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明月的眼泪掉得更厉害,她心里一声声地骂着自己,她对不起简单,太对不起简单了!
简单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她哭,一个安慰的字也没有说。作为好朋友,她知道明月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是很坚强的,她只是需要发泄出来。
过了好一阵,如明月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单单,我在太和路拐角的那个酒店1008号房。你现在不要过来,等天亮你再过来,要不太危险了。”
“好。那你乖乖地去洗个脸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到了。”
“好。”如明月乖乖地应了,也乖乖地做了,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只是躺在床上,眼睛干涩得厉害,脑子也是昏沉沉的,但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有一些不受控制的画面在脑海里闪来掠去,不让人安生。
在床上翻来覆去,意识刚有些迷糊,房门就敲响了。
如明月一个弹跳起来,知道是简单过来了,她整个人扑过去开门。
“单单。”如明月像是一下子变小了,紧紧地抱着比她还小的简单,像一个小孩依恋自己的姐姐一般。
简单一手抱住她,一边推着她往里走,一边艰难地把门给关上。“好了,没事了。”
两个人在床边坐下,如明月把脸埋在简单的颈窝里,一声不吭,但慢慢地就觉得心里不那么难受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说着,零零碎碎、前言不搭后语的。
简单默默地听着,只有偶尔应和一声。有些东西在明月的心里压抑了太久太久了,她需要把这些东西都掏出来,才不会一直那样沉重。
“单单,我要离开这里。”这是如明月给这絮絮叨叨的叙述下的结论。她要离开这里,离开有苍唯我存在的地方。
简单手臂环着她的肩头,抚摸着她的发。“去哪里?要不我也把工作辞了,跟你一起去?反正这工作也做了这么久了,还要天天看到花红妆那个骚孔雀,我也烦了,换一换也好。”
如明月难得的笑了。“我们都辞职了,到别的地方喝西北风啊。你先呆着,等我找到地方安定下来了,你再过去也不迟啊。”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过来的,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好友一直看着自己的挣扎。
“那好吧,我等你安定了再去投奔你。你要加油哦,我把自己的后半辈子交给你了。”
“我好有压力哦。”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如明月订了当天晚上的机票,飞往b市,皇城脚下。
白天,简单陪着她,在酒店窝了一整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电视节目乱七八糟地看,饭也没好好吃。
简单把如明月送到了机场,在她过安检时,哭得一塌糊涂。她不是矫情,只是太明白如明月这一次离开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放弃爱情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很深的伤,她只是替月月难过。
如明月深深地看了好友一眼,缓缓地转身,再也不曾回头,只是眼角闪着晶莹的光。
别了,我的朋友。
如明月有着很好的能力,很好的学历,就算是在b市这样竞争非常大的城市,要找一份比较好的工作也不太困难。
刚到b市的时候,她还是在出租屋里窝了一个多月,直到终于不再终日落泪了,才开始找工作。前后不到一个星期,她就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开始了朝九晚五的日子。
日子静静地流逝,不知道算是快还是慢,因为时间始终是那样的脚步,快慢只在过日子的人心里。
如明月戒掉了报纸,也戒掉了电视,任何可能看到或者听到那个人消息的渠道,她都拒绝着。工作不算忙碌,但是她总能找到事情干,总能让自己充实起来。脑子和身体每天都是极限,回到家只想洗澡睡一觉,也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不该想的事情了。
在b市的街头遇到幸若水,这是如明月没有料到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有爱人的守护,幸若水就像一朵绽放的百合花一般美丽照人。
如明月也听说她经历了许多的磨难,很不容易才收获了爱情。如今,在她的脸上只有幸福的光彩。她还是那样的娴静柔和,一如既往的让人着迷。
两个人在冷饮店坐了一会,如明月就离开了。她是外出办事的,时间比较紧。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
如果说遇见幸若水是意外,那么遇上苍唯我就是晴天霹雳了。
如明月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偶尔加班到比较晚而已,居然在路上遇到了苍唯我。而且,还是受了伤的苍唯我。
那是在如明月从公车站回出租屋的路上,那段路的路灯有些暗,夜里一个人走还是比较危险,所以她尽量避免加班,过了九点也不出门。
那段路也有个拐角,她就是刚刚走过拐角,就看到前面不远处人影翻飞,显然是有人在打架。她吓得猛地站住,瞪大了眼睛,考虑着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后跑。只是她还没想明白,人影翻飞就停止了。
“出来!”男性的声音,冷冷的。
如明月浑身一震,不是因为这个声音冷,而是因为纵然隔了两年,这个声音之于她还是那么熟悉。苍唯我!
如明月没有动,她不是故意不动,是因为她动不了。她做梦也没有想过,这辈子还会见到苍唯我,这个让她心里淌着血锁进记忆里的男人。
“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又说道,声音有些喘。
如明月回过神来,转头拔腿就跑,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然后,身后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就跟上她了。
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肩头,让如明月根本动弹不得。她有种世界要塌了的感觉,整颗心都在恐惧。好不容易现在已经不去想,不再一想起这个人就落泪,她真的不想见到他,真的不想!
苍唯我用力地将她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自己都不知道,仅仅凭着一种感觉,他就能认出她来!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如明月,而不是若水。