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流听到他的声音后,向他挥了挥手,于半山领悟到他的意思后,就转走到高台的边缘,对下面的守卫下达命令,“杀。”一个字就把下面一千多个人的生死都决定了下来,下面的人听到这一声令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被乱刀砍死在下面的广场上。
看着下面如此血腥的画面,有些大臣竟被吓得晕了过去,剩下的没晕倒的也被吓得面色惨白,连嘴都止不住的抖起来。
而林舒流和于半山冷眼看着这一切,什么表情都不曾有,甚至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好像眼前的场景并不是什么人间炼狱,而是载歌载舞的歌舞一般,等下面的人都被杀干净之后,于半山的脸上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回复着林舒流,林舒流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自此之后的很多年,南疆的百姓和大臣们提起今日所发生的事,也忍不住的颤抖和惊恐,而那些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大臣们,都是被宫中的守卫送到家中的,送回去之后,整个南疆的朝臣就病倒了一大半,连床都下不了,药石无灵。
不过,这些都不是林舒流和于半山放在心中的,他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处理完这些罪臣之后,于半山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边疆,而林舒流则带着古靖瑶去到了这一次目的行程的第一站,他和他母亲曾住过的冷宫,也是他命运转折的地方。
古靖瑶不知道林舒流一回来就杀了这么的多人,这些血腥残酷的事都被林舒流给隐瞒了下来,因为他不想让古靖瑶看到这样残忍至极的自己,所以,即使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的宫女们,也不敢在古靖瑶面前提及半个字。
此时的古靖瑶正跟在林舒流的步伐来到南疆皇室的禁地,南疆皇宫里最引人话题的冷宫中,古靖瑶在那日听到林舒流的那些话后,她以为这个冷宫会很破败,肯定杂乱不堪,甚至可以猜到会是杂草丛生,让人下不到脚。
可当林舒流推开那扇有些破旧的宫门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猜想错了,虽然映入她眼角的院子有些陈旧,可整个院子看起来很是干净整洁,和自己想的下不去脚很是天差地别的感觉,整个屋子给人很温馨的感觉,甚至还带着一些花香。
闻到这些花香,她还以为是自己嗅觉出了什么差错,于是走出林舒流的身后,疑惑的向里面走去,果然,一踏入进内院的门槛,就看到屹立在内院中的桃花,她带着了然于胸的步伐向那棵桃树走去,到了树下,她转身对已经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林舒流问道。
“这是你母亲种的吧?”虽然是反问句,可话语里已经带着肯定的语气。
林舒流站在门口,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看着这棵桃树,然后点了点头,但并靠近前来,像是想起什么既幸福又痛苦的记忆,他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看到他这个样子,古靖瑶略带担忧的对他说道,“你怎么了?”
林舒流没有回答他,他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上面的青筋尽数爆起,眼睛也痛苦的闭了起来,猛的吐出几口气,好一会儿,才面色如常的对古靖瑶说道,“无事,走吧,进去吧。”
说完,率先走进了屋内,古靖瑶在桃树下等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桃树,自言自语的说道,“到底你是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痛苦不堪?”她喃喃的说出这一句话后,就转身进了屋内,只是在她转身的时候,没有被风吹动的桃树竟哗哗的飘落下很多的桃花花瓣。
一进到屋内,林舒流虽然面上已经恢复如常,但他端起被子的手背上,尽数的青经还盘亘在他的手背上,古靖瑶看到他这一异样,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心中的忧虑也越来越重,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走到林舒流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到她的动作,林舒流端茶的手一顿,立刻就又恢复成了原样,也没有戳穿古靖瑶的那点小心思,只是在心中又忍不住的自嘲起来,喝完茶杯里的茶后,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对古靖瑶说道。
“那天的故事还没有说完,我们继续?”
古靖瑶听到他在遵循自己的意见,心中有些无力的吐槽了起来,因为她人都被他带来这里,人也乖乖的坐在她的对面了,难道她还有不听的权利吗?不过面上依然什么都不显,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舒流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有些歧义,他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对古靖瑶说道,“上一次说道我娘因为惹怒我父皇,所以被赶到这个冷宫中来,我也是在这里出生的,自然,一个从出生就被他父皇遗忘的皇子,谁都可以来踩一脚的。”
“我娘生下我之后,对我也没有什么关爱,她对我只是死不了就成,所以每次我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被那些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她也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并不发一言,没有责骂,自然也没有关心,只是让我下去梳洗一番。”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的冷笑,然后又带着自嘲的语气继续说道,“其实很多时候,那些宫人他们的欺负,我是躲的开的,可我就想每次都带着伤去见她,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些我从来没有看过,但很期待的东西,但每次她都只是冷清的让我下去梳洗。”
说到这里,他对古靖瑶说道,“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就为了她那一声责骂或者是关心的话语,每次都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
古靖瑶听到他的话,满眼复杂的看着他,那些早就准备好的敷衍的关心之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过,林舒流也不是真的要她回答,只是说出心中愤慨来而已,他看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古靖瑶,心中是有一些高兴的,因为他不想她说出那些虚假的关心之词,这样,反而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