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认真上过一堂课,只知道打架滋事的明暗自然不可能考上高中,只能找个中专混个学历了。
莫问买了便当和冰棍,来到明暗的狗窝。到了门外,人不在。正要下来,就跟从下面上来的明暗对上。“又去打架?”她皱着眉头问。
他撕破的白上衣吊在肩上,身上只剩一件汗衫,牛仔裤的下缘沾满尘土。
“是他们自己讨打。”他满不在乎。“热死了,有没有凉的?”
“我买了便当和冰棍。”莫问看他走上来。这三年,他窜着长高了很多,站在自己身边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以前他穿得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不良少年。后来她才开始帮他挑衣服买衣服,幸好他虽然嫌她鸡婆,但也没有反对。
明暗一手搭上莫问的肩头,吊儿郎当地问:“那些太妹说我这样很有男人味,你觉得呢?”
“难看!今天为什么打架?”刚开始看到他身上的伤,她都吓死了。如今三年要过去了,她已经快麻木了!
“毕业了嘛,一架泯恩仇。”他一身痞气地回答。
莫问很是无奈。进屋后,从袋子里拿出盒饭和冰棍,递给他。给他涂了药水,两个人坐在床边吃着冰棍。
“喂,我可是先说好哦,大学四年你别给老子偷野男人,别以为没有我在一边盯着,就可以偷吃。”男人,不,男孩老气横秋地警告。
“那你也不能跟人打架!”莫问乘机跟他讲条件。
明暗摆摆手。“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男人的那些英雄事迹,这女人根本不会欣赏!
“那我的事情,你也少管!”莫问气死了。
明暗把最后一口雪糕要掉,棍子随后一扔,凑近她,凶巴巴地瞪着莫问。“丑女人,你说什么?这三年,老子为了你不跟别人打啵、不上床,否则老子早跟小太妹滚多少次床单了。别告诉我你是在玩我,否则老子当场揍扁你!”
莫问被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得心慌意乱。“你还未成年,打架滋事已经不对了,怎么可以还做这种事情!”
“听你鬼扯!喂,丑女人,咱们暂时要分开了,总要留下一点纪念,我们找一天来上床吧。”
莫问脸红耳赤。“明暗,你还是中学生,还没成年!”
“谁说这种事情要成年才能做的?”
“我不跟你说!”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莫问拿了包就要走。
“不要回去!”明暗拉住她,严格来说,是霸住她!那样子,跟抱着肉骨头的狗狗差不多。
莫问挣扎,心有些乱。“不行,明天我要去陪小敏去医院,还要……”
“我管他们去死!”男人凶巴巴地吼。一口亲上莫问的嘴唇,舌尖拼命地往里探。“莫问,我要你!”
面对她,男人一贯的霸道,予取予求!
莫问怔忪。她又何尝不是习惯了男人的霸道?哪怕全世界都说这个人无可救药,哪怕父母一再地警告她要远离这个人,她依然纵容着他对自己予取予求。缘分谁也说不清,感情也谁都说不清。
男人一身的汗水,额上青筋暴起。以他一贯随心所欲的性子,能够在这个时候忍着问她的答案,已经是极限。“莫问,可以吗?”
莫问看着他的眼睛,自问:可以吗?我爱这个男人吗?大家都说,跟着这个男人是自甘堕落,一辈子都让人笑话。他们说,跟着他,不会有幸福的!然而,幸福是什么?谁来界定?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够预料?如果这一刻,我是愿意自己为他所拥有的,那么就听从心里的声音吧。
她羞涩一笑,慢慢地将手伸向他。
男人一声低吼,再次吻住她的唇,比刚才更加猛烈。他想要她想了很久很久了,要不是不想强迫她,她根本不可能清白至今!
那一个夏天的夜晚,他不顾一切,将她占为己有!
那一个夏天的夜晚,她不顾一切,将自己交付给他!
那一个夏天的夜晚,他们不顾一切,将彼此绑在了一起!
在许多许多年以后,这都是明暗,不,应该说是野狼记忆里最美好的画面。美好得让他心如刀割,血流不止,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午夜里回味。
“追,今天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女魔头给跑了!”
今日,所谓武林正道的人出动了几乎全部的人力,围剿魔教教主莫然!这是他们密谋了十几年,费尽心思才打进了魔教的内部,里应外合将魔教尤其是女魔头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莫然被自己的心腹之一左堂主下了药并打了一掌,又跟这帮所谓的武林正道周旋了这么半天,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消失,内力已经几近支撑不住飞行中的身体。
“啊……”她闷哼一声,就这么落了下去,晕眩一阵一阵。
“噗……”一声响,莫然重重地落在地上,几近失去意识里听到了马的长啸,还有似乎是马车行进的声音嘎然而止。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已经没了一丝力气。一口血,就这么喷薄而出,腥甜了空气。
“主子,是一位姑娘!”小七跳下马车看清对方的长相后,转回头去报告。
明暗微微皱眉,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小七突然趴下,耳朵贴着地面听。“主子,有很多人往这边赶来,应该是追杀她的,怎么办?”
“把她抱上来,快!”明暗撩开帘子,让小七把人抱进来。拿出活命丹给她服下,又拿出七香草,化去空气里血的味道。“小七,把地上的血迹清理了,然后继续走。”
“是,主子。”小七跳下去清理了血迹,回来一甩马鞭,马车又跑了起来。
很快,马车便让一群武林人士给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拦阻我们的马车?”小七勒住马,大声地问道。
“小七,发生什么事了?”车子里,传出明暗的声音。
“主子,有人拦住我们的马车不让走。”
明暗伸手撩开帘子,弯腰钻了出来,从撩开的帘子里足可以看到,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缓缓地在车前站直身体,并没将帘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