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迹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生的。
如明月例假一向不太准时,有时候隔一个月才来也是有的。所以时间到了例假没来,她也没在意。只是有些不解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疲惫了,不过身体倒是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有些馋。
每次来例假前,如明月都会变得比较馋,所以她也把这种状况理解为:例假很快就要来了。
刚好简单辞职了,换了一个待遇特好的工作。要到某指定医院去做体检,没事就拉着如明月陪她一起去了。
做胸透的时候,简单突然把她给挡住了。“听说胸透辐射很厉害,对准备怀孕和孕妇很不好。你在这等着,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那个马上就要来了,没事。”
“不对啊,上次我们不是差不多一起来的吗?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啊?”
如明月笑了笑。“我那个有时候不准,已经隔了一个月了。”
“那我等下陪你去看看,得调理调理,要不对身体不好。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好。”说着就蹭蹭蹭地跑了。
如明月坐着想了想,也对,如果可以调理还是调理一下吧。她就去挂了号,又回到原地等着。
简单很快就回来了,拉着她一起去了妇科。
医生一听,马上问:“你是不是打算要宝宝?最近有没有做措施?”
“我们是打算要宝宝了,也没做措施,不过……”
“那先到对面的检验科去验一验,拿了结果再回来。好了,下一个。”
如明月还想说什么,被简单拉着出去了。
拿到检验结果的时候,如明月还是懵的。
倒是简单高兴得都要蹦起来了。“月月,你怀孕了,你怀孕了!”作为好朋友,简单也知道明月很想怀上。
如明月眨眨眼,然后傻傻地问:“会不会搞错了?”她不是不高兴,她只是怕极了希望落空的那种落差!
“那医生不是说拿了结果就去找她嘛。走吧走吧,我们让她看看。不过啊,我想肯定是没错的!”
就这样,如明月怀孕的消息确定了。她自己被炸得晕晕乎乎的,还是不敢相信。
简单抢过她的手机,给苍唯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们所在的医院。然后拉着如明月,到医院外面的花园去坐着等。
“单单,你掐我一下吧。”如明月拉着简单的手,往自己脸上凑。
简单无奈地翻白眼,轻轻地捏了捏。“如明月同学,我再一次告诉你:你真的怀孕了,没有搞错,不是做梦!”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是怀孕了。”她把手放在如明月肚子上,说,“你这里有了你和苍唯我的骨肉,现在已经两个月了!七个多月之后,它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听明白了没有?”
如明月傻傻地眨眼,捧着腹部,仍没能完全消化这个喜讯。
“明月。”低沉的熟悉的声音响起。
如明月看到她的男人一阵风似的跑到面前,伸手本来要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又突然停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
那一天,当如明月将他的手过去按在她还未隆起的腹部,苍唯我突然明白了幸福的意思。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幸福。
真的。
事后,简单同学说了一句经典的话:“哎呀,狼终于爱上羊了。现在连小狼崽都有了,真幸福!”
是啊,羊爱上狼不一定就是飞蛾扑火。因为,狼也爱上了可爱的小羊。
庄奕骋怎么也料不到他不过出国考察几天,若水居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z市没有国际航班,他只好回到了t市,马上又让人利用权力之便买了一张飞往z市的机票。在一个小时之后,刚刚下飞机的他再一次坐进飞机。
明明知道她已经被救回来了;明明知道鹰长空和苍唯我还有野狼在,她不会有事的;明明说过从此与她的世界绝缘,以免这颗苍老的心再蠢蠢欲动……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去看她一眼,确认她还好好的。
生命里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为之疯癫痴狂。而若水至于他,恐怕就是那个人。
偶尔午夜无眠,他都禁不住问自己,是否后悔把庄寓棋送到z市去上学?如果没有这事,他也不会到z市,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幸若水,也就不会这样揪心裂肺了。
他有后悔过吗?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纠结痛苦之后,还是会想起那短暂的相处里,那个淡雅如荷的女子带给自己的平静和温暖。回首过去三十多年,他走在父母希望的那条大道上,战战兢兢,连睡着了也不曾放松。可是在若水那里,他得以喘一口气,得以放松那几乎要崩断的神经。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或许,他就是眷恋上了那种能够放松下来的滋味。
庄奕骋呼出一口气,单手支住脑袋。幸好他也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否则十几个小时的奔波之后又接着奔波,体力肯定受不了。
不过,真正受不了的是他的心脏。他累了,太累太累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上了发条的表,机械地运动,没有自己的意愿。
庄奕骋缓缓地闭上眼睛,禁止自己再去想,可脑子偏偏不配合。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的脑子里有个开关,不愿意去想的时候就关掉它。
t市到z市不远,飞机上不过两个小时,可是他那么着急想见到她,想看到她好好的,一分一秒也是难熬。
庄奕骋匆匆赶到病房外,却被人拦了下来。然后,鹰长空就出现了。
面对这个传奇一样的男人,同样作为男人的庄奕骋也不得不承认,鹰长空是男人中的男人。但他只是欣赏,并不嫉妒,他嫉妒的是他得到了幸若水所有的感情,涓滴不会属于别的人。
“我听说她受了伤,顺便过来看看。”庄奕骋微微一笑。
鹰长空并没有拒绝,闪身就让他进去了。
“庄先生。”庄奕骋听到幸若水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柔和。一声“庄先生”也就此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就算想靠近也没有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