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悫咳了起来,冷汗直冒。
野狼瞥了一眼自己的管家,淡淡地看着她。“然后?”
莫然直接一扯他的衣襟,让彼此的脸几乎贴到一起。“温柔?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你要是敢给我找什么温柔的女人,我不介意将她们变成一具具尸体。等哪天这么做还让我不爽,那我只好阉了它。”
尚悫很肯定,那个“它”是指主子的命根子!这个女人!
“明暗,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原因是,你存在于这里。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的感情不能给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一丁点都不行!”否则,她会带着他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尚悫很想为她鼓掌。
野狼伸出手,拍拍莫然的脑袋,说:“乖,以后少看些电视剧。”
莫然确实不会与人相处,或者说,她太不善于揣测人心。骨子里的高傲和身居高位让她习惯了睥睨天下,自然是没有人值得她费心去揣测。
如果不是遇上性子温和、心胸宽广且性子单纯的神医明暗,她或许一辈子孤独终老。即便成亲,只怕也会硝烟滚滚直到土崩瓦解。明暗的性子包容了她所有的缺点,他温和的性格促使他会主动向莫然靠近,这样两个人才能过日子。
而这一辈子,作为天狼帮的老大,野狼也习惯了居高临下睥睨群雄。再加上他对莫然的脸本来就存在抗拒,更不会花心思去琢磨。而莫然的强势,又恰好针尖对锋芒,谁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如果找不到契合的那个点,最终只会两败俱伤。偏偏,他们两个人,一个志在必得,一个笃定不放心上,谁都没费心去找这个点!
这里面,最着急的人,就是管家尚悫。可他只是个管家,在自家主子面前不能随意发表意见。而他给莫然的劝告,全都打水漂了。哎呀,他可真愁白了头啊。
作为一个黑社会老大,一般来说,日子应该很风光很享受的,那代表着尊贵、权势、金钱和享乐。可野狼对享乐没什么兴趣,所以无事的日子,他基本都在人间地狱的顶楼补眠。
在确定跟莫然无法沟通之后,野狼基本上忽略这个人的存在,他耐心本就不好。
莫然也不在乎,她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一向只有别人配合她的份。
于是,两个人陷入了一种类似于冷战的状态。一天下来,两个人都说不上几句话。刚开始的那种彼此挑逗的情况,再也没出现过。
天狼帮一众小弟再也没戏可看,心里郁卒地想:这大嫂不会也要被老大给吓跑了吧?不要啊,这么威武的大嫂,他们喜欢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死,这就是目前的状况。作为主角的一对男女生活基本没变化,连情绪都不带浮动一下。
不过,一个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道上:天狼帮老大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这女人武功高强,深不可测!至于这个女人是保镖,还是天狼帮的大嫂,大家就见仁见智地猜测着。
又是一个夜晚。
莫然坐在窗台上,手里抓着一瓶啤酒,对月独酌。夜空中,圆月清光,夜风习习吹飞长发,不知怎的,竟越发的想念药王谷的日子。这可不像她!
床上,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绵长。
莫然仰头一口灌完剩余的酒,头靠在窗栏上,微微眯起双眸。她突然想起,当初在药王谷,洞房花烛夜是她霸王硬上弓。要不再来一次?这男人缺少点教训,就该收拾收拾!
她随手将酒瓶子飞落一楼的地面,没发出一丁点声响。跳下窗台,撩开帘子。
男人灿若星辰的眸子睁开。“干什么?”因为睡眠的缘故,他的声音异常低哑,该死的性感!
莫然俯身下去,几乎贴上他唇。“我在考虑,要不要先把你吃掉。”她的眼眸很认真。
野狼一点一点地眯起狭长的眸子,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信息。“你的结论是?”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她笑眯眯地回答。
野狼挑挑眉,翻个身。“适合睡觉。”
莫然没吭声,就这么坐在床边,许久也没动。让她哭笑不得的是,男人居然很快又睡着了。她这是对自己太放心,还是笃定她不敢?不管是哪一种,她敢肯定他某天会意识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男人侧身往里,空出了大半的床位。
莫然挑挑眉,随手点了男人的睡穴,倾身倒下去,平躺着,侧头看向窗外的清风明月。
夜阑静,有谁共鸣。
时间过得很快。
这天,莫然发现明暗有些不对。严格来说,他心情似乎不错,好像在等待着某个重要的人到来。
天色黄昏,莫然跟明暗正窝在沙发里看军事频道,突然见到男人跟哈巴狗一样神情激动地跑出去。她好奇地跟了出去。然后就看到男人搂着一个娇小清秀的女孩子,笑得那叫谄媚,嘴里吐出的话更是能让人肉麻得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女孩子很愕然地看着明暗铁索一样的胳膊,连身体都是僵硬的,显然不习惯,甚至可以说抗拒。她往这边看过来,莫然注意到她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美丽眼睛。这双眼睛,极像上辈子的明暗,深不见底,但不藏纳任何污垢。
莫然笑眯眯地看着男人哈巴狗一样围着女孩子转悠,一口一个宝贝儿。她不是傻子,她能看到他眼内藏的不是爱意。而女孩子对他,更不可能有这方面的情感,一丝都没有。心里暗笑,这男人是想演一场戏来让自己知难而退还是怎么的?
莫然双臂环胸,神情淡定地看着男人演戏。说实话,她觉得这样的男人还挺可爱的。虽然,她想剁掉他那只乱碰别人的手。但是她知道,如果她动了这个女孩,那么有些事情就无法挽回了。她并不恐惧,只不过她也挺喜欢这个女孩的。况且,女孩子也在躲开男人那不安分的手臂,看在这份上,她暂且忍了。话说,她何时也学会“忍”这玩意了?
她冷冷地瞅了男人一眼,便看着女孩道:“你好,我叫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