。”
古靖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于是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姑且相信你一次,不过,相不相信又有什么用,现在的我有家不能回,亲人不敢认,就连父王母后逝世也未能见上最后一面,想来也是可笑,就连最爱的人,身边的人也不是我。”
萧慕羽听着她死气沉沉的话,想着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巨变,更加不能原谅起自己来,他“刷”的一下跪倒在古靖瑶面前,然后带着满心的愧疚向她道歉道,“对不起,你的这些不幸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现在我在这里,你要杀要剐,我绝不会反抗,也绝不会有怨言。”
男儿膝下有黄金,特别是古代人,把这个看得比天更重,所以看到他突然跪在自己面前,她被吓一跳之外后,就只剩下满心的悲怆,因为平心而论,除了那件事外,萧慕羽对她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此前更是处处维护她帮助她。
她吐了一口气后,伸手扶了他一下,然后说道,“起来吧,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过去了,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我不想再谈论过去之事了,你起来吧,这个样子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