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舒流地话,古靖瑶有些不解地转头看着他,脸上都是疑惑不解地神情,林舒流察觉到她地目光,看了她一眼后,就转移了目光,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他,不能心软,因为,刚才给过她机会,尤不是在给自己机会。
他脸上已经没有任何地表情,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牢房说道,“知道这第一间牢房以前关押的什么人吗?”
古靖瑶从刚才就一直在看着他,听到他的话后,更加不解的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把目光从他脸上收了回来,然后开口说道,“不知道?难道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穷凶恶极的人吗?”
林舒流此时整个人都不对劲,不过,古靖瑶并没有察觉,因为自从回来南疆之后,林舒流就有很多不太对劲的地方,所以即使现在林舒流整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人给她说这牢中的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嗯,也算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人,这里关的不过是一个屠夫,不过,他屠的不是畜生,而是人而已,嗯,对了,他屠的人都被他悉数吃掉。”林舒流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已。
可这些听在古靖瑶的耳朵里,像是平地里炸出一声惊雷,她控制不住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忍不住转身向后干呕起来,可今天她并没有进什么食,只有之前和林舒流喝的几口酒而已,也在此时吐了出来。
对于他的异样,林舒流只是提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部,等古靖瑶不在干呕之后,他牵起她的手,又走到第一间牢房门口,继续开口说起来,“你知道墙角纳一堆是什么吗?”
听到他的话后,古靖瑶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抬眼看去,才发现牢房右下角有一堆黑漆漆像人那么高的一堆东西,之前因为光线太暗,她内心也因为对这里的恐惧,也就没有认真的观察,经林舒流这么一提醒之后,她才注意到那一堆东西。
林舒流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用另一只手拿起墙上的火把,然后通过那些空隙伸了进去,照亮了那一堆东西。
古靖瑶此时才真正的看清那一堆东西是什么?她看着那堆东西,冷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瞪大了双眼,眼中全是震惊,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恐惧,身体像是被钉在那里,动也动不了,她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过了一会儿,才恢复一些力气,然后僵硬的把头转向林舒流。
林舒流回头看着她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庞,脸上的神情是古靖瑶这么久以来没有见过的疏离和冷漠,他慢慢的开口说道,“我给过你机会的了,而且,这才是刚刚开始,你现在就承受不住,之后要该怎么办啊?”
他声音带着温柔,最后一句更像是情人在耳边腻匿,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古靖瑶都以为他是在真的在关心她。
她用力的抓紧他的手,用力吞下那些不适,脸色虽然还是惨白,但身子已经停止颤抖,眼睛定定的看着林舒流,眼中全是坚定不认输的神色。
林舒流微不可察的轻笑了一声,又继续开口说道,“很好,我果然是小瞧你了,既然恢复了,咱们继续。”话是这样说,可他并没有遵循古靖瑶的同意,又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你没有看错,那些都是被他吃完后,留下来的人骨,被他吃进肚子里的人不下百数,这些人骨都是他的战利品。”
“这些衙役都不管吗?就任由他在这牢中随意吃人?”古靖瑶在经历刚才的那些不适后,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她终于问出来第一个问题,要是声音里没有带着那些颤音,林舒流都要被她折服了。
林舒流和她并肩而站,浅淡的瞳孔里现在已经变得漆黑无比,可这些古靖瑶都没有注意到,她只听到林舒流毫无温度的声音解释道。
“管什么?这里本来就是关押这种特殊的犯人,这里修建成这样,本来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又有谁会来管,更何况,他们想管也管不了,之前就有看不下去的衙役出面制止,当场就被屠夫隔着牢门捏爆了脑袋,最后被他吃进肚子里,这样,谁敢靠近这里,丢在这里面的人,都是死人,谁还来多管闲事,他们只要守好大门,不让他们逃出去就行。”
古靖瑶听到林舒流的话后,忽然想起林舒流带她来这里的目的,然后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良久,才慢慢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你……你被扔进这里面的时候多大?又是怎么……逃出去的?”问完这两个问题,她像是用尽一身的力气。
林舒流听到她这话后,身形有片刻的颤抖,不过,他马上就镇定下来,然后用一种玩味的声音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抓进来?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他说出这两个问题后,自问自答的继续说道。
“他原来也不是这样的,原来的他也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屠夫,因为家中历代都是屠夫,到了他这一辈的时候,他心肠软,见不得这些畜生被杀,只要这些被屠的场面,他都要阻拦,阻拦无效之后,就把眼睛蒙上,不敢去看,甚至事后,还要帮那些畜生遗骨收好,埋葬起来。”
“他的这些举动自然惹怒了本就是靠这门祖传手艺吃饭的长辈,于是就逼着他动手,在各种威逼下,他终于杀了一只兔子,可当他看着满手是血和已经身首异处的兔子后,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自然也被责打了一顿,事后,他想把那兔子给埋葬了,被他的长辈煮成一锅兔子肉逼着他硬吃了下去。”
“他一边含泪,一边吃下那些兔子肉,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还是对那些畜生下不了手,他家中的长辈这时听信了一个江湖术士的话,把他给扔在乱葬岗里去,不准他走出来一步,他一出来就被赶进去,这样被赶了几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